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宇一拍腦門,自己怎么把他給忘了。
武宇檢查了一下周圍的陣法無誤后,這才拿出了一個靈獸袋,毫不客氣的一甩。只見從里面掉出一個肉球,在地上滾動了幾圈。
“哎呀,哎呀,誰呀,找死呀?”小肉球從地上爬起來,叉著小腰罵道。正是朱長老的元嬰。
見到朱長老的元嬰,小影立刻來了精神。沖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將其踢飛,片刻又被陣法彈回。
“咦,這么有彈性!”小影原本兇巴巴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我踢,我拍,我扣……!”手腳并用的她,嘴里還不斷的喊道,儼然是集所有球類打法之大成者。
而回應(yīng)她的,便是“啊,哦,喲……!”從那只皮球中傳來的各種聲音。
武宇看到小丫頭玩的興起,許久抑郁的心情也不禁開朗了一些。對待肇事者的朱長老,他可不會有半點心軟的。
終于,一個時辰過去了。朱長老從開始中氣十足的叫喊聲,變成了哪久病將死之人無力的呻吟聲。
看到對方快要斷氣的模樣,小丫頭也玩累了,臉上還帶些細汗,走到武宇身邊坐在。
“發(fā)揮的不錯!獎你的?!蔽溆顚χ⊙绢^夸贊到,同時扔過去一瓶丹藥零售。
躺在一旁,原本奄奄一息的朱長老,聽到武宇的話,心里的火立馬竄了上來。這都是什么家庭教育呀,還有沒有一點素質(zhì)啦,小孩子是這樣教的嗎?
立刻暴跳起來,指著武定的鼻子,罵道:“小輩,你膽敢這樣羞辱前輩,我必將你碎尸萬斷!”
武宇一聽,愣了一下,也不說話,對著小影輕聲的問道:“休息好了嗎?”
“嗯!”
“那繼續(xù)你的表演吧!”
“好嘞!”小丫頭擼起袖子,再次上場了。
“啊,哦,喲……!”的一幕又開始上演了,回應(yīng)的聲音更大了。
同時還能聽到小影恨恨的說道:
“你竟敢裝死!”
“你還敢兇武宇!”
“……”
這次小影不光是表演她的皮球絕技,還不時“啪,啪”的,給上兩巴掌,或者放在地上踩上幾腳,這可是實打?qū)嵉慕鸬ぞ沉α垦健?p> 小孩子的精力真的是無窮無盡的,折騰了快四個時辰了,她竟然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感受到朱長老的氣息,這回是真的變虛弱了,武宇才出聲制止。
此刻的朱長老,整個體積比之前腫了足足兩部不止,臉上還有數(shù)不清的五指印。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已經(jīng)變型的嘴里還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饒嘍哦吧!寨也不敢了!”
“好好說話!”武宇可不管這些,冷聲喝道。
只見朱長老爬起來,略一運功,身體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只是遠遠的躲在角落里,一雙眼睛還不時瞟向小影,顯然心里的陰影面積不小。
“過來,跪下!”武宇命令道。
朱長老身體一頓,小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
看到他猶豫,武宇也沒再說話,只是轉(zhuǎn)臉看向小影。小影立刻又開始擼袖子,準備上場了。嚇的朱長老渾身一顫,趕緊跑過來,在武宇和小影的面前跪下。低著頭,小聲的求饒道: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放了你?哈哈,你白活了幾百年呀?你倒是可以求我讓你死的痛快一點?!?p> 朱長老一聽,嚇的不斷磕著頭。他清楚武宇不是在開玩笑。
“饒命呀,以后做牛做馬供你們驅(qū)使,求你們饒我一命吧!”
“哦,你是誠心的嗎?”武宇調(diào)侃道。
廢話,肯定不是誠心的呀,朱長老心里破口大罵,但嘴上可不能這么說,不然肯定立馬死翹翹。
“是誠心的,是誠心的,以后讓我做什么都行,請留我一條狗命吧!”
“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了。我問你幾個問題,看看你誠意如何?”
“您問,您問!”
“姓名?”
“朱有才?!?p> “年齡?”
“三百五十七歲?!?p> “家族住址?”
……
一番戶口查下來,連朱有才還勾搭著執(zhí)法隊三位女弟子的事都被問出來了,對此,武宇頗為滿意。接下來,便進入正題了。
“如何喚醒一個重傷之人的意識?”
“呃,這個……?”朱長老下意識的想要回答,但突然敏感起來,眼光不時的瞟向躺在一旁的如花,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不知在打著什么主意。
武宇咪著眼,將朱有才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對方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就能陰自己一下。
朱有才思考了片刻,說道:“這個,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我得查探一下病人的情況,才能說的清楚!”
理由倒還算合理,但他眼底藏著的那份期待,還是讓武宇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武宇閉目沉思了起來,片刻后,他腦海里跳出一個詞語:奪舍!
這是他以前的典籍中看到過的一段介紹。
奪舍,達到了元嬰境修為后的一種自救行為。
其實就是外來者摸殺原主的意識,以自己的意識占據(jù)身體的掌控權(quán)。就好比鳩占鵲巢一樣的意思。朱有才現(xiàn)在只剩下元嬰,恢復(fù)肉身有兩種途徑,一是耗費大量的珍材異寶,重新凝聚一具肉身。如果條件允許,這自然是最佳選擇,契合度高,對以后的修為繼續(xù)提升影響最小。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式,便是奪舍。便是強占一具別人的肉身,再通過不斷的打磨,達到新身體運轉(zhuǎn)自如的程度。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肉身,再打磨都無法做到完全契合的效果。而且對于以后的修為提升,特別是進階都存在非常大的弊端。
只是如果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選擇下,這種方式反而是最佳方式。因為早一點擁有肉身,便能減少元嬰暴露在外,造成的元嬰之力的流失損傷,這個損傷是不可逆的,是永久性的。
現(xiàn)在如花的意識應(yīng)該是微弱到了極限,而朱有才雖然只剩下元嬰,現(xiàn)在不過是金丹境的實力,但畢竟是元嬰境的老怪,意識之強大可想而知。如果真讓他進入到如花的肉身里,那估計數(shù)息之間便會被他奪舍成功,到時自己想救可能都沒有絲毫機會了。
這把他嚇了一跳,好險,差點被這個老不死的鉆了空子。這要是被他奪舍成功了,那他就真的只有以死向如花謝罪了。
不過,現(xiàn)在既然被自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那防范的手段倒是不少。最簡單的便是——禁制,其實原理跟陣法差不多。便是以一種類似的方式,將對方的意識禁錮起來。只需自己一個念頭,便可以直接將其意識摸殺,這種法門應(yīng)該四大道統(tǒng)中,當屬魔修最為擅長了。
想明白后,武宇睜開眼,臉上似有似無的表情看著朱有才,良久也不說話。
這可把朱有才看著心里發(fā)毛,他打的算盤便是奪舍。而且這種信息一般只有元嬰老怪知道的比較多,因為只有他們這個層次的修行者才用的上。元嬰以下的修行者懂的人不多,尤其是道修中的人懂的就更少了。
他知道武宇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他必須去火中取栗,去爭那一線生機。如果賭贏了,那他便可以瞬間反制武宇。
更主要的是朱有才元嬰暴露在外的時長太長了,每時每刻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元嬰之力不斷的在流失。再不采取措施,等他的元嬰之力一散,到時哪怕有了肉身,便也只能終身止步金丹境了。甚至如果到時還沒有肉身,他便會直接消散一空。
以他現(xiàn)在的處境,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武宇是不會給他機會擁有肉身的,那便只剩下死亡這一個結(jié)果了。
終于過了很久,武宇盯著朱有才的眼睛,輕聲的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不能!”朱有才強壓住自己內(nèi)心的緊張,一臉坦誠的答道。越想要對手信任你,你便要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真誠,他活了幾百年,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嗯,你說的對!”武宇點頭認同道,朱有才內(nèi)心一喜:哼哼,倒底還是嫩了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