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不知如何化解這尷尬時,坐于主側(cè)位的太后突然發(fā)話:“哀家一看這姑娘就打心底里歡喜,這水靈的模樣一看就是福氣之人,怪不得能為我皇家開枝散葉?!?p> 林清歡聽見這話,慢慢把空洞的視線收回,她就是等戲的開場等的無聊,一聽見太后這句把她夸得起雞皮疙瘩的話,知曉這老太婆要發(fā)難了,她倒是聰明,知道在容令辭那里討不到什么好處,轉(zhuǎn)而攻她,不過她林清歡也不是什么善茬,隨即便換上一副笑盈盈的臉,道:“謝太后夸獎,民女遠不敢當太后所說有福之人。”
“有何不敢當?shù)?,林姑娘名清歡對吧,令辭這孩子平日喜靜,哀家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喜歡什么,這幾個皇兒中啊,哀家是最為操心他的婚事,如今吶老七覓得良人,哀家也是十分欣慰,不知你二人如何相識,你快給哀家講講,哀家這老太婆如今倒是喜歡極了這些話本?!?p> 林清歡聽完,眾人都在懷疑她是托還是真良人,這太后自然也不例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容令辭,眼神示意:
“我怎么說……”
“怎么喜歡怎么來,我倒想聽聽你會怎么說?!比萘钷o眨眨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那你別怪我漫天胡謅,我可是很擅長?!绷智鍤g一個大大的白眼翻過去。
容令辭勾嘴角笑意深了幾分,一臉無畏,饒有興趣。
兩人眼神商量的情景落到眾人眼里就又是一片濃情蜜意,復引得眾人竊竊私語感嘆一番,林清歡更是覺得那哀怨森森的眼光又涼幾分。
“來來來,坐到哀家身邊來,就這么一會,跟哀家好好地心貼心兒的嘮嘮,令辭當不會舍不得吧?!碧笱劢切Τ隽藥追旨y路,一雙眼里滿是盤算與精明。
“自然是舍不得的?!碧竺黠@是沒想到容令辭會這么回答她,臉上笑容頓時僵硬了幾分,一片黑霧在眼底暗暗氤氳,卻仍然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怒火,繼續(xù)道:“那林姑娘呢?”
林清歡扯扯嘴角,又是這樣,咬不動容令辭就反過來對她施壓,于是盈盈一禮慢慢起身:“民女不敢違背?!?p> 太后一臉心滿意足,總算有個能啃得動的軟骨頭,覺得權(quán)威得到了順從,于是滿足的勾勾嘴角,招手給她賜座,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林清歡慢吞吞坐在太后身邊,只是坐下之后,目光依舊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歡啊……”太后看似無意的搭過她的手,“快跟哀家道道,你二人是如何相識的?!?p> 林清歡感覺這太后在把她的脈試探虛實,可她卻偏偏不想讓這老太婆拿捏透,況且她也不知道這水分這么大的胎兒到底同凡胎的跡象表征是否一樣,于是抬手伸向桌案上擺著的一碟精致的點心,“太后娘娘,不知道民女能否吃一個,民女實在餓得緊……”
于是自然而然的擺脫太后鉗制的手腕臉上,堆著討好又迷糊的笑,視線時不時的瞟向桌上的糕點。
太后見她掙開自己的手,挑著那雙精明的眼在林清歡臉上反復打量,想要找出幾分刻意的痕跡,可林清歡依舊是那副呆愣愣的模樣,莫非,她是真的傻?
“民女與家父住在那云江之上,王爺每年也會來云江上住一段日子,一來二去便熟了,王爺他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我隱藏已久的賢惠又美好的品質(zhì)吧?!?p> 林清歡枉顧眾人聽到這句話時的滿頭黑線,絲毫不覺得荒唐而單純認真的重復了一遍:“不得不說,王爺當真好眼力,所以才能總是撿到寶貝?!?p> 殿下容令辭也是笑的極為開心,他倒是沒想到林清歡能如此“口吐蓮花”,半真半假讓那母子二人無從下口。七王爺凝視著林清歡笑的如此明媚的樣子落在旁人眼里則又成了寵妻無度,恩愛有加的鐵證。
太后皺著眉頭打量著吃糕點的林清歡,容令辭哪里會找這樣一個女人,即便是當托也不可能,莫說和當年的玥璃公主比,即使是和慕容雪比,這個林清歡也是半根腳趾都比不上的,而倘若她是裝出來的,她老太婆可要同她好好玩一番,看看這容令辭能保她到幾時,到什么地步!
“吃吧吃吧,哀家常說能吃是福,何況咱們這皇宮里,最不能虧待人的便是這吃食了?!碧笮Φ囊琅f一臉和藹,似乎對林清歡那一套扯出天際的說辭恍若未聞。
底下眾大臣面面相覷,有些臣子甚至暗自里已有鄙夷的神態(tài),如此看來也不過就是鄉(xiāng)野村婦罷了,即便是有幾分姿色,拿著晚衣坊的衣服包了幾層,也擋不住這從小缺乏教養(yǎng)的露怯之態(tài),于是看向林清歡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放肆的打量。
這時,那幾個面微露輕色的官員中有人卻突然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怎么壓都壓不下去,從耳根到脖子紅了一片,“怎么?陳愛卿難道也是餓了,吃的太急?”皇上瞥了一眼林清歡,看似打趣道。
陳尚書連忙跪下叩醉,可還是咳個不停,半句話都說不完整,旁側(cè)大臣忙堆著笑作揖道:“回皇上,陳尚書今日大約和酒水犯沖,臣今日去拜訪他時,他便被水噎了一口,臣當時便笑了他許久。”
眾大臣聽見了,也忙忙附和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