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著屹立于空中,白衣飄飄,劍氣環(huán)繞的年輕男子,其心中一抹陰霾悄然閃過。
“撤!”
沒有任何猶豫,這位真?zhèn)鞯茏愚D(zhuǎn)頭就走。
這次突襲之戰(zhàn),損失慘重,也讓他心中忌憚。
但卻更加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大荒劍宗的威脅越來越大,必須上報掌教,盡早采取措施。
同為坤陰殿真?zhèn)鞯茏?,筑基期修為,但裴書心中清楚,他不可能是華飛云的對手。
那一化為千的奇妙劍訣,震撼到了他,也驚駭?shù)搅怂?,更讓他心中顫抖?p> 面對那浩浩蕩蕩,犀利無匹的劍器,似乎任何法訣都不好使,根本無法正面對抗。
這般大規(guī)模的攻擊手段,在他記憶中只有金丹期的長輩似乎才能發(fā)出。也就是說,這大荒劍宗第一真?zhèn)?,竟然有著與金丹期一戰(zhàn)的力量。
何等匪夷所思?
“該死,大荒劍宗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崛起,竟還有如此奇妙的劍訣!”
裴書心中怒罵,他幾乎是化為了一陣黑煙,向著坤陰殿方向而逃,身后的弟子們,膽顫心驚緊緊跟著。
但他想逃,卻有人不同意。
虛空之上,華飛云腳踩飛劍,氣勢如虹。
“我警告過你們,敢踏足這條線,必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其身上殺意如潮,讓前方的空間溫度都似是下降了幾分。
“咻!”
緊隨其后,背后飛劍出鞘,青光如蛟龍,仰天發(fā)出一聲嘶鳴,蜿蜒著須臾遠去,直奔逃離的坤陰殿一伙人。
如一抹電光迸射,快的不可思議,只是轉(zhuǎn)眼,便將空氣刺破,發(fā)出銳利的呼嘯聲,再是一個眨眼,青光已落在最后面的坤陰殿弟子身后。
“噗噗噗!”
如串糖葫蘆般,青光劃出弧線,一道道身影被刺穿,鮮血無聲間蔓延而下,灑落地面。
極速移動的身形頓在了原地,坤陰殿弟子表情恐懼中夾雜著疑惑,似是對生前最后一幕在感到迷茫。
“那是什么?”
“飛劍嗎?”
“該死,這等高深劍訣,大荒劍宗到底是怎么擁有的?”
裴書心中愈發(fā)恐懼,青光入眼,弟子倒下近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快的不可思議。
他全力逃竄,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青光已經(jīng)到了后方。光芒一閃間,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刺穿身后弟子身軀。
“華飛云,你要挑起兩宗大戰(zhàn)嗎?”
猛然大吼,裴書腳下跑的更快。
他心中恐懼的發(fā)現(xiàn),在這青光之下,自己根本無法逃竄。無論怎么逃,都不可能有對方的飛劍快。
“是你們挑起的大戰(zhàn)。”
“既然想戰(zhàn),那便戰(zhàn)!”
華飛云冷漠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青光猛然迸射出劍芒,一個扭曲,倏忽間到了裴書的眼前,再是眨眼的功夫,已是繞著他的脖頸轉(zhuǎn)了一圈。
“你?!?p> 張嘴只吐出了一個字,裴書便軟軟跪倒在地,脖頸位置,一抹細紅的線條突兀出現(xiàn)。
幾個呼吸后,華飛云飛身而來,踩在那青光之上。青光很快散去,露出一柄晶瑩剔透的飛劍。
站在飛劍上,他向前望去。
此處早已經(jīng)進入坤陰殿的地盤范圍之內(nèi),與大荒劍宗多為山地不同,坤陰殿的地勢更平,是一處盆地,四面環(huán)山,其中卻是平坦。
河流潺潺,瀑布傾瀉而下,鳥語花香間,有著一種平靜優(yōu)雅的味道。
毫無疑問,按地勢來看,坤陰殿占據(jù)著大荒西山帶最好的地方,也因此發(fā)展的最好。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那就走一趟吧!”
口中喃喃說道,華飛云腳下飛劍發(fā)出鏗鏘劍鳴,嗡然一顫后,倏然飛射而出。
其后方緊跟而上的大荒劍宗弟子,看到這一幕,俱是愣在了當場。
“大師兄沖進坤陰殿腹地了!”
“這是要單槍匹馬,殺上山門嗎?”
“快,通知其他師兄與長老們!”
劍宗弟子慌了,他們沒想到真?zhèn)鞔蟮茏拥哪懽泳尤蝗绱酥蟆?p> “什么?華飛云一人一劍,殺向坤陰殿?”
“大師兄真是太勇了!”
“筑基期無敵,金丹期也可以碰一碰,大師兄底蘊深厚,也許我們無需擔心?!?p> 四位真?zhèn)飨嗬^出口,面色之上都有著一抹驚異。
但很快,宋婉婷便是飛身而起,化為一道光芒沖了出去。
“宋師妹去哪里?”
安然疑惑的大聲喊道。
“助大師兄一臂之力!”
宋婉婷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二師兄,我等也去!”
很快,謝雨雷鴻都是彎腰行禮,然后化為一道光芒,倏然消失在原地。
安然嘴角抖了抖,然后深深嘆了口氣。
修行六年,一年筑基,五年金丹,他已經(jīng)是真?zhèn)鞯茏又行逓榫辰缱罡叩牧?,但直到今日,掌教依然沒有傳授他合適的靈訣功法。
憶往昔,那日夕陽下,掌教一臉微笑和睦,邀請他成為大荒劍宗之驕陽。
看今朝,師兄膽魄壯,師妹前赴后繼實力出眾,只余他一人,手無縛雞之力,獨愴然而涕下。
六年了,直到今日安然依然沒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到底什么樣的功法,才是最好的,配得上他的天賦。
他也很想告訴掌教,自己要求不高,真的不高,萬劍訣就很滿意了。
沉思之間,江寧,雷戟兩位金丹長老已是面色焦急的趕來。
“其他幾人呢?”
安然抿了抿嘴唇:“都去助大師兄一臂之力了?!?p> “那你為何在此?他們都是筑基,就你一人金丹,你豈能放心?”
江寧臉一下就冷了。
安然面現(xiàn)無奈:“如果我去了,就該他們不放心我了?!?p> 雷戟拉了江寧一下:“安師侄,并未修行任何對敵靈法?!?p> 此話一出,江寧面露疑惑,安然神情間多了一抹悲傷。
半晌,在雷戟提醒后,江寧看著安然,眼中露出同情,然后怒喝一聲:“真是胡鬧!”
雷戟咧咧嘴,整個大荒劍宗,也就眼前這位,敢直言不諱的說掌教胡鬧了。
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雷戟看向坤陰殿方向。
然后飛身而起,拉上江寧,安然兩人一同趕去。
璀璨金光中,一座座圓頂建筑依次座落,四面環(huán)著如斑點狀的池塘,龐大的宗門中,還有河流貫穿其中。各種綠植,花草,填充在整個龐大的建筑之間。
這里是坤陰殿,依山傍水,風水極好。
“前線進行試探的弟子,已經(jīng)敗了嗎?”
宗門深處,坤陰宮中,坤陰殿掌教殷明輕輕說道。
其前方,一根根引魂香此時不斷熄滅,飄揚的青煙也隨之斷絕。
“那就準備第二波吧?!?p> “大荒劍宗崛起的勢頭,必須按下去!”
“絕不能讓他們,耽誤我等一統(tǒng)大計!”
眸子微瞇,其中一抹狠厲一閃而逝,殷明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