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海撿起來,看見令牌上一個“禁”字,是皇宮里的禁衛(wèi)軍腰牌。
他看著令牌,陷入沉思。
“啊這個,”姜雪湊上去,狡詐地嘿嘿笑了兩聲,“這是逼我上船的討厭鬼的。”綠依教過她怎么從別人身上拿東西,那人太討厭了,她就悄悄使了一招。
邊海神色凝重地將令牌收起來,特意壓低了聲音:“令牌的事不要跟別人說?!?p> 每個禁衛(wèi)軍僅有一塊令牌,上面標(biāo)著特定的數(shù)字,代表每個人的編號。
他說話的熱氣吹在她小巧的耳廓上,酥酥癢癢地起了一層紅暈。姜雪不自在地?fù)蠐隙?,疑惑地問:“秋玉呢??p> “不行?!?p> “綠依呢?”
綠依?邊海暗暗記下這個名字,怕她再沒頭沒腦地蹦出一人來,一刀斬斷:“除了我之外,都是別人?!?p> “哦。”姜雪躍躍欲試提名字的勁兒收斂起來。
“還有,以后不許隨便跟人走!”邊海戳她腦門。
抬眸偷偷看了看邊海的臉色,姜雪立刻如小雞啄米一般乖乖點(diǎn)頭。
艙外落針可聞。
幾個侍衛(wèi)嚴(yán)肅地板著臉守在外面,只一雙眼睛彼此互相對視,余光一掃一掃地交流著信息。
邊大人哄孩子呢。
想不到他還有這么溫柔的一面,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之前我賭姜小姐會被揍……
其他幾人鄙夷地白他一眼,怪不得沒媳婦呢。
“噠噠”,邊海牽著姜雪出來。
不同于留在侍衛(wèi)們記憶中那個臟兮兮的膽大包天的女孩,一身繁復(fù)華美的寶藍(lán)棉服讓姜雪看起來貴氣又莊重,她安安靜靜的,步伐輕盈,體態(tài)婀娜,引得黑發(fā)間垂下的那一長串翠綠的玉珠子在走路間悠悠浮動。
衣服上面一圈白灰色的兔毛領(lǐng)子遮住了白皙的脖頸和尖細(xì)的下巴,姜雪一張紅通通的小臉輕輕地抬起來,水光倒映進(jìn)黑漆漆的眼珠子中,里面波光流轉(zhuǎn),顧盼生姿。
侍衛(wèi)們不約而同倒吸口氣。
一瞬間的驚艷很快斂去,他們看見望著湖水發(fā)呆一兩秒的姜雪很快一手扒緊旁邊的男人,另一手牢牢扯住他的袖子,整個人撒嬌似的半貼在他身側(cè),生怕一個不小心摔下水。
邊海任她抓著。
眾人震驚。
……
“大老爺,大老爺,大夫人回來了!”
姜府看門的小廝忙不迭地跑向福壽堂匯報。
“回來了!”姜許成幾乎從座椅上蹦起來,一顆慌張失措的心好歹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抬腳急匆匆地奔出去。
剛好與一身狼狽的姚寶珠在走廊上碰到。
“夫人……這、這是怎么回事?”姜許成驚了下,再一看她身后,只有一個穿著薄甲的高大威嚴(yán)的侍衛(wèi)。
“書影她們呢?”
姚寶珠剮姜許成一眼,沒見她全身沾著泥塵染著灰嗎?
“我們遇到了綁匪?!?p> “???”姜許成大驚失色,慌忙吩咐管家,“快去報官!”
“等等……”姚寶珠頓時臉色變了。報官追查起來,串通羅德成綁姜雪的事,不就敗露了?
而望見她這一番變臉的林木抿唇揚(yáng)了揚(yáng),認(rèn)真道:“姜老爺不用擔(dān)心,寧王府已經(jīng)派人去找兩位姜小姐?!?p> 姚寶珠心緒驚惶,還得頂著姜許成不理解不贊同的陰沉視線,越解釋越結(jié)巴:“不、不用麻煩了……我們府中的人手足夠,想必能找到……”
“姜夫人,人越多,找到的機(jī)會越大?!?p> 林木剛說完,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一道磁性低沉的男聲:“林木,既然姜夫人另有打算,那我們便不插手了。”
林木一揚(yáng)眉,姜許成與姚寶珠驚疑地轉(zhuǎn)過身,循聲看去,只見彎彎曲曲的走廊上,兩道熟悉的身影相偕走來,親密無間。
“你……”
姚寶珠恨恨的目光如尖銳的刀子一般,一下子釘在姜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