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術(shù)乃是一門增加力量的法門,修行之人,無需再去身體力行,將肉身鍛煉的十分強(qiáng)硬,而是用法術(shù)就可達(dá)到銅筋鐵骨,刀槍不入,一力千斤的地步。
這搬山術(shù)就是將丹田內(nèi)已經(jīng)聚集的靈氣均勻分散于身體各個地方,必須要拿捏得當(dāng),這樣才能將承受的力量分散在全身,不至于由于哪一個點有所薄弱,而被擊倒。
而這搬山術(shù)共分九個層次,每一個層次能搬動的力量都有所不同,到了最后,搬到倒海不在話下。
而這一層靈氣隱藏在皮膚之下,也相當(dāng)于一件看不見的盔甲,可以抵御敵人的打擊。
只不過對戰(zhàn)時卻不大好用,畢竟一心二用,對打斗不利。
但是平時凝結(jié)上一層靈氣在皮膚之下,就可以抵御偷襲。
趙夜清將這一本搬山法仔細(xì)看了,心道萬佛宗不愧是多年積累,就連一個增加力道的法門也有諸多作用。
她又去看那一本隱身決。
這一本隱身決就更妙用無窮了。
只不過需要配合對佛法的領(lǐng)悟,若是要想學(xué)到十分高深之處,就需要對佛法也有不淺的理解。
這里面的隱字,并不是將自己隱藏起來不見,而是將自己藏于萬物之間,成為萬物的一點一滴,讓人無法分辨察覺。
要先隱,就要先領(lǐng)會到萬物的氣息。
若是人在亂麻窟中,那就可以變成一顆石筍,將身上氣息一一斂去,成為一塊石頭。
初學(xué)之人自然會將所有氣息都斂去,變得毫無氣息,而高明者則不然,石頭也會生長消磨,只是生長的氣息會非常慢。
到了長右山,又可變作一片生機(jī)盎然的樹葉,隨風(fēng)而動,如此一來,還有誰能看的破。
到了最后,便是風(fēng)也可擬,風(fēng)無形,來去無蹤,難辨痕跡,若是能擬風(fēng),這世上誰還能窺破。
真是一門無上隱身法門,而不是普通的隱藏氣息之法。
能得此法門,日后逃命是足夠用了。
趙夜清看的十分高興,先學(xué)了隱身術(shù),仔細(xì)觀察屋子門前那一塊石頭。
粗學(xué)自然是石頭最好來模仿,可是到了最后,最難的也是石頭若有似無的氣息最難學(xué)。
不過趙夜清此時還十分粗淺,學(xué)著變石頭最好不過。
她先捏動法門,將自己身形隱去,然后再蹲在石頭旁,將自己努力融入到這塊石頭當(dāng)中。
自身氣息一斂再斂,呼吸都徹底沒了,在心中將自己想象成一塊石頭,一動也不動。
人要真正不動其實很難,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有細(xì)微的動作。
她在亂麻窟中曾經(jīng)一動不動躲避蘇止的追蹤,可那是蘇止修為不到家又心急,看不出來,要是換了他師尊前來,第一眼就能將她揪出來。
趙夜清仔細(xì)揣摩,在門口這快石頭旁邊足足蹲了一整天,見下覺三次來送飯都沒見著她人才十分高興。
她出來吃了飯,心道自己還沒有去看過南靜的住所,也不知道他是在修煉哪一門法術(shù),師父又沒說不讓他們見面,還是去看看好了。
兩人住所一南一北,跨了大半個山頭,走過去就要大半個時辰。
趙夜清將三餐的飯做一頓吃了,也不問下覺南靜住在哪個方位,直接奔了出去,在這山間恣意游玩。
她生性如此,不愛受拘束,此時游玩起來,就將那隱身法用上,一會兒變成一片葉子,一會兒變成一只鳥,還伴著一只仙鶴在師父靜慧面前走動了一下。
靜慧法眼如炬,怎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看著她玩的高興,并不去揭破,心道這定心山寮里也算有了一絲人氣,自己這一身的本領(lǐng),也算是后繼有人。
趙夜清這樣的性子,是萬萬不會學(xué)到迂腐上去的,日后再教她殺魔殺妖,不必去守什么殺戒。
如今魔頭當(dāng)?shù)?,他們佛門豈可守著清規(guī)戒律不放,繼續(xù)閉守門戶。
趙夜清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靜慧看破,還頗為自得,以為自己將這門法術(shù)修煉有成,又游玩了一些時候,才到了南靜門外。
南靜的屋子跟她的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外面種的石頭放的樹都一樣。
而屋子里的擺設(shè)也差不多,只不過趙夜清因為時常練劍,將那顆大樟樹刻上了不少劍痕,這里倒是沒有。
南靜正在院子里打坐修煉那一門搬山之法。
趙夜清跟著在院子里吃食的黃鶯一起進(jìn)去,南靜倒是真的沒有察覺。
她進(jìn)了屋子,就坐在凳子上,隱去身形,將自己變成一張毫無氣息的凳子,坐在那里等南靜。
等的時間長了,她便拿起筷子,將南靜的飯吃了一口。
南靜聽到筷子立起來的動靜,立刻回頭,還看不到趙夜清的身形,只能看到筷子在挑豆子吃。
他頓時笑了起來,道:“夜清,你想吃就都吃了吧,我并不餓?!?p> 趙夜清這才露出身形,將飯給他端過去。
“你不吃飯怎么搬山,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你覺得我這隱身術(shù)練的怎么樣?”
南靜接過飯碗慢條斯理的吃,將口中的飯粒悉數(shù)嚼了下去,才道:“好,不過凳子可不會吃飯?!?p> 趙夜清哈哈一笑:“明天我也去練這搬山術(shù)去?!?p> 他們兩人又在一起練了一夜的功,你指點我,我指點你,比起一個人用功鉆研進(jìn)展要快上不止一倍。
到了快天亮,兩人才打了哈欠,各自去睡上兩個時辰。
天一亮,趙夜清就精神抖擻的爬起來,準(zhǔn)備練搬山術(shù),還沒開始,靜慧就來了。
“夜清,你如今還沒有法號,為師賜你一個法號吧。”
趙夜清不知道靜慧怎么會忽然想起來給她賜法號,這本來是三佛子給她點戒疤的時候一起賜下的,不過眼下三佛子太忙,都沒工夫搭理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弟子。
靜慧道:“就叫戒躁?!?p> “???”趙夜清十分不滿意,“師父能不能換一個,我哪里躁了,我要是躁,也不能從大澤逃到這里來,早就死在半道了?!?p> 靜慧道:“那昨日你隱了石頭、黃菊花、黃鶯、仙鶴、蛤蟆、螞蟻、石頭,還在我面前炫耀來去,不是浮躁是什么?”
他也不跟趙夜清說那些晦澀的佛法,就是一樣一樣的將她做的事情都說了。
趙夜清哀嚎一聲,頓時覺得十分丟臉。
怎么連她隱在一只蛤蟆身邊,師父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