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玄千山低頭沉默了許久,道:“沒什么!”
玄影也沒強(qiáng)求,道:“林安和肖鈺是怎么會事為什么會住在你的院子里?我剛剛問了很久林安都沒有告訴我原因!”
“大師兄,來千兒這里怎么不叫上我!害的我還跑到你的無名院去找你!”玄宏搖著他的折云扇悠哉悠哉而來,依舊是一襲白衣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打斷了二人之間的談話!
玄影看了看少年,道:“找我什么事?”
玄宏依舊沒有帶劍,手中只有一把能彰顯他玉樹臨風(fēng)的折云扇。
玄千山感激的看了看玄宏恰逢時宜的出現(xiàn),煮了茶遞到他手中,玄宏接過道了謝,才道:“也沒什么大事,大師兄昨日不是說為我們帶了禮物嗎?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什么絕世好東西,便想去找大師兄看個究竟!”
“禮物沒帶,你要是等不及,等會陪我回去取就行!”
玄宏興高采烈的應(yīng)了一聲,將玄千山為自己沏的茶拿在手中把玩著,也沒見他喝。
玄影覺得今日的玄千山和玄宏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看了看玄宏才發(fā)現(xiàn)他只帶了一把扇子,離云不知去了何處,微思片刻,道:“宏兒,在想什么?你的離云呢?我們來切磋切磋!”
玄影的話把玄宏嚇了一跳,他今日過來是特意將佩劍放在落安院沒有帶過來,為的就是害怕玄影拉著他比劍。到時玄影提出比劍他便能用沒帶佩劍而推脫掉。
想法歸想法,可真到了這種地步,面對自家大師兄,這個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人,連對他撒謊也是需要鼓足了勇氣才行!
玄影見她低頭不語,疑惑的問道:“怎么了?有事瞞著我?”
玄宏忙道:“沒有!”
“那為什么不帶佩劍?”
玄宏“呵呵”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這不是在莊內(nèi)嘛?又不會有人敢闖入,帶劍也沒什么用處。”
玄宏自小便吊兒郎當(dāng),不務(wù)正業(yè)。這話由他說出來也沒什么不對,玄影也是知曉他這種性格的,可是玄宏這不屑的口吻還是激怒了玄影,怒道:“胡鬧!”
玄宏見玄影發(fā)了火,只得乖乖的起身,負(fù)手垂立聽著玄影的訓(xùn)斥,玄千山也緊隨其后的跟著站起了身。
“佩劍是習(xí)武之人一生的榮耀,是他的半條命,劍在人在!你怎么能因認(rèn)為沒有危險就不帶佩劍!你個性如此張揚(yáng)不羈我不管你,但是身為習(xí)武之人,很多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是!大師兄,以后不敢了!”
玄影見自家?guī)熋脦煹芤桓闭\惶誠恐的模樣,便沒有再訓(xùn)斥下去,道“坐下吧!我并非想要罵你們,只是有些事你們也別做的太過火,你們都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該管著你們??墒亲鳛榇髱熜?,從小看著你們長大,你們做的不對的,我終究做不到袖手旁觀!但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所以你們私下要認(rèn)為我說的不對,其實(shí)也大可不必聽我的!”
玄千山二人從未見過玄影這般和自己說過這些話。
玄影一向嚴(yán)苛,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他們這些師弟師妹一向如此,很少對他們說過些體己的話,包括對玄千山也是如此,多數(shù)情況之下也都是非打即罵的!而且從不容許師弟師妹對他的話有所質(zhì)疑。
因此,當(dāng)玄影說出這段話后,玄千山二人不僅僅只是吃驚而已,更多的是震撼,那種深藏在內(nèi)心一塵不變的觀念在頃刻之間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師兄,您何出此言?您說的話我們師兄弟幾人從小到大從不敢有任何反駁?!?p> 玄影道:“你們也不用多想,我也就隨口一說,你們愿意聽自然我也是歡喜的!只是畢竟你們也都大了,也闖蕩過江湖,有些事有自己的想法是應(yīng)該,也是必須的。我所說的也只是代表我自己的觀點(diǎn),你們認(rèn)為我說的不對的是可以不用聽的!”
玄宏終于明了玄影的用意,也許是他解錯了玄影的話,可是在當(dāng)?shù)谝淮涡罢f出這些話時,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恐懼感。
其它師兄弟他不清楚,可是玄宏自己明白,玄影于他不僅僅只是大師兄和半個師父這般簡單,玄影是他心目中如父如兄的存在,玄青躍給了他一個家,玄影給了他一個家應(yīng)有的溫暖與嚴(yán)苛。
當(dāng)年玄影年滿十六出門游歷時玄宏才九歲,剛?cè)肭f也只有短短的兩年。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一晚他躲在房門哭的泣不成聲。
他一直對玄影的話都是言聽計從的所以在玄影第一次說出那樣的話后他的反應(yīng)才會如此強(qiáng)烈。在玄影解釋后,玄宏倒是很快的釋然了。
玄影沒有注意到玄宏思想的改變,道:“千兒,宏兒,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玄宏難得正經(jīng)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明白!”
“你能明白就好!”
玄千山低頭不語,沒有說一句話,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手中的茶已經(jīng)涼了許多,忽然抬頭將茶如飲酒一般一飲而盡,道:“我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