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還需李承德為他的內(nèi)定大統(tǒng)之人鋪路,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真的置他于不顧。想必也是當時李承德惹急了皇上,感覺讓他在群臣面前丟了面子吧。
“多謝王公公的提點,可本宮有一事不明,還望公公賜教?!?p> 李星河眼神犀利,直視著王喜,似乎是想在他平靜的表明探尋出別的東西來。王喜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若是沒有圖謀,李星河也是不信的。
王喜似是看透了李星河的想法,只是輕飄飄的道了一句“時機未到”,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冥冥之中,李星河總覺得王喜與這盒子之間有些聯(lián)系,可如今也只能等到時機來臨之時才能揭曉答案了。
元啟承恩殿內(nèi),楚懷辰接到虛竹的書信,讀完之后便隨意的丟在了案桌上。目露滿意,看來也是時候派裴邵出場了。
懷遠見皇上心情不錯,直呼“陛下高瞻遠矚,真乃是帝王之才”。
楚懷辰一笑而過,什么高瞻遠矚,不過就是他從小在宮中摸爬滾打,比他人更會察顏悅色,辨識人心罷了。
李駿武將出身,如今又身居高位,自然是對那些詩人墨客附庸風雅之物更有好感,借虛竹文壇大師的名號,李駿也必會輕易上鉤。
更別提天瀾的那兩位皇子了,一個身份低微難登大雅之堂,一個心胸狹窄不為君王之道。
若不趁此機會削弱天瀾國力,等到其他皇子長成,怕是元啟很難在其中謀利了。
九黎境內(nèi),魏顯榮與薩納爾一路快馬北上,大大縮短了行程的時間,不過幾日便到了距王都不過百里之遠的小鎮(zhèn)。
魏顯榮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在此休整一夜,等明日再趕回都城面見王上。
正當魏顯榮準備和衣就寢之時,便聽見了窗外的輕靈的腳步聲,應(yīng)是習武之人,魏顯榮便立即拿起枕邊的配劍,眼神警戒著望著四周。
自小自己便要應(yīng)付各路的暗殺,于他而言刺殺已是家常便飯。
“殿下,是我?!备惺艿街茉馐煜さ牡蜌鈮?,顧修忙自報身份,就怕萬一主子把他當作刺客直接咔嚓了,那他可上哪哭去。
聽見是顧修的聲音,魏顯榮渾身緊繃的肌肉也松了下來,也撤去了身上的威壓。起身給自己和顧修倒了杯水之后,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顧修此行的收獲。
顧修喝完水潤了潤嗓子之后,絲毫不掩飾內(nèi)心對魏顯榮的崇拜之情,破口而出道,
“果真不出殿下所料,元啟今日調(diào)兵遣將的動作頗為頻繁,其主要兵力都聚集在了東南方向?!?p> 隨后又疑惑的說道,“元啟皇室的密探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的蹤跡,可是也沒阻止也沒羈押,就這么把我放了回來?!?p> 魏顯榮眉頭緊鎖,現(xiàn)在調(diào)遣兵力絕不是什么集訓士兵一類的,況且東南方向是三國交界的鳳鳴山所處之地。
若在鳳鳴山處集結(jié)大量士兵,天瀾境內(nèi)也不會有此察覺,山脈層巒疊嶂便是最好的隔絕消息的屏幕。
如此一來天瀾危矣,那李星河也會置身于危險之中,他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魏顯榮急忙穿起衣服來,倒是讓顧修有些摸不著頭腦,見顧修還是愣在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
“愣著干嘛,收拾一下回天瀾。”
此時薩納爾推門而入,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
“你這是要將九黎置于何地,王都內(nèi)亂急需你手中的令牌調(diào)遣燕州鐵騎平復(fù)叛亂。如今你要回天瀾,難不成就為了一個女人而罔顧家國大業(yè)了嗎?”
“與她安危相比,江山社稷我都可以不管不顧,我只要她平安?!?p> 魏顯榮也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兩人視線交鋒,誰也沒有先低頭的意思。
終究還是薩納爾先收回了視線,無奈道,
“你告訴我她是誰,我會派人將她安穩(wěn)的接回九黎,你暫且留在王都即可?!?p> 兩人的說話聲音蓋住了房頂上輕巧的腳步聲,一個似是來打探消息的黑衣人悄悄掀開瓦礫,房內(nèi)的對話情景一覽無余。
“她是天瀾的長公主李星河?!蔽猴@榮念著心愛之人的名字,語氣繾綣婉轉(zhuǎn),生冷的音調(diào)也摻雜著些許柔情。
薩納爾腦瓜子嗡嗡的,腳步也后退了幾步,似是不確定般又問了幾遍。
魏顯榮也沒有不耐煩依舊回答著李星河三個字,自家媳婦的名字就是好聽,怎么都叫不膩。
薩納爾只是覺得頭疼不已,魏顯榮自小便是被他帶大的,脾氣性格也算是了解得透徹。
若是他看上了某樣東西,便是不死不休也要將它奪來,此事,難辦,只能將真相脫口而出了。
“你與她隔著國仇家恨,如何談得了情愛一事?”
魏顯榮剛邁出房門的腳步生生頓住,轉(zhuǎn)身疾步到薩納爾的面前。雙目猩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薩納爾,似是一頭難以壓制住獸性的野獸,無聲的嘶喊著,似乎是在等自己的解釋。
薩納爾眼神有些渙散,慢慢回憶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似是下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薩納爾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身為前朝太子遺孤,你與天瀾皇室之間乃是世仇,如何能愛上仇家的女兒呢?”
薩納爾迅速的朝顧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見機行事。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p> 魏顯榮滿心掛念的都是李星河,若是背后的真相太苦,他便不愿意去相信那些所謂的真相。
求得自己真心喜愛之人本就不易,他不會將她親手推出去的,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就在此時,顧修也出手了,手掌一劈,魏顯榮便倒在了地上。
雖說是違背了主子的意愿,可天瀾也是萬般去不得了。主子若是去了那邊是九死一生,身為暗衛(wèi)他絕不允許主子以身試險。
蹲在房檐上的黑衣人原封不動的將瓦礫放了回去,轉(zhuǎn)身離去,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是要盡快稟報給上頭。
薩納爾與顧修合力將魏顯榮抬到了榻上,并且又喂給他摻了軟骨散的水,總要確保他安全到達王都才行,否則誰能扛得住他發(fā)起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