第四章 母親
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迎面而來,目的地是許娉的臉。
是‘她’的母親。
許母沒想到許娉竟然敢還手,她被制擎住之后,掙扎了幾下無果,接著就開始撒潑。
“俺這可是生了個祖宗啊!打不得罵不得,像那金子一樣貴重,老天爺呀,把這不孝女收走吧,算俺求求你了!”
許娉在她這一通唱念做打之下,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她研究著許母的臉,有些興味。
從面相上來看,許母長著一張很慈祥的臉——她的臉很圓潤,嘴唇很厚,帶著莊稼人獨有的潮紅。就算她板著臉,也能讓人心生好感。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能把一個潑婦的形象表達得淋漓盡致。
許娉對這位‘母親’產生了興趣。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的手松了松,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啥咋做到的,死丫頭你別跟我?;ㄕ?。人家的彩禮我已經(jīng)收了,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許母抽出被許娉握住的手,惡狠狠地說。
彩禮?
許娉想起來了。
許家為了五萬塊彩禮錢,把自己嫁給昨天晚上那個大漢。
“法定結婚年齡不是二十歲嗎?”她從記憶中搜索到這邊一個常識。
許娉還不是很適這副身體,甚至于這邊的世界觀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只能從記憶中細細梳理、直到找出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香港的法定結婚年齡是十六歲,不過二十一歲之前需要父母的同意。
“小丫頭片子管那么多干什么,酒席一辦床上一躺,誰還能說你們倆不是一家了?”
“我在外面往床上一躺也能掙錢?!痹S娉坐了起來,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在床上靠著。許是因為沒有吃飯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惰懶,“而且掙得比五萬可多了去了?!?p> 她見許母有些意動,接著便薄唇輕啟:“你配嗎?”
這一大家子,從許母便可見一斑。
他們......配嗎?
她嗤笑了一聲,從床上下來。
許娉餓了,她不知道自己過來之前的‘她’吃飯了沒有,不過自打她來了之后,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
她昨天晚上走得匆忙,今天倒是把堂屋的裝潢盡收眼底——堂屋顯然多了幾分現(xiàn)代化的氣息,比自己那個簡陋的小房間不知道好了多少。
“娉丫頭,你馬上都要嫁人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坐在太師椅上的老頭兒呵斥道。
是這具身體的爺爺。
嫁人?
在許家小公主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嫁人’這兩個字。
她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家族也不需要她來聯(lián)姻。嫁人之后做黃臉婆有什么好的。
“我不嫁人,我能養(yǎng)我自己。”
單從房間的區(qū)別上來看,就能看出這副身體在家中的地位。
許娉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仿佛還是在自己的那個年代——紙糊的窗戶、昏黃的拉燈以及獨具年代特色的梳妝架。
“胡鬧!女人嫁人生孩子天經(jīng)地義,天王老子也說不了什么!”
“呵,那您就覺得自己比法律還大,讓一個18歲的小姑娘嫁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