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白安安的病房熱鬧了許多。
上午,白爸爸和白媽媽來過一趟,先是提了一嘴公司員工集體希望白安安回公司繼續(xù)領(lǐng)導(dǎo)他們進步,后來又隱晦地希望她能無條件稀釋手上的股份,好挽救白氏集團目前的困境。
白安安還沒有說話,林琳就禮貌地請他們出去了。
中午,白云惜提著外賣來看白安安。
還沒有說一個字,白云惜就被林琳和小江一起禮貌地請了出去,另外,莫晨也叮囑了樓下的保安的醫(yī)護人員,看到白云惜,不要讓她靠近白安安的病房。
下午,白起川就來了,聊沒聊兩句,道完歉就走了,算是最沒有給白安安造成任何不適的男人。
所以溫如歌來的時候,白安安的精神格外抖擻。
“對不起。”溫如歌做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鄭重其事,白安安將這種行為稱為“遺體告別?!?p> “不客氣?!卑装舶不匾晕⑿Α?p> “白安安?!?p> “有事?”
“為什么你從來不解釋?”
“我從來不做沒用的事情?!?p> 溫如歌默默地直起身子,“你沒試過,憑什么就斷定沒有用?”
“就憑我深刻了解你們的愚蠢。”白安安的唇角勾起一抹嘲意的弧度,“倘若不是我快死了,處于弱勢的一方,又有不可推翻的證據(jù),你們怎么會懷疑自己的判斷?”
溫如歌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就被白安安半真半假的話打斷了。
“你今天態(tài)度不錯,該不會是來替白云惜求情的吧?想讓我撤訴?”
聞言,溫如歌瞥了眼白安安臉上的似笑非笑,“不,我不會那樣強人所難?!?p> “你倒是想,但是辦不到?!卑装舶膊涣羟槊娴夭鸫┧?,“我有些渴了,麻煩幫我倒杯溫水?!?p> 溫如歌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照做了,還細心地試過水溫,“你已經(jīng)不是什么事都是能夠一個人扛下的白安安了,為什么拒絕家人照顧你?”
“我是需要別人的幫助,但是明碼實價的幫助我接受起來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卑装舶残那椴诲e,“你倒的水,就比白起川倒的水,更能讓我接受。”
桌上放著兩杯沒有動過的涼水,一絲白煙都沒有飄著。
“是嗎?怪不得人人都說,每一份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標(biāo)好了價格?!?p> 溫如歌苦笑一聲,心中倒是想著,如果沒有了利益關(guān)聯(lián),他倒的水可能也就跟白起川的下場一樣,被晾在旁邊。
“錯了,不是命運給你的,是我白安安,給你的。”
溫如歌點頭,沒有反駁,“說得對,就算你要收回,我也沒有意見?!?p> 白安安指了指窗戶的方向,“外面下雪了嗎?”
“下雪了,你要出去嗎?”溫如歌望著窗外,不明白這突然的問題,卻仍舊誠實回答。
“有人說,他在想我?!?p> -
陸崢的故意傷害案件終于再次受理開庭,白安安也在萬眾期待下坐上了原告席位,法院外頭圍滿了聞風(fēng)趕來的各路記者。
陸嶸給陸崢請了一個據(jù)說是很厲害的刑事法案辯護律師,在法庭上舌燦蓮花,陪審團唬的一愣一愣的。
被告辯護律師的論點只有一個,那就是陸崢給白安安造成的傷害不至于致人死亡的地步,并且警方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只能證明,陸崢在那晚對白安安下了毒,并不能嚴(yán)格證明之前也是陸崢下的手。
總而言之,被告一方咬死原告的病癥不是被告造成,而是原告過度工作,不愛惜身體導(dǎo)致。
網(wǎng)上又是罵聲一片,臭罵陸崢不要臉。
事態(tài)在原告律師呈上了一份新證據(jù)之后,發(fā)生了驚天逆轉(zhuǎn)。
根據(jù)陸崢從國外購買的藥品名單中,發(fā)現(xiàn)了他會每隔一段時間固定購買慢性毒藥,下在白安安每天都會喝的咖啡粉里。
這咖啡粉,還是陸崢曾經(jīng)想白安安大力推薦的,據(jù)說很難買到。
在這樣的明朗的局勢下,陸崢突然覺得身體不熟,被告律師順勢提出休庭。
冬天的雪下得很大,寒冷侵襲著每一個行走的路人。
白安安還是沒能活著走上二審原告席位,一張白布蓋在她的臉上,閉上了眼的時候,也是那么驕傲自信,嘲笑著所有的愚蠢。
這一次,陸崢的律師再也沒有多余的借口,法官的審判沒有給陸崢留有任何后路,死刑宣判緩期一年執(zhí)行。
白安安的火化在林琳的一手督辦下,直接灑進了大海,瀟瀟灑灑,不給任何人繼續(xù)騷擾她的機會。
對此,有人傷心,自然也有人慶幸。
溫如歌找到林琳的時候,白氏集團已經(jīng)被國外的千心資本搜收購了,董事會大換血,白起川以及家人全部被踢出局了,與陸氏的合作也無條件終止,違約金也是由千心資本無條件支付。
他也知道,自己簽下的娛樂公司也是千心資本控股的,連起來看的話,一切就好像不是巧合了。
“有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想問你,白安安她……有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跟你說?憑什么?你長得好看啊?”林琳沒好氣地翻白眼。
“不,其實是我有話想跟白安安說,只是我不知道在哪里能見到她,希望你能告訴我?!?p> “這樣啊,你去看海的時候,說不定能夠看到她,你去吃海鮮的時候,說不定能夠嘗到她,你去海里深潛,說不定還能夠摸到她,這么說,你明白的哦?”
溫如歌自然不能再明白了,依然忍辱負(fù)重地跟林琳多聊了幾句,多了解了一些白安安之所以投資培養(yǎng)他的幕后真相。
“大概是因為你們很像吧,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對自己好點,老是因為別人的期望來傷害自己,她自己是沒救了,但是對別人搭一把手還是不難的?!?p> 林琳抬頭瞄了眼又開始下雪的天空,輕松一笑,“最后一句不中聽的遺言,為自己而活,但凡你為了那個白云惜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就滾回馬戲團繼續(xù)做你的小丑吧,不會再有手搭在你的肩上?!?p> “不會了,白安安警告過我,再有導(dǎo)致虧本的事情發(fā)生,她會到夢里來騷擾我,我知道,她不會想要見到我。”
“嗯,算你識時務(wù),有緣再見了?!?
七個倫晚
不得了不得了……我的029終于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