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
按說賈東旭在時,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每月都能增加點積蓄。
這么多年算下來,少說也得有個七八百塊吧?
再加上廠里給的撫恤金,當時她可是看著呢,其他慰問品還不算,光是錢就有三百塊,各種票據(jù)也有不老少呢。
至于說之后的日子,廠里給了保證,起碼在秦淮茹生產(chǎn)完半年之前,每個月也有基本生活補助,大概是十八塊錢的樣子。
咋就困難了呢?
兩個孩子鬧著要吃肉而已,對于剛獲得廠里撫恤的賈家來說,根本算不上事。
而賈張氏是怎么做的呢?
偷偷摸摸回房拿錢,結(jié)果就拿出來一毛錢,以及二兩肉票。
這特么的!
以前東旭在時,雖然每個月吃肉的次數(shù)不多,可哪次這么摳搜過?。?p> 是,如今大家過得都緊巴巴的。
錢還好說,但糧肉供應上急缺,加上還需要額外相應的票據(jù),有時真是有錢都沒處買。
雖然這會兒豬肉八毛六分錢一斤,一毛錢還買不到二兩肉,但不少人家饞嘴了,打牙祭時都是這么干的。
好歹有點油水不是,少則少已,也沒人笑話。
?。☉械米屑氄?,只找到六八年的價格是五毛兩份錢一斤,六零年不知道,但供需關系緊張,貴點也能理解,一切就當是設定好了。)
但是,那都不是理由,因為這根本不符合賈張氏之前的作風!
之前她可是大手大腳慣了,就喜歡看別人羨慕的眼光。
現(xiàn)在卻一改常態(tài),這說不過去啊。
難道是東旭沒了,賈張氏在報復她,有意為難她不成?
還是...?
秦淮茹想到了婆婆老家來人時,他們悄悄說話時的情形....
秦淮茹沒去接那錢票,反而問道:“媽,您這次送東旭回鄉(xiāng)下安葬,花了多少錢?”
“咋滴,東旭不在了,你就開始敢質(zhì)問我了?”賈張氏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告訴你,咱家的錢,都是我兒子掙回來的,所有的錢都跟你無關!”
“家里的錢票,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以后,都得由我來掌管分配,你少問這些不該你管的事!”
“我怎么用,用多少,是你這當媳婦的能問的么?”
秦淮茹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測,冷著臉繼續(xù)問道:“媽,你就說吧,你給東旭他舅舅那邊多少錢了?”
“你也別沖我嚷嚷,東旭是您兒子,但他也是我男人,他的錢怎么就與我無關了?”
“你也知道咱家現(xiàn)在困難,你居然還那么大方。”
“把那些廠里送來的罐頭什么的拿走,我當是為東旭的后事請人幫忙該給的。
但是咱家的錢,你要是直接都給了東旭他舅舅,我就問你,咱們以后怎么過?”
賈張氏一聽,立即從塌上跳了下來。
“反了,真是反了!”
“好你個喪門星,剛克死我兒子,現(xiàn)在居然敢跟我翻舊賬了是吧?”
“我明白著告訴你,我就是給了東旭他舅舅錢怎么了?”
“嘿,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翻起什么浪來?”
“大家快來看啊,我兒子剛死,這農(nóng)村媳婦就開始作妖啦!”
“...”
一大爺家。
“咦,這是賈家張大媽的聲音吧?”
一大媽尖著耳朵聽了會兒,說道:“她這剛從鄉(xiāng)下回來,是跟她媳婦吵起來了?”
二大媽:“嗨,賈張氏那性子,不奇怪,哪天要是不嚷嚷了,我還奇怪呢?!?p> 三大媽:“不過,秦淮茹怎么招惹上她了,哎,回頭她可不好過呢?!?p> 一大爺見狀,皺了皺眉頭,再看看兩個小的,心中一動。
“二大爺,三大爺,嗯,柱子,你也來,咱們?nèi)タ纯??!?p> “東旭剛走,不能讓他家就這么散了,得給說和一下才行?!?p> 二大爺當即就答應下來,這種事他一直都很活躍的。
三大爺嘛,看了看還在忙活的傻柱,心說反正還沒開席,早點過去也成。
反倒是何雨柱...
“啊,我?一大爺,我這手里頭還忙著呢。”
他才不想去呢,躲著賈家還來不及,去趟那趟渾水干啥呢。
關鍵是,他怕一大爺叫上他,又老毛病犯了,想給他下套呢。
一大爺:“沒事,我看了,鍋里燉的肉還要點時間,讓雨水看著點,咱們快去快回?!?p> “呃,好吧,雨水,注意著點火候,別給焦了?!焙斡曛鶡o奈地說道。
誰叫他得多跟人交流,啥樣的情況都得嘗試,否則,取物能還怎么增加?
“知道啦,你快去吧,別讓秦姐被欺負了。”雨水催促著說道。
嘿,這話說的。
秦淮茹關他毛事??!
這倒霉丫頭,就是不會說話。
知道的,是她和秦淮茹平時關系好,多有交流,這會兒看不過眼幫忙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秦淮茹有什么瓜葛呢!
一大媽要看顧著兩個孩子,還得在家陪著聾老太太,自然不方便過去。
二大媽,三大媽見狀,好奇心旺盛的很,也一起陪同過去。
好家伙,出了門,就見著院里的人已經(jīng)出來了,一個個都躲在外面?zhèn)榷鷥A聽呢。
你們這是有多大的好奇心,才能讓你們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啊。
“嚯,三位大爺都出來了?!?p> “能不出來么,哪次哪家有事,三位大爺不出面協(xié)調(diào)呢?”
“就是,有三位大爺出面,天大的事也能給糊弄下去?!?p> “我看懸,就張大媽那性子,嘿嘿,秦淮茹有理都弱三分,只能干受著呢?!?p> “瞎說啥呢,別讓人聽見了,小心張大媽過來罵街。”
“嘿,她敢?我,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
“咚咚”
“東旭他媽,你們這是怎么啦?”一大爺敲了敲門問道。
賈張氏見來了人,立即打開房門,跟見了靠山來了一般哭訴著。
“一大爺,你們?nèi)淮鬆攣砹苏?,快來給我主持公道。”
二大爺當即上前問道:“怎么了?張大媽,你別急,慢慢說,我們?nèi)淮鬆斠欢◣湍慵野咽虑榻o掰扯清楚?!?p> 領導的公信力怎么來?
當然是從點點滴滴做起,從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深入人心。
二大爺對此深有體悟,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出頭的機會。
三大爺老謀深算,沒好處的事,當然不會強出頭。
賈張氏跟怨婦似的,指著秦淮茹哭訴道:“我家東旭才剛走,我這兒媳婦就要翻天啦?!?p> “嗚嗚,要不是有我這寶貝孫子棒梗在,我都不想活了,跟著我兒東旭一起走了算了。”
“老天爺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讓我這老婆子去死就好,為何要把我兒東旭給帶走?。俊?p> “...”
圍觀鄰居見狀樂了。
“嘿,瞧見沒?有好戲看了?!?p> “賈張氏就這德性,啥都別說,先賣慘再說?!?p> “嘖嘖,瞧她耍潑賣渾的樣子,指不定把人秦淮茹給欺負的什么慘樣呢?!?p> “是啊,你們瞧,秦淮茹那被欺負還不敢吭聲的可憐樣,唉,真讓人...,嘶,孩他媽,你干嘛啊?”
“咋滴,心疼秦家那寡婦了?心疼了你上去幫忙啊?”
“說啥呢,我這不是看不慣賈張氏欺負人么,哪有心疼?!?p> “哼,你少給我動什么花花腸子,她們一家子的寡婦,以后少跟她們來往,聽見沒?”
“這,人家多可憐,嘶,聽見了,聽見了,少來往,快放手,耳朵要掉了?!?p> “呸,瞧你剛才那眼神,一副恨不得把那寡婦給吞了的模樣,真是惡心死我了?!?p> “我不管,今晚上要是你不把老娘伺候高興了,我跟你說,這事兒沒完!”
“嘶,不用了吧,我明兒個還得上班呢,哪有...,行,沒問題,我保證!”
“...”
初秋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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