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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與菩薩有染

第四十七章 蕭元君,字長清

略與菩薩有染 靈魂小青龍 2259 2020-04-23 18:00:00

  安生和面館老板聊得火熱,老板說要請他吃面,他正打算跟著去,打東街又來了一群人,看樣子是直奔酒樓來了,他坐在茶棚下大口大口嗦面,頗有興致地看那群人搜查,說是搜查,其實就是砸店。

  看他們砸的差不多了,十七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為首的人賊眉鼠眼,一臉刻薄相,看衣袍比剛才那些人官階要高一點,“你就是這兒的老板?”言語也刻薄,神氣得很。

  十七抬起頭,認真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搖了搖頭,用氣聲神秘道:“我是你祖宗!”語氣像極了哄騙小兒的江湖騙子。

  領(lǐng)頭人作勢就要上前打他,被身后的人拉住,那人鼻青臉腫,就是剛剛被安生揍的人,為首的人一看他的慘相,冷靜下來,改用言語震懾,劍指十七,“大膽刁民,謊報官情,擾亂京城治安,擅開黑店,欺瞞百姓,毆打官兵,私藏官銀,條條罪狀,證據(jù)確鑿,給我?guī)ё??!?p>  其他也就罷了,這最后一條十七就不樂意了,“這私藏官銀算怎么回事?”

  那人眼神輕蔑,大手一揮,身后的人堂而皇之地從身上掏出一枚官銀,放到地上再撿起來。

  毫無水平的誣陷,十七看得眼角直抽搐,扶著額頭連聲嘆息,“這事我管不了了,管不了,還是讓你們太子爺來管?!?p>  那人只當他是認輸了,雙手插在腰上,神氣道:“老子管你什么太子爺,在京都,老子就是土霸王,就是宮里那位太子在此,也只有給我提鞋的份!”

  他以前就是個街頭土霸王,說話不過腦子,什么話都敢往外蹦,后來幫幾個貴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當了個小官,官職一路升,在他心里,京都這幾位大人物才是土皇帝,宮里那些都是金絲雀,擔不了什么事。

  十七被他的話驚得頓住了腳步,扭頭看他,眼神昏暗不明,語氣懷疑,“當真?”

  “哼!”

  是個有脾氣的人,十七砸吧一下嘴,端了根板凳在他面前坐下,仰著頭問他,“那我可叫人了哈?”

  那人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只見男子端著笑望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他心底無端泛起一陣恐慌,不待開口,就見男子扯著個嗓子朝樓上喊,“蕭元君,還不快出來給貴人提鞋?”

  蕭元君,字長清,少年儲君,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那人只當十七是在戲弄他,太子正在柳州治理水患,怎么可能會在京都,就算在京都又豈是他們能順便見的,當下大怒,“大膽刁民,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該當何罪?”

  十七下傳來一聲嗤笑,抬起半張臉望他,邪魅狂娟,“這話你問去閻王爺?!?p>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一把匕首從身后飛來,直直地刺進他的后腦,當場倒地,未濺半點血花。

  “誰?是誰?膽敢刺殺官府府兵,給我出來?”

  府兵開始躁動,多半是不安,皆拔刀怒對四方。

  “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貪贓污蔑,以下犯上,京城府兵就是這般作為?”

  二樓一間雅閣突然打開一窗戶,眾人抬首望去,見一金絲白袍男子持扇靜站窗沿,豐神俊朗,玉蓮金冠,世間僅一男子束此發(fā)冠,大燕太子。

  他身后隨行的男子一身黑袍,長相平平無奇,太子侍衛(wèi),閆子峻,年少時誤食太子膳食,中了霜毒,臉上再無法做出其他表情。

  眾人就算沒見過,也都猜出來他的身份,太子手上的扇子是公主及笄時,皇后賜公主鳳釵步搖,皇上贈太子長川白扇,扇下掛著一顆同公主鳳釵一樣的紅玉珠。

  十七翹著二郎腿好以整暇地坐在長凳上,右手撐在膝上摩擦著下巴看好戲。

  安生端著碗面從外面進來,見里面跪倒了一片,砸吧著嘴,朝樓上道:“正午到了,公主已從書舍出發(fā)了?!?p>  十七嫌棄地瞟了他一眼,搶走他懷里的瓜子往樓上走,險些弄翻他手里的面。

  蕭元君一展元扇,往里走去,冷聲道:“就跪著吧,待公主回宮后再將這些人丟回去,但凡有關(guān)系的,都徹查?!?p>  十七跟上去,神氣緊張,“別忘了讓他們大人賠我砸東西的錢,酒樓有些舊了正打算重新翻新。”

  安生點了點頭,押著閆子峻給他算賬,閆子峻也不知是不是小時候毒傻了,不僅沒什么表情,整個人也木訥訥的,無趣地很,連個眼神都不給他,自個去看戲去了,安生自討沒趣,又坐在門檻上開始嗦面。

  他家公子說,今兒個有場百年難遇的大戲,讓莫他要錯過了。

  ——————

  正午時分,公主轎攆從無書舍出發(fā),書舍掌事紅娘親手將金紗掩面的公主扶進轎攆,公主云游歸京,書舍的規(guī)模擴大,幾個郡州都有了無書舍,給了無數(shù)寒門子弟一個歸宿,昨夜又挖出戶部地下官窖一案,是大燕百姓心中的恩人。

  百丈之內(nèi)百姓緊緊相隨,轎攆身后鋪了一條長龍,兩側(cè)是前來瞻仰的百姓,所行之處,俯首叩拜。

  伊人看著今日這陣仗,放下了紗簾,不枉她一大早讓小挑回宮,替她安排了鳳攆,她今日就是要大陣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回京了。

  盼君公主的名頭足夠勾起百姓的好奇心,何況還有昨夜官窖一事,好奇心只增不減。

  轎攆行至主街,見一人跪在路中央,身負長劍,面前是一摞高高的冊子,冊子老久,陽光下泛起點點黑斑。

  “何人攔駕?”蕭予安勒馬停在他面前,看著跪得筆直的單策。

  單策將身前的冊子捧過頭頂,聲如洪鐘,“下官戶部侍郎單策,今擾鳳駕,是為當街告御狀!”

  此言一出,百姓沸騰。

  “下官狀告戶部尚書范昱吏部尚書徐自榮,戶部侍郎胡泉吏部侍郎王清,楚興路,小郎中康明,秦勝,巡官劉曦等六人,主事三人。下官告他們貪污收賄,私開賭場,擅收賦稅?!?p>  戶部吏部上上下下,他幾乎告了個遍。

  “所言是真?有何證據(jù)?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她這一三連問,將百姓注意力都拉扯過來,她身份再尊貴,也只是個公主,怎可受御狀。

  單策放下手中的冊子,將背上背的長劍拔出來,負在身前,語氣沒有絲毫遲疑,“下官所言句句屬實,但凡有一點欺瞞,就將此長劍穿心,任鐵騎踏身,萬民唾棄,單策絕無半點怨言?!?p>  “我手上有戶部近十年來的賬簿冊子,上面記錄了戶部官員這十年來貪污和名揚賭場與地下官窖的往來,下官暗地里還記錄了戶部與吏部互賄的證據(jù)?!?p>  “將冊子呈上來?!笔捰璋卜钪甲o送公主回宮,想起今日晨是她的計劃,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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