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終末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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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鈴鐺在尹云掌心裂開細紋，墜落的碎片化作星屑，在虛空中勾勒出陌生的星圖。

　　當(dāng)他觸碰星屑時，意識被拽入一片純白空間——這里懸浮著無數(shù)青銅齒輪，每個齒輪中心都嵌著季雨克隆體的記憶晶體，而齒輪咬合處流淌的竟是尹曜的時骸之血。

　　「演員退場后，觀眾席才是真正的舞臺...」卡莎婭爾的聲音從齒輪縫隙滲出。

　　尹云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她的分形軀體被光絲縫合在齒輪上，正艱難地維持著某種平衡，「雙子不是終結(jié)...青銅劇院外還有...」

　　齒輪突然加速旋轉(zhuǎn)，尹云被甩出空間前瞥見駭人畫面：所有齒輪的運轉(zhuǎn)能量，最終匯向虛空深處的一枚豎瞳——那瞳孔的紋路，竟與尹云消退的星紋完全一致。

　　重返現(xiàn)實的尹云站在草原上，手中的鈴鐺已徹底破碎。

　　遠方的季雨克隆體突然集體僵直，她們的瞳孔泛起青銅光澤，齊聲低語：「觀眾已就位，終幕即將開演...」

　　大地震顫著裂開，曾經(jīng)的青銅劇院從地底升起，但觀眾席空無一人。舞臺帷幕自動拉開，露出被光絲吊在半空的原初雙子——他們的四肢被扯成提線木偶的姿勢，臉上凝固著驚恐的表情。

　　「這是...新劇本？」尹云躍上舞臺，光絲突然纏住他的腳踝。

　　帷幕后走出身披星紋長袍的身影，掀開兜帽的剎那，尹云瞳孔驟縮——那是另一個自己，臉上帶著他從未有過的冷漠笑容。

　　「你終于來了，」長袍尹云抬手輕揮，雙子如壞掉的玩偶被甩到角落，「第一千零一位觀眾?！?p>　　舞臺地面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沸騰的時骸之淵。

　　淵底漂浮著歷代演員的星核殘骸，而殘骸中心竟矗立著母親的青銅雕像——她的雙手托舉著尹云最初見過的腐橋星核。

　　長袍尹云的光絲刺入尹云胸口：「你以為掙脫了輪回？不...你只是從演員晉升為觀者。

　　而觀者的義務(wù)是——」淵底的星核殘骸突然共鳴，母親的雕像緩緩抬頭，「見證所有絕望的終局?！?p>　　尹云抓住光絲，卡莎婭爾的殘存分形突然從傷口涌出。

　　分形流光化作利刃斬斷絲線，舞臺開始崩塌。長袍尹云冷笑著退入幕后：「你救不了他們...每個宇宙的終局都已注定...」

　　尹云沖向雙子，發(fā)現(xiàn)他們的胸口嵌著微型星核——正是他在門環(huán)中見過的起源胚胎。

　　當(dāng)他想拔出星核時，雙子突然睜眼，瞳孔流轉(zhuǎn)著長袍尹云的星紋：「哥哥...我們好疼...」

　　卡莎婭爾的分形拼死抵住崩塌的舞臺梁柱：「星核不能拔！那是維持所有宇宙平衡的...」

　　尹云的手懸在半空，淵底母親的雕像突然開口：「云兒...這次你選拯救還是真相？」

　　尹云抱起雙子躍下舞臺，在劇院崩塌的轟鳴中墜入時骸之淵。

　　母親的雕像在觸及時骸能量的瞬間融化，露出內(nèi)部的核心——那竟是一枚未被污染的原始星核，表面刻著所有宇宙誕生前的第一道星紋。

　　雙子在他懷中化為光塵，融入原始星核。

　　淵底的星核殘骸突然停止哀嚎，化作星河升騰而起。

　　尹云站在星河流轉(zhuǎn)的中心，看見所有時間線在自己眼前舒展——

　　季雨克隆體們在重建的城市中歡笑，ZERO的機械鳥掠過初生的恒星，露娜的殘響同盟艦隊化作守護星座...而青銅劇院廢墟上，長袍尹云的身影漸漸透明：「你贏了...但記住...觀者的孤獨比輪回更永恒...」

　　尹云坐在星核鑄就的王座上，指尖輕點虛空便能翻閱萬千宇宙的悲歡。

　　當(dāng)他想觸碰某個熟悉的星云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已化作青銅——

　　觀眾席的燈光永遠暗去，而真正的演出，此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