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面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他意識到,必須要馬上脫身,不然肯定會有麻煩。
實際上如果他能夠用出自己全部實力,未必不能與此人一戰(zhàn),但如果被看出自己身份,那么往后將會有不小的麻煩。
到此刻為止,黑衣人已經(jīng)有了退意,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鐘明杰并不是好對付的,一旦七星劍宗來人援助,那自己就沒那么容易走了。
“呵呵……區(qū)區(qū)青鸞仙陣,也想攔住我?!焙谝氯舜笮ζ饋恚皹岊D時兇光大盛,通體變得透紅起來,四周黑氣騰騰,似有無數(shù)怨靈要將這黑夜撕扯開來。那黑衣人似乎化身修羅,手提血影槍,向著這劍陣一槍刺去。
“怎么可能?”那青鸞劍陣頓時被刺散,鐘明杰一臉詫異之色,那劍陣被破,反噬之力,將他擊退數(shù)里遠(yuǎn)。
青鸞仙陣乃是七星劍宗上古仙陣,竟然被這人如此輕松就破了。要知道這仙陣,當(dāng)今世上各大宗門,便少有人能破此劍陣。
“這荒山野嶺,竟有如此強者,緣何出現(xiàn)在此?!辩娒鹘苎凵裰饾u凝重起來。
黑衣人見那劍陣被打散,便想借此脫身,于是身體急速向下飛去,眼見那方向便是朝著江風(fēng)眠父子二人飛去的。
“你想干什么?”鐘明杰大喝道,手中青色光劍光芒大盛。
黑衣人并不理他,他此刻目標(biāo)便是江風(fēng)眠,在這里問不出來,便打算將此人抓走,日后慢慢審問,豈不是更加的方便嗎?
正當(dāng)那黑衣人想要靠近江風(fēng)眠的時候,那孩子擋在了江風(fēng)眠的前面:“不許你傷害我爹爹。”
那黑衣人瞳孔微縮,惡狠狠的道:“滾開,小鬼?!?p> 說著便是一掌打去,那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江帆的身上,隨后黑衣人血影槍往斜里一刺,又是一槍刺在了江帆的右肩之上,江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倒飛開來,狠狠砸在了草堂的桌子上,那桌子瞬間破碎開來,而江帆的身體又狠狠砸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血痕,而后便直接暈倒過去。
鐘明杰臉色鐵青,就在黑衣人朝著江帆一槍刺去的時候,他那青色光劍便是朝著黑衣人一劍斬去,青色光芒瞬間照亮了夜空,黑衣人來不及閃躲,便已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中了一劍。
“賊道士,此間之仇,來日再報?!焙谝氯松硇我婚W,便閃到了秦月華身旁。
江帆身形還小,又毫無修為,因此便被一掌擊飛,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帆兒……”江風(fēng)眠和秦月華夫婦見狀,便瞬間大叫出來。
“狗賊,我和你拼了!”江風(fēng)眠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是都沒有用,因為他已經(jīng)喪失了行動能力,他傷勢也非常的重。
秦月華見狀,便想沖過去,但只見打傷江帆的那個黑衣人哪里會允許她過去呢,他拉著秦月華的衣衫,一記手刀,便將秦月華打暈過去。
而那個為首的黑衣人,迅速接近了江風(fēng)眠,伸手一點,便是封住了江風(fēng)眠所有穴道。
“走!”為首的黑衣人輕喝一聲,一把將那暈倒的江風(fēng)眠抓起,幾個縱步便飛過草堂。
另一個黑衣人將秦月華扛在肩上,跟隨在他后面,幾個跳躍便跳上了房頂。
“休走?。 辩娒鹘茴D時想馬上追出去,但那群黑衣人手中不知道丟出什么東西,那東西通體玄黑,一掉地上便“砰”的一聲,一陣濃煙升騰起來,一陣濃煙過后,庭院中的黑衣人便憑空消失了。
“這煙霧真是奇怪,必不是常見之物”鐘明杰心生疑惑,在外云游多年,竟未見過這種煙霧。
鐘明杰想追出去的,但是那個叫江帆的小孩不知道傷勢如何,但眼下還是救人為重,便沒有再追。
只見他身形一閃,頃刻間便已到江帆身旁。地上的江帆口中滿是鮮血,地上也是一灘鮮血,染紅了滿地的白雪,江帆受此重傷,此刻早已昏迷不醒。
他摸了摸江帆的脖子之處,感受到江帆仍然還在跳動的心臟,但那心臟跳動似乎正在漸漸變的越來越微弱。他盤腿坐下,伸手把江帆扶起,輕輕運功,仔細(xì)查看之下,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人下手真狠,這孩子經(jīng)脈盡斷,五臟受損?!辩娒鹘芮宄闹溃奈迮K六腑幾乎被震碎了,經(jīng)脈也是支零破碎,斷的七七八八。
“不管怎么樣,先保住他的性命吧”鐘明杰右手成掌,將靈力緩緩傳給江帆,以護住他的心脈,以免造成更加嚴(yán)重的損傷。
鐘明杰渾厚的靈力緩緩進入江帆體內(nèi),那一瞬間一股溫潤厚重的力量在江帆的五臟六腑之上,形成了個保護層,那些溫潤的靈力不斷進入江帆的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不斷滋養(yǎng)著他,使他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但即便如此,還是不夠的,因為黑衣人的那一擊足夠致命了,他的目的就是讓江帆去死,讓這個他從未謀面的少年死在他的搶下。
“血影槍真乃大兇之物,傷人如此狠毒。”鐘明杰看著江帆右肩之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得替江帆感到擔(dān)憂。
此刻江帆右肩上,那傷口早已血肉模糊,傷口之上已然是黑氣繚繞,仿佛可以聽見無數(shù)怨靈哭泣,森森白骨碰撞之聲,如哀如訴,森森可怖。
這血影槍是世間少有的邪物,被他所傷,等同于受萬魂噬咬,受惡鬼纏身。
“如此邪物,如若再次遇到,本座必讓他粉身碎骨?!辩娒鹘芸粗壹缟夏莻谥厦俺龅膱F團黑氣,惡狠狠的說道。
“可憐了這孩子,內(nèi)傷可保,可這噬魂之傷,恐怕要遺留一輩子了”鐘明杰暗自嘆息。
“但受如此重的傷還沒死,也幸虧這孩子福大命大。”
鐘明杰不禁替江帆感到幸運,換做常人,不說這噬魂之傷,但是那嚴(yán)重的內(nèi)傷,便已很難活下來了。
“眼下先回宗門,再做其他打算?!辩娒鹘苄睦锉P算著,也有一些時日不回宗門了。
鐘明杰為江帆擦去嘴角的鮮血,止住悲傷不斷流著的血,然后伸手一揮,將眼前這個孩子一把抱起,走出草堂。
外面鵝毛般的大雪兀自下個不停,遠(yuǎn)處田埂上,山峰上,滿是皚皚白雪。天空一片漆黑,只有遠(yuǎn)處山巒間吹來的山風(fēng),呼呼響個不停。
鐘明杰不再停留,腳下青光乍現(xiàn),青色長劍隨光而出,架著這把長劍,往鹿臺峰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