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會客廳里的氣氛不太對,魏無羨連忙拉著江澄溜了,放棄了虞夫人“雷聲大雨點小”的懲罰,準(zhǔn)備去迎接“真槍實彈”真可謂是真男人。
拉著江澄沒跑多遠(yuǎn),在一處走廊處江澄一把拽住了魏無羨。
“魏嬰,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干嘛?”
“你難道就真想讓師姐的未來將就?”魏無羨又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江澄。
“魏無羨,你想說什么?”江澄沉聲道,雙手交替著揉著手腕,仿佛在說:你要是不給我說明白了,我就讓你好看!
“真笨!”魏無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明明就有最好的,干嘛非要將就?”
“最好的?”江澄一愣,“你是說~他?”
“沒錯!跟聶懷桑比起來,老大是不是好了幾百倍了”
“可,我們連他的來路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想把阿姐……如果真成了阿姐受欺負(fù)你能給阿姐出頭嗎?”
“仙門百家的仙子誰不是對老大心有仰慕?與其從零開始,不如就這個基礎(chǔ)撮合老大和師姐更容易些?!?p> “你們不知道阿離的未婚夫是金子軒嗎?”
“?。。俊蔽簾o羨與江澄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首看去,居然是虞夫人!
“夫,夫人!”
“娘~你怎么來了?”
“我要是不來怎么知道你們兩個小子在這密謀將阿離跟其他人撮合,至我江氏于無信之地!”虞夫人十分生氣的說道。
“阿娘,你是不知道那金子軒在云深不知處是怎么說姐姐的!”
“是??!虞夫人,金子軒根本就配不上師姐!”
“……”
就這樣,魏無羨跟江澄開始我一言你一語的說起了金子軒對江厭離的輕蔑與侮辱,絲毫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實話實說。
“這么說,金子軒還真不是阿離良配!”虞夫人聽完,沉吟一陣有些生氣的說道。
“所以你們就被那個聶懷桑給騙過來,跟阿離相處?”
“虞夫人,其實聶懷桑也只是個幌子而已,我真正想撮合的是老大跟師姐?!蔽簾o羨急忙說道。
“老大?”虞夫人疑惑的問道。
“就是我小時候收留我的那個人,也就是現(xiàn)在天下聞名遐邇的太微劍君?!蔽簾o羨略帶得意的笑著說道,仿佛他才是那個天下?lián)P名的人。
虞夫人思考一陣,說道:“那這件事就教給你了,你能保證辦到嗎?”
“當(dāng)然!”魏無羨拍著胸脯保證道:“為了師姐的幸福,我一定會成功的!倒是師姐的婚約……”
“我明天去蘭陵金氏一趟!”
“虞夫人英明!”
“英明那還用你說,不過那也是明天的事,你們現(xiàn)在就跟我去受罰吧!”
“?。。?!”
沒給這兩個家伙在逍遙下去的機(jī)會,一手揪一人的耳朵給拉著走了。
“疼疼疼...虞夫人輕點啊……”
虞夫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同意了魏無羨的行為,從魏無羨與江澄的講述中,她知道了金子軒對自家寶貝女兒的看不上,心底十分氣憤。
魏無羨說他可以撮合冷言秋與江厭離后,她心動了,從冷言秋在仙門百家以及民間的口碑,如果女兒跟了他,以后也不會受委屈。
更重要的是,冷言秋這個人就相當(dāng)于一個移動的仙門百家之一,個人實力高強(qiáng),再加上身后疑似還有一個非常強(qiáng)大的隱世仙門,要是能與其結(jié)姻,那對云夢江氏有是有好處的。
既能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好的歸宿,又能給云夢拉攏一位強(qiáng)有力的盟友,還能憑借冷言秋的威望招收一些有實力的散修強(qiáng)大自身,這是一樁只賺不賠的買賣。
可就算是這樣,魏無羨與江澄的懲罰依舊逃不了,不過虞夫人可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安排好兩人的懲罰,吩咐人看著,就出發(fā)去了蘭陵金氏。
在魏無羨跟江澄被虞夫人揪住耳朵離開后,走廊一個拐角處,江厭離雙手捂臉,靠在墻上,耳朵尖鮮紅如血。
“阿娘怎么跟阿羨他們討論這么羞人的事?。。?!”聲若蚊吟……
漸漸地江厭離放下了手臂,低著頭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小阿娘就告訴她,她未來的夫君是蘭陵金氏的金子軒,她自小就對金子軒抱有期待。
可今天,她不過是出來的晚了一會兒,就聽到了魏無羨他們說,金子軒對自己的種種看不上,心就好似被人揪了一般的疼,后面又聽到,魏無羨想撮合自己跟冷言秋,頓時害羞不已。
一個連自幼便定下的另一半,都嫌棄自己的天賦,羞辱自己,那人更是名滿天下,估計更加的看不上自己吧?
等阿羨的意圖被他看穿,或許會受到更大的侮辱吧?
想著,江厭離自嘲的笑了一下,溫柔的笑顏再次綻放,掛著那仿佛能治愈心靈的笑,向會客廳走。
……
回到會客廳,往主位上看了一眼,江厭離悄悄的離開了,不一會兒重新回來,手中端著個托盤。
看到端著茶水進(jìn)來的江厭離,江楓眠松了一口氣,他剛剛居然忘記讓人上茶了,還好阿離回來了。
“冷公子,阿爹請用茶!”江厭離,放下托盤,先給冷言秋與江楓眠一人端上一杯香茗。
然后給坐在一旁,坐立不安的聶懷桑送上一杯,“聶公子請用茶!”
“謝...謝謝!”
江厭離對明顯有些拘束的聶懷桑溫柔一笑,然后給司空瓴送上了最后一杯茶水。
“司...”江厭離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司空瓴,喊名字顯得太不尊重人了。
看出了江厭離的苦惱,司空瓴笑著接過江厭離手中的茶杯,慈祥的說道:“江小姐喊我瓴老就好?!?p> “嗯。”
點點頭江厭離退到了一邊。
主位上江楓眠對冷言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端起茶杯抿一口。
“請!”
冷言秋也端起茶杯淺抿一口,放下,江楓眠也放下了茶杯。
聶懷桑與司空瓴也相繼的抿上一口放下。
“多謝冷公子一路上護(hù)送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孩子了?!?p> “哎~江宗主可別這么說,令公子跟魏嬰還是不錯的?!?p> 客套寒暄完,江楓眠看向了聶懷桑,注意到江楓眠的視線,聶懷桑變得正襟危坐。
“不知聶公子來我云夢所為何事?”
“???)”突然被江楓眠問道的聶懷桑,先是一驚,然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什么?總不能說我是來跟你女兒相親的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樣沒有不說,人家江厭離現(xiàn)在婚約還沒解除呢?
“聶公子聽聞,云夢蓮花塢乃是天下第一的美景,又逢我要護(hù)送令公子回來,特地跟著來見識見識蓮花塢之美的?!?p> 看聶懷桑那“沒出息”的樣,冷言秋只好再次出口相助。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聶懷桑急忙說道。
“原來如此!”江楓眠有些狐疑的在冷言秋與聶懷桑之間來回游動,雖然聶懷桑一臉緊張,可他還是看不出什么,只好說道:“我云夢的景色不敢說是天下最美,但也是天下一絕,聶公子就在我云夢住上幾日,明日我讓江澄帶著聶公子好好看看我云夢的美景?!?p> “江少宗主不過是一少年郎,正是青春躁動的年華,恐怕不會注意這些風(fēng)雅之事。”冷言秋又說道。
“那冷公子覺得誰合適?”江楓眠問道。
“令媛溫柔靜惠,可擔(dān)此任?!?p> 江楓眠再次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可又不知道冷言秋在算計什么,總不可能是打自己女兒的主意吧?
自己女兒既沒有天下無雙的美貌,更沒有絕世驚綸的天賦,怎么可能有人圖謀她?
“阿爹,既然聶公子有此雅興,女兒就帶他逛一逛云夢吧!”江厭離笑著說道:“冷言秋雖行走天下,想必也沒見過我云夢的風(fēng)景吧?”
“???”
咋還帶上我了呢?
沉吟一聲,冷言秋執(zhí)禮道:“那我接下來就叨擾了?!?p> 聽冷言秋也打算在云夢小住幾日,江楓眠道:“怎么會呢?以冷公子與阿羨的關(guān)系,我云夢永遠(yuǎn)歡迎冷公子的到來”
傍晚,虞夫人到了蘭陵金氏,沒跟金光善客套單刀直入,:“金宗主,我家阿離跟子軒那孩子不合適,我們兩家的婚約還是解除吧!”
金光善皺眉道:“虞夫人,兩個孩子都沒接觸過,你怎么就知道合不合適?”
“這么說你是不打算解除婚約了?”
“一個婦道人家,說了算嗎?”
“云夢江氏,我虞三娘一言九鼎!”
金光善根本就不信,他覺得來解除婚約根本就是虞夫人自己的意思,悄悄來的,江楓眠根本就不知道,不然應(yīng)該是江楓眠這個宗主親自來的。
當(dāng)即一口咬定除非江楓眠親口說要解除婚約,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解除婚約的。
然后……
“江兄,我覺得子軒跟阿離確實不合適,解除婚約對大家都好!”金光善就被虞夫人拉著連夜回了云夢跟江楓眠詳談。
看著面前杵著拐杖,吊著胳膊,一臉淤青的江楓眠,金光善目露同情的說道,他現(xiàn)在是徹底信了虞夫人在云夢是真的一言九鼎了。
看江楓眠這樣子,江厭離金子軒就絕對不能娶!
連忙掏出婚約放下就走。
“江兄不用送,江兄再見!”
兒子,你看爸爸多愛你!
看著金光善逃似的跑掉的背影,虞夫人捂臉,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魏嬰,要是你失敗了,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江楓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