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星期忙得焦頭爛額,白天需要在老媽的幼兒園里工作,到了晚上七點,則需要馬不停蹄的去南方駕校學(xué)習(xí)駕駛技術(shù)(實車訓(xùn)練明顯使人心神疲憊很多),如此緊張和忙碌的生活,使我沒有閑暇時間,去考慮更多的問題,只要不是十萬火急,或者火燒眉毛的事情,都是以拖延為主。
人忙了,時間也變得快了起來,不覺又到了周末,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張強的電話,商量明天去小玉家釣魚的事情,我立馬拒絕了他。
這段時間,小玉由于受到老媽的重視和提拔,積極性和聲望得到空前提升,連帶著她對我的態(tài)度也由36.8度提升至37.3度,雖然說仍處于正常狀態(tài),但是對溫度敏感的我而言,離她5米之外就感覺到空氣中蘊含著一絲詭異的顫動,此時的我如同一只受驚的野兔,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逃之夭夭。張強的建議,此時此刻在我眼里就如同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隨刻使我深陷困境,而不能自拔。很明顯,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友意外的來了,當(dāng)他提醒我去老家摘櫻桃的事時,我這才回憶起幾天前的約定,有些高興起來,這樣一來,即使張強再來約我去小玉家的時候,也就有充足的理由回絕他。
“跑這么遠(yuǎn)的路,就為了摘一些櫻桃吃,似乎很不劃算呢?”小友的老家離鎮(zhèn)上的距離約有20公里,僅僅為了一飽口福,用上一天的時間,似乎有點得不償失。
“哦,哦,其實我還有點別的事要做……其實是回去相親呢!”小友吐吐咄咄,扭扭捏捏的說道,“我想著讓你陪我走上一趟,必竟多雙眼睛也是好的……”
頓時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一件美事,怪不得小友要放下繁忙的生意,不管不顧的回老家了。
“這是好事啊,我們還可以叫上張強和左軍,即熱鬧又好跟你參謀參謀?!?p> “一個就好,一個就行了?!毙∮延悬c不好意思說,“他倆也沒有女朋友,不像你,畢竟有些經(jīng)驗……”
“我很有經(jīng)驗嗎?你怎么會有這種看法?”我不禁苦惱地反問他,我真想大聲的告訴他,我也是很純情的,正如同一張白紙,癡迷等著與機緣巧合的女神一起潑墨揮灑,點染山水,寄情小橋明月,成就一幅絕世佳作。
“你必竟有小玉嘛。”小友固執(zhí)認(rèn)為。
“好了,我陪你去?!?p> 既然小友如此這般的抬舉我,那么就讓我以一個多情種子的身份陪他回老家一趟吧。盡管事實并非如此。
小友的老家在鎮(zhèn)的東南面,九點鐘的時候客車發(fā)車了,跨過一條寬闊的沙河,曲折蜿蜒的道路先是經(jīng)過高低不平的山丘,最后越走越深,丘陵化作高山,客車沿山腳盤旋而上,一邊是怪石嶙峋的溝渠,急轉(zhuǎn)而下的河水,一邊是松柏成蔭的高山險峻,翠鳥連啼,聲聲入谷,回轉(zhuǎn)悠長??蛙囂诉^一座漫水橋,駛上一道陡坡,一座小鎮(zhèn)忽然出現(xiàn)在眼簾,回龍鎮(zhèn)到了。
走下客車,步行穿越回龍鎮(zhèn),往前走兩公里左右,走上一條沙石小路,小友的家就在上面。
時已近中午,院門口停著幾輛摩托車,隱約聽見院內(nèi)一陣歡聲笑語,客人似乎已經(jīng)到了。
“你這孩子怎么才回來?不知道今天有貴客來嗎?”小友的父親有意責(zé)怪兒子,院子的中央坐有三四個女客,有兩個年紀(jì)大的,像是長輩,另有兩個20不到的姑娘笑吟吟的陪坐在一邊,看見我倆進(jìn)來,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小友頓時變得扭捏起來。
我暗自發(fā)笑,心想這個小友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上有些內(nèi)訥。這幾年開店做生意,本來想會有所改觀,現(xiàn)在一看,遇到陌生人在場情況下,依就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杜叔叔好,我是陸天,你還認(rèn)識我嗎?”見此情況,我只好從身后閃出,向前一步,向小友的爸爸問候。
“你是陸天?哈哈……還真是陸天了!”小友的爸爸瞅了我一會,終于認(rèn)出是我。這也不怪他,我們有好幾年沒見面了,而這幾年正是我長身體的時候,校貌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我敢說如果是走在街上,他絕對是認(rèn)不出我來的。
“杜叔叔,這個是我爸讓我?guī)Ыo你的補品,并且讓我代他向你老問好?!?p> “哎呀呀,來了就來了,還帶什么東西?陸天,你爸身體還好吧?也該退休了吧?”
我一一作答,引得他不住嘆喟。
杜叔叔上前拉住我的手,把我引到二位中年婦女跟前:“這是以前廠子里熟人的兒子,也是小兒的好友,今天遠(yuǎn)道而來,可算是雙喜臨門了?!?p> 倆位婦人和我相互點點頭,客氣一番,大家必竟不熟悉,此后就各行其事。
過不多久,酒菜備好,大家分賓主做齊,倒也是水旱兩路,美酒佳肴,甚是豐盛。
席間方才知道,穿碎花紅裙,耳戴珠花少女是小友說親對象,姓李,小名雙雙,面容清瘦,枯坐少語,倒是與小友性情相仿,恰似一對悶嘴葫蘆,極為相配。我不由得暗暗思忖,這也省了日后吵架的麻煩。
另一少女是雙雙表妹,年齡尚幼,未滿15,今天是陪表姐相親,順帶著混碗好酒好菜吃,其實我和她同屬一類。唯一區(qū)別,我的路程數(shù)倍于她,臉皮更厚一些。
酒是黃酒,真真純糧釀造,如假包換。不覺多飲了幾杯,席間出外方便一回,山風(fēng)一吹,頭沉腳重,勉強回到屋里,坐在靠椅上,傾聽主客間對話,不知不覺中竟酣然入睡,不知后事如何……
睡夢中被小友叫醒,抬眼一看,睡在床上,窗外微亮,“天夜了,這覺睡得……哎喲,頭有點疼了?!蔽亦哉Z,竟引得小友哈哈一笑。
“你還沒睡醒?。窟@是第二天早上,星期天了?!?p> “你休想騙我,這是星期六晚上?!?p> “騙你干什么?等會兒我?guī)闳ツ锬飶R趕集,趕快起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