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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傻不成氣候

第五章 時光機

愛不傻不成氣候 婉婉西鄰女 2227 2020-04-19 17:26:51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時地伴著幾聲響雷,江怡晴在心里默默祈禱,:“奶奶你一定要好起來呀?!边@時門開了,從病房里走出四五個醫(yī)生,一個年長的醫(yī)生戴著口罩,走到他們一家人身邊說:“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老人還剩最后的一點時間了,你們進去吧?!?p>  “這不可能,大夫!我媽身體一向很好的!”江偉的臉上寫滿驚恐。

  “是啊,是不是這醫(yī)療水平有限?我們可以轉(zhuǎn)院?!蓖醐偲鹕碚f道。

  醫(yī)生摘下口罩說:“你們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老人的情況確實沒有再轉(zhuǎn)院的必要,請節(jié)哀。”然后頭也沒回地走了。

  江怡晴隨著爸爸媽媽一起進了病房,白色的墻,白色的床,還有躺在床的奶奶臉色慘白。江怡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趴在奶奶床邊哭著說:“奶奶,我是晴兒?。∧惚犻_眼睛看看我好嗎?”

  “媽你醒醒!”江偉瞪大了眼睛說。

  奶奶緩緩地抬了一下眼皮,又合上又睜開,嘴角在氧氣面罩里微微動了一下,好像有話要說。

  “媽,我們對不起您,您要能好我們天天在家陪您都行!”王瓊也跪在床前哭了。

  “我是大偉啊媽!你睜眼看看我?!苯瓊ミ煅手f。

  奶奶緩緩地動了動插著管子的手,江怡晴一把握住放在自己的臉上,江偉湊近了身子把耳朵貼在老人氧氣罩旁邊,聽到她氣若游絲地說:“你們......要,好好照顧......晴兒?!痹谏詈蟮臅r刻,老人最惦記的仍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說完她的手從晴兒臉上滑落下來,永遠地睡去了,隨即從病房傳出三個人撕心自己裂肺的哭喊......

  雨后天氣異常晴朗,空氣也被重新洗過一般。可江怡晴的心里仍是陰雨連綿,一家人正在殯儀館和奶奶做最后的遺體告別。

  此刻奶奶正慈祥地,安靜地躺在那,被鮮花簇擁著。來了一些江怡晴并不熟悉的親友,表示收到老人家突然去世的消息很震驚,也不斷安撫著江偉他們夫妻二人,畢竟人都會有這么一天,生死誰也決定不了。然后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走了奶奶的遺體,還回來一只小小的盒子。小的時候奶奶曾無數(shù)次地把自己摟在她懷里,而此時,奶奶靜靜地枕在江怡晴腿上,將要和爺爺永遠安葬在一起了。

  江怡晴很后悔,她后悔自己每次過生日的時候,不是許愿要漂亮衣服就是玩具,卻忘了要一臺時光機。如果她有臺時光機能穿越到過去,一定要好好聽奶奶的話不任性,自己還沒有嘗到奶奶做的新菜品,還沒有給奶奶看自己的畢業(yè)照......可惜這都是自己的臆想,人在精神崩潰的時候,往往將希望寄托于一些并不存在的東西。江怡晴甚至從來沒想過奶奶會去另一個世界,而自己的生活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料理完奶奶的后事,江偉對女兒和妻子說:“晴兒,和你媽媽回奶奶家收拾一下東西吧,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晚上過去找你們?!比缓箝_著車走了。

  “晴兒,媽媽知道你對奶奶的感情和依賴,但是總要面對現(xiàn)實,我們先回奶奶家整理東西,我這幾天請了假好好陪陪你?!蓖醐倱е缯f。

  江怡晴沒有接話,她感覺很自己好累,此刻只想趕緊回去,躺在奶奶家里的床上好好睡一覺或是聲嘶力竭地大哭一場。

  到了奶奶家,門口立著那天早上奶奶手里拿的長柄老式黑雨傘,和一個紅色塑料袋,里面裝著蔫了的菜。江怡晴又想起那天早上奶奶說好給自己做她新學(xué)的菜品的......她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夢,必須重新回到現(xiàn)實,很快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江怡晴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血紅的夕陽散著最后的余輝,不時從廚房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

  “是你嗎奶奶?”江怡晴欣喜地推開門跑到廚房。

  “晴兒你醒啦?飯馬上就做好了?!蓖醐傉f。

  看來這一切并不是夢,真的再也見不到奶奶了,想到這江怡晴眼里忽然沒有了光。

  那天的晚飯,江怡晴說不上菜的味道哪里不對,只吃了一點就說自己吃完了。

  王瓊問道:“是不是我做的沒有奶奶做的菜好吃呀?怎么吃那么少?!?p>  “我不想走,我想一直住在奶奶家?!苯绱鸱撬鶈柕卣f。

  王瓊放下筷子,認真地說:“晴兒,我和你爸爸是這樣想的,這房子閑置在這也沒人住打算賣了,至于東西能用的就拿回咱們自己家去,不能用的就不要了,你奶奶的遺物基本都整理完了......”

  “為什么要賣奶奶的房子?我不走,我要在這等奶奶回來!”江怡晴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江偉帶著一股酒氣回來了。

  王瓊責(zé)怪他說:“喝了多少啊,這么大酒味?吃飯了嗎?”

  “放心吧,沒喝多,剛吃過了?!苯瓊ヒ黄ü勺谏嘲l(fā)上,看見女兒在揉眼睛,問道:“怎么哭了呢?晴兒,過來讓爸爸抱抱?!?p>  聽爸爸這樣問,江怡晴哭的更委屈了,哭著說:“爸爸,媽媽說要把奶奶的房子賣掉,是真的嗎?我不要離開奶奶家。”

  “爸爸媽媽都聽晴兒的,你想住這就不買,不哭了,爸爸都抱不動你了?!苯瓊ズ逯纾槺愦蜷_了電視。

  很快江怡晴就被電視節(jié)目吸引了注意了,暫時忘了剛剛哭訴的事。

  夜里,江偉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談?wù)撈鸱孔雍秃⒆拥膯栴}。

  “大偉,你剛剛說這房子不買,是哄晴兒隨口說的,還是真的?”王瓊問江偉。

  “媽才剛走,你就要賣房子,我們急著用錢嗎?再說孩子在這生活這些年,你得讓她慢慢適應(yīng)啊,不能說不住就不住了呀?!苯瓊フZ氣里有些不高興。

  “我倒不是著急賣房子,我怕晴兒天天在這樓里睹物思人,我們還都那么忙,時間長了在憋出什么毛病可怎么辦?!蓖醐偡藗€身又接著說:“再說初中開學(xué)還有一個多月呢,這段時間誰帶孩子?”

  “早就說過讓你在家做全職太太,我還養(yǎng)不了你們娘倆嗎?你還不干非去上班,掙那幾千塊錢,當(dāng)初你要帶閨女,興許媽不會這么突然就走了?!苯瓊フf完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又趕緊解釋:“老婆我不該怪你,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啊?!?p>  “那好,房子孩子我都不管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顯然王瓊很生氣。

  江偉也不敢再說什么,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沒開學(xué)的這段時間怎么安排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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