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虞漾,他們繼續(xù)前行。
太子備受打擊傷心欲絕的模樣,讓故里實在不放心他在前面騎馬,便拉著他一起坐馬車。
太子也沒拒絕,他這會兒確實心情不佳,若是騎馬難免會被手下將領(lǐng)看出自己的心緒凄迷,但在自己這個親妹妹面前,倒無需掩飾自己的脆弱。
故里向來都是別人安慰勸解她,她哪里會安慰別人,不過這是自己的親哥哥,不需要搜腸刮肚,那一肚子心里話自然而然掏心窩子就出來了。
“哥哥,我真不是想故意打擊你,只是……”
故里覺得自己有必要把哥哥拉回‘正途’,“只是你乃未來儲君,當(dāng)今的東宮太子,父皇母后雖對我們疼愛縱容,除了太子妃人選,若你納側(cè)妃或者良娣,父皇母后恐怕都不會太過問,但絕對要求女子必須是出身達官顯貴之家,再怎么不濟也得是小門小戶的千金小姐吧,可虞小姐……”
故里的道理,太子豈非不明白?
虞漾毫無背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乃是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的人,而從古至今,婚姻之事向來講究門當(dāng)戶對,更何況是皇室之中,父皇母后最注重門第之見,先不說側(cè)妃或者良娣,恐怕他要抬個侍妾,父皇母后都絕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江湖女子。
或許虞漾是知曉這一點,才會這樣三番五次拒絕他吧。
蔚楚不是對感情遲鈍的人,他向來善于觀察,心細如發(fā),怎會不明白虞漾一直在他和烈長安之間周旋猶豫?
若說合適,烈長安確實更合適她一點。
可問題是,烈長安對她根本沒有那種心思。
他看的出來,烈長安愛慕的是故里,他的親妹妹,當(dāng)朝最受寵愛的丹青公主。
太子苦澀一笑,“昨夜我送她兔子紅繩,我見她接受還欣喜不已,想著只要她能接受我,再多的阻撓,我皆能擺平。可沒想到,過后她又拒絕了我?!?p> 故里愣住了。
什么?
虞漾燈籠上那根兔子紅繩是太子哥哥送的?那……那她誤會烈長安了?
這么說,烈長安的紅繩根本就沒有送給任何人?
故里無法控制內(nèi)心的狂喜,可猛的又想起什么,一顆心涼透了。
她有什么可高興的?
人家是為嫤安守身如玉,她又有什么資格高興呢?
太子看著故里眼底顯而易見的欣喜,又如煙火塵埃般飛快寂落下去,深深嘆了口氣。
他這傻妹妹啊。
太子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對長安將軍芳心暗許?”
故里一震,當(dāng)場驚住了。
半晌,她趕緊搖頭否認,“哥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
“傻瓜,對哥哥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故里見太子臉色十分認真,知曉瞞不住了,只能老實點頭,但過后她又惶恐不安起來,連忙抓住太子的手道,“哥哥,你千萬別告訴他,我……我……”
她眼中含淚,緊張得語無倫次。
蔚楚哪見過妹妹這樣子,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溫聲哄著,“放心,哥哥哪會去說,這是你們女孩子的小心思。”
故里聞言,這才慢慢止住抽噎的聲音。
蔚楚望著故里蒼白的小臉,心中嘆了口氣。
他們是兄妹,自然都是為對方考慮的,可是現(xiàn)如今還沒望著這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妹妹,他縱然有滿肚子的話,也不忍心說出來了。
柳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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