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阿嬌去劇組上班的頭一天,定了六點開始的四個鬧鈴,十五分鐘響一次。
最后一次想的時候腦子里都是自己起床的夢境。
然后在大概九點的時候,蔣阿嬌驚醒了。
徹底醒了。
有從作者打過來的電話,還有一條短信:“大姐,你在哪里????開工上班了!”
“完蛋了!遲到了!”
等到蔣阿嬌急急忙忙穿好了鞋子,跑步到劇組的時候發(fā)現(xiàn):
今天劇組歇班了。
瓢潑大雨從天上降下來的時候,蔣阿嬌才意識到自己出門帶的不是雨傘,是柜子旁邊的搟面杖。
于是乎,蔣阿嬌淋濕了。
關于為什么蔣阿嬌能拿著搟面杖出門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昨天作者為了節(jié)省資金,所以買了一個搟面杖,在黑色塑料袋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像是一把傘。
所以這就是亂放東西的壞處。
更壞的是,就在蔣阿嬌淋得跟一個落湯雞似的,手里拿了一個搟面杖的時候。
保安過來了。
“女士,您有事兒嗎?”
“哈哈哈,沒有沒有,我就是過來旅游的?!?p> “哦,今天下這么大的雨,您還過來旅游?這整個園區(qū)也就是您兩個人了?!?p> 嗯?“還有一個人嗎?”這么大的雨,要不是她早上起來睡蒙了,也不會慌張跑過來到這里,難道還有別人睡蒙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境??!
“對,在那邊,都站了倆小時了。也不打傘,也不讓我給他打傘?!?p> 蔣阿嬌順著保安的手勢指過去,
好巧不巧,雨里還站了一只落湯雞。
蔣阿嬌就走了過去。
好奇這種東西,真的不止貓有。
“你在干嗎?”
蔣阿嬌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拍了視頻,發(fā)了朋友圈:今早第一次來劇組,下雨,發(fā)現(xiàn)一只站立呼吸的魚。
主要是這個人站在雨里的時間太久,整個人身上都已經濕透了,所以光從外面來看,就像一只滑不溜秋的魚。
被問到的人一開始并沒有看蔣阿嬌,在蔣阿嬌伸出手扒拉了他一下之后,那個人忽然說話了,但是聲音很具有磁性。
怎么說呢,就是那種聽了讓人覺得很娘的聲音。
“干嘛!”
咦,蔣阿嬌打著保安借給她的傘,整個人的雞皮都起來了。這聲音,這小腰,可惜是個男的。
“不是,你站雨里干嘛呢?”
對面的人白了蔣阿嬌一眼,接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閉著眼睛。
伸出了自己大鵬展翅的雙手。
蔣阿嬌站在他身后,模仿他的姿勢凹出來一個欣賞天空的姿勢,然后發(fā)現(xiàn)空氣里除了濕漉漉的雨水,什么都沒有。
“不是,你看什么呢?天上有金子?。俊?p> 蔣阿嬌第二次扒拉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回頭白了蔣阿嬌一眼,然后把蔣阿嬌的傘一把奪過去了。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尋找靈感?!?p> “靈感?雨里?這么大的雨,你都快變成金魚了好嗎?”
蔣阿嬌把傘往自己這邊稍微挪了一下,因為覺得對方說話的聲音非常溫柔,所以并沒有多大的反感,好姐妹嘛,打一把傘怎么了。
兩個人跑到廊下的時候,外面的雨停了。
額。。。。。。。。
作者你出來解釋一下,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作者:你看我都為了你們倆的第一次相遇,把我剩下的經費都掏出來了放了場雨,感動不?
主角表示這屆作者可能腦子里有水。
接著說兩個人的事情。
“你說你剛才在找靈感?”
蔣阿嬌擰了一把自己裙子上的水,還真是個小池塘。
可以養(yǎng)蝌蚪了。
“是的,我在找靈感。你好,我是著名編劇,陳小小?!?p> “的哥哥,陳閔之?!?p> 蔣阿嬌聽了前半句,差點歡呼要簽名,然后聽到了下半句。
“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蔣阿嬌這么一看,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和扭捏的姿態(tài),如果按照現(xiàn)在的思路看,是挺像陳小小的。
“啊,人家沒有大喘氣了。是你耳朵不好?!?p> 蔣阿嬌作為陳小小的僵尸粉,表示此處的言行真的非常陳小小的。
但是,蔣阿嬌還是忍不住將傘上的水直接抖到了對面的人身上,“好好說話!”
然后對面的人就像被解封一樣,瞬間變得正常了。
恢復了男性說話的正常聲音,嗯,聽著還算不錯,挺悠揚的,像個小孩子那種。
“你作為一個女的,能不能溫柔文明一點?!标愰h之簡單扒拉了身上的水滴,反正已經都濕了,其實就是為了表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對待罷了。
“這樣說話就正常多了。你一個男的,裝一個女編劇,娘娘腔,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蔣阿嬌絲毫不覺得對面這個人真的是陳小小的哥哥。
估計是哪個粉絲。
還是腦殘粉那種。
“我忘記吃藥了,你忘記帶藥罐了吧?”
陳閔之開始打電話,叫車來接他。
“對,就是在劇組這邊。”
蔣阿嬌抱著胳膊,將他從頭到腳溜了一遍。腳上的鞋子是運動鞋,白色,黑色的西褲,襯衫是白色的,沒有外套,最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雨衣,不過這么大的雨,已經起不到任何遮擋的作用了,里面的水在緩慢勻速的流動,滴落在地上,和自己身上滴落的水混合在一起,瓷磚鋪好的地面上有一灘反光的小池塘,里面沒有金魚。
蔣阿嬌雖然跟著作用這個窮鬼,但是眼光也還是不錯的。
這哥們兒手上的手表好說也是幾萬塊的,雖然就是低調了點,但是金子總是會發(fā)光的,更逃不過蔣阿嬌的火眼金睛。
手機泡水里這么長時間還沒壞?
然后蔣阿嬌就想到,身上這個西服看著這么合身,不會是定制的吧?
這么闊綽的一個大少爺,出門不帶把傘?
“娘娘腔,你是干什么的?”
蔣阿嬌看他落了電話。
男人擰了擰袖口上的水,脫了雨衣,甩了蔣阿嬌一臉的水。
蔣阿嬌在發(fā)火的當口,聽到他說了一句,“導演?!?p> 然后蔣阿嬌就笑出了聲,“就你這樣子還導演?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情形的認識,導演都是你這樣的嗎?有你這樣的導演嗎?長這么帥,還穿這么好?一看就是哪家公司的老板?!?p> 然后走過去拍了拍陳閔之的肩膀,“行了,你就別裝了,我又不蒙你的錢?!?p> “想叫我一起送你回去,就直說,不要這么明嘲暗諷外加奉承的?!?p> 陳閔之把她的從肩膀上扒拉開。
蔣阿嬌的計謀被拆穿,有點尷尬,但是仍然在堅持,“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要搭你的車了,我自己打一輛車回去不好嗎?”
陳閔之哦了一聲,然后蔣阿嬌身后有輪胎劃過的聲音,“我車到了,那麻煩這位女士您讓一讓。”
這么寬的路,我擋你了嗎?
兩個人就這么站了一會兒,蔣阿嬌抱著胳膊,有些冷。
陳閔之笑了一下,從她側身邊繞開了。
“阿姨再見?!?p> 阿姨?。。。。?!你才阿姨,你渾身上下都阿姨!
陳閔之說完這句話就悠然上了車。
作者只能自己打了把傘去接自己的主角。
“嗯,你表現(xiàn)很好,成功把自己的導演給得罪了。還真是美妙??!緣妙不可言?!?p> 作者翻開了自己的手機,調出來陳閔之的資料。
“恭喜你?!?p> 我去,這么巧的嗎?下個雨都能懟到自己的未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