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王座之上,陰冷的獨眼男子拿起剛剛呈上的文件,粗略的看了一眼后,便開口對著臺下的神甫問道。
“古老的沉睡者已經(jīng)蘇醒,戰(zhàn)爭的號角必將回響于天際!這就是你們教會所謂的預言?!”
“是…是的,我的陛下。”
神甫驚恐的說到。
王座上的“陛下”用自己的那只獨眼盯著那個神甫,直到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才收回了自己那冰冷的的眼神。
“謎語,謎語,你們給了我太多的謎語!而我要的只是答案!答案!答案!懂嗎?蠢貨!”
那位獨眼的“陛下”如同像在過去征戰(zhàn)的沙場上被撕碎敵人一般,讓那所謂的預言變成了一片片的白色的“雪花”。
“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的教皇!如果他不想被吊死在首都最高的鐘塔上,就給我拿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我不管是什么!不管是那座該死的地下城市的位置還是這個預言中會毀滅我歐羅巴帝國的罪魁禍首!然后,現(xiàn)在滾吧!不要在我眼前多帶哪怕一秒!”
兩個衛(wèi)兵隨后走了過來,拖走了那位在吼叫中因為恐懼而失禁的神甫。
在被拖到內門后,一位身著盔甲的士兵走了進來,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陛下,天選之地有動靜了?!?p> “哦!?”
獨眼的“陛下”摸了摸他那經(jīng)過精心修剪的胡子。
“終于有些動靜了嗎?我可是等的很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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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空中飄落的白雪,把暗灰色的街道染成了白色,而一臺懸浮在地面上的警戒無人機,則對著面前的景色發(fā)呆,直到一發(fā)從墻壁中憑空出現(xiàn)的弩箭擊中了它。
【區(qū)域安全,長官】
從弩箭射出的地方現(xiàn)身的趙文瑞隨后對著傳訊器說到,快步走上前去拔下了那只屬于自己的弩箭,放在了自己剛拉滿弦的小型軌道弩上。
隨后他轉過身走到了這座殘破的建筑物僅剩的那個窗口里。
嘴中小聲呢喃到:【他真的是故事中的那個人嗎?】
趙文瑞仔細地觀察著那個位于隊伍末尾的人,那個活生生的“傳奇”。
普普通通的面容、不高的身體,他的臉漸漸與趙文瑞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起來。
【他真的和地下農(nóng)場里的老伯們所說的那個人?長得確實有些像??!】
陷入沉思中的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流入到了沒有關上的語音頻道里,此時的整只隊伍,每個人都浮現(xiàn)了不同的神情。
“趙文瑞!”
一個粗狂有熟悉的吼聲讓趙文瑞神游的思緒回歸大腦,同時也讓他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即使在外骨骼的覆蓋下,他的身體也仍本能的害怕起那聲音的源頭——滕琦,他們偵查小隊的隊長,也是整個部隊的軍事教官。
朝他奔跑而來的教官卻被一只手攔住了。
“艦長?”
滕琦打開自己的面罩,充滿疑惑地看向了攔住自己的王衛(wèi)鋒。
“士兵,不??趙文瑞,告訴我?我在你們的故事里……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個士兵、一個英雄、一個領袖,這就是故事中的你。”
另一個士兵插嘴到。
王衛(wèi)鋒看向了偵查小隊里最后的一位士兵。
“我并沒有讓你回答??不過,說出你的名字,上等兵。”
“馬國飛,長官?!?p> 這位士兵如同天鵝一般抬起了自己驕傲的頭顱。
“哦~那滕琦!回去給你這位“優(yōu)秀”的士兵加三倍的體能訓練?!?p> 王衛(wèi)鋒說完后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身后那位多嘴的士兵越來越黑的臉。
王衛(wèi)鋒并不喜歡這些年輕人,他們是如此的年輕,人生還是如此的美好,他們真的不適合這個充滿鐵與血戰(zhàn)場??至少現(xiàn)在他覺得是這樣。
因為在他年輕的時候,戰(zhàn)爭就是他的人生。
在當時不僅是他,就是整個地球也都深陷其中。
對于不斷減少的人類來說,戰(zhàn)爭還是依然存在。
【為什么經(jīng)歷了那場戰(zhàn)爭,我們還是沒有改變呢?】
“艦長,緊急通訊!”
他轉過身去,看到了追上來的滕琦。
“負責接應我們的二排三班的同志們全部都失去了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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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羅永忠?咳,咳,咳!”
強烈的痛苦侵蝕了他的整個大腦,但他仍用自己的雙腿頑強的站了起來,用顫抖的手掌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然后他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向那些不久前奪走自己戰(zhàn)友生命的敵人發(fā)泄著憤怒的彈藥——那是一群格里芬公國的士兵。
“我來陪你們了,等著我?!?p> 半小時前??
有自己的任務,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任務——接應王衛(wèi)鋒長官。
我從未見過他,但我渴望著與他見面,但那似乎都不可能發(fā)生了。
本不應該發(fā)生戰(zhàn)斗的位置,卻出現(xiàn)了敵人。
副班長王非非與上等兵楊勝宇是第一批犧牲的人。
我派他們兩個在外圍警戒巡邏,他們也履行了自己的責任。
“!”
這是我最后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聲音,他們兩個盡力了,70式外骨骼的護甲并不能擋住有備而來的敵人,在特制的穿甲爆破彈攻擊下,只有兩聲爆炸聲與信號的消失的忙音代表這發(fā)生過什么。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數(shù)量遠在我們之上,他們已經(jīng)包圍了我們,但我和我的戰(zhàn)士們毫無畏懼。他們已經(jīng)屏蔽了我們的通訊,但我們都明白,哪怕是只能拖延敵人一秒鐘,其他的隊伍發(fā)現(xiàn)這批敵人的概率也會變大。
我們深知我們的防御最后會失敗,但我們絕不后退。
我們就是盾牌。
然后這些的代價就是我們的戰(zhàn)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我其實一點也不感到悲傷,因為我知道我的同胞們的靈魂終將回到地球。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情了,也沒有比這更令人感到安心的事情了!
當我發(fā)現(xiàn)我是最后一個還能站著的人時。
我大吼到:“來吧,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我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并摘下了已經(jīng)破碎的頭盔。
“我羅永忠?”
之前激戰(zhàn)時,已經(jīng)有一枚子彈擊穿了我的身體,絞碎了我的內臟,我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這我能感覺到。
“那么,你們誰想第一個下地獄!”
我的手已經(jīng)放在那顆特制的光榮彈的保險上,準備隨時拉下。我正欲奔赴死亡的懷抱,但敵人們停下了,從分開的隊伍中走出了一個人。
“我是托馬什?馬耶夫斯基,是格里芬公國的騎士?!?p> 他的雙眼緊盯著我,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種惋惜的眼神,我知道他那是欣賞我,但我當時所想的只是能無愧于列祖列宗。
“投降吧,頑強的戰(zhàn)士。你不該死在這片土地上,你應該更有一番作為??而不是默默地死在這里,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p> “投降?想讓我投降??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原諒我,只是一個笑話。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但我得告訴你?咳?托馬什騎士,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想,但我告訴你——只有站著的英雄,絕沒有跪下的懦夫!”
“原來是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可惜啊?可惜了……”
那名騎士的炯炯有神的雙眼暗淡下去,他走回了自己的隊伍中,只留下了一句話給他的部下,而那也正是我想要的
“殺了他”
“FireStarter(波蘭語射擊)”
“我們??我們是?”
炙熱子彈擊碎了我的胸腔,鮮血正從那新鮮的缺口中緩緩流出,痛?真的好痛?但我?不會忘記。
“我是?咳?咳?我是?!”
如我所愿。
“這是一個勇士!”
走回隊伍中的托馬什?馬耶夫斯基回頭呆呆地看著那具尸體,但每一次留給他的都只有尸體?每次都只有“尸體”。
他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的道。
“我們作為他們的對手、敵人,我們真的夠格嗎?”
鐵杉之心
咋感覺,曲線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