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誰說我追他了?
“你笑什么?”
“沒什么?!狈廪o收起笑意,把右手搭在長椅背上,感受背上的輕撫,忽然生出一種這頓打挨得挺值的錯(cuò)覺,
他一定是瘋了。
而禾棠,還在想上一個(gè)話題,她停下動作,斟酌著用詞,“恕我直言…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在我看來,能下這么重手的人……是不配做長輩。”
說完,禾棠小心觀察身前人的動靜,她該怎么不動聲色的提醒,難道直接拍人肩膀,大喊一聲:喂,你爺爺其實(shí)不是你爺爺!
恐怕下一秒,封辭會以為她腦子有病。
可是——
“嗯。”
封辭低低的應(yīng)了聲算是認(rèn)同?
兩人都懷揣著各自的心事沉默著,上完藥,禾棠收回手,封辭穿好衣服。
四目相對,封辭忽然覺得禾棠也挺好看的。但馬上,他又壓住了心里的念頭,這束光,他暫時(shí)不能留。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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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的事無疾而終,警方在一個(gè)清晨找到嫌疑車輛,但作案的男人卻憑空消失,查不到任何痕跡。
雖然禾棠堅(jiān)持要告禾芷悠,但裴夢那邊不知道哪里請來了精神科醫(yī)生,診斷禾芷悠精神出了問題,患有妄想癥,說話行為都不能作數(shù)。
禾棠不悅,不想就此作罷。
警方見二者本是一家,盡力勸和。
最終的結(jié)果,禾棠還是沒能告到禾芷悠。
曾經(jīng)的一家人又坐在了一起,不過卻是針鋒相對,且中間多了一條跨不過的鴻溝。
“禾言,你勸勸小棠,肯定是什么地方弄錯(cuò)了,她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小悠從來沒有害過小棠,你...”
“誰說她沒害過我?”禾棠打斷了禾父的話,今天是禾父來求她,沒帶其他人。
“她真害過你?”禾言追問。
“小棠,凡事要講證據(jù),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焙谈赣行┎粣?,隱晦的提醒禾棠。
“您也知道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那怎么就這么相信你所看的?哦,是我忘了,您從來就沒相信過我,您現(xiàn)在再說這話不會臉疼嗎?現(xiàn)在覺得我是累贅吧?打攪了您的家庭?但真是不好意思,您的弄清楚一件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禾棠!”禾父怒斥。
“爸!”禾棠也重重喊了聲,“您就別非費(fèi)心了,我告訴你,禾芷悠我告定了!刑法管不了她民法還管不了么?那把刀上可是清清楚楚有她的指紋!她跑不了!”
“你!你就這么狠心?!那可是你親姐姐!”禾父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不好意思,我沒有姐姐,只有哥哥?!焙烫恼酒鹕?,“從今以后,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您將不再是我的監(jiān)護(hù)人,戶口我也會及時(shí)的從您那里遷出來,至于您花在我身上的錢...按照法律相關(guān)規(guī)定,那是您該付的,養(yǎng)到我十八歲也不為過!”
“你!你??!你這個(gè)不孝女!”禾父氣得大喊,手指都在顫抖。
他怒視著兄妹兩人,威脅道:“禾言,你敢?guī)咴囋?!?p> “爸,棠棠就不勞您費(fèi)心了,您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您的那個(gè)女兒吧?!焙萄宰o(hù)著禾棠,甩下這么一句后不再理會叫囂的禾父,生平第一次,他有種懶得和禾父吵的念頭。
兄妹倆一直回到禾言的車上,禾棠才不安的端正做好,“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diǎn)...有點(diǎn)...無情?”
剛剛發(fā)泄得挺爽的,但冷靜過來想想,這好歹也是她和禾言的父親,不管是名義上還是血緣上,自己這一番話算是把臉皮都扯破了,會不會讓禾言覺得她太過無情了?
那真不能怪她,禾芷悠分明就是沖著要她命來的,這要是還能原諒下來不告她,禾棠非得氣得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不可。
“怎么會?!焙萄悦嗣烫牡念^,“你混了這么多年,總算有清醒的一回,不錯(cuò)?!?p> 這是...在表揚(yáng)她?
還一副做得很好的哥哥很驕傲自豪的語氣?
禾棠咽了咽口水,“那能告到禾芷悠嗎?”
“有些難?!焙萄允栈亓耸郑皟词譀]抓到,僅憑你的證詞和刀的話,證據(jù)不夠,而且你那個(gè)同學(xué)也沒有提供有效信息。”
聞言,禾棠低下了頭。
“不過,你先放心,我不會讓她再有機(jī)會傷害到你?!?p> 沒幾天,禾棠就得到消息,禾芷悠退學(xué)了。
其次則是禾棠的戶口正式遷出,跟著禾言。
之后的結(jié)果不出所料,禾芷悠由于精神問題和未成年,逃過了一切懲罰,禾言說起這件事的時(shí)候很是不悅,還是禾棠安撫了他。
不過心里卻是默默記上一筆,禾芷悠,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出來。
對于這次禾芷悠鬧出來的事情,禾棠總覺得奇怪,劇情是圍繞男女主的,但最近反而是她一直撞上情況。
她想調(diào)查禾芷悠,但沒有由頭,且對方又退學(xué),沒有機(jī)會接近。
此事只好作罷,可另一件事,卻也被迫擱置。
就是對封辭的感謝。
昨天之后,封辭又一次的失聯(lián)了,聯(lián)系不上人的禾棠去教室看了好幾次,除了碰見易北絕,就沒見到過事主。
“我都跟你說,別追辭哥,沒結(jié)果?!币妆苯^第三次嘗試游說禾棠。
“我也再次重申,你是哪只眼睛瞎了,看到我追他?”禾棠翻了個(gè)白眼。
易北絕:“......”能說兩只眼睛嗎?
“總之,最近我也沒聯(lián)系上他,可能家里有事吧。”
“家里?你在跟我講笑話嗎?”禾棠瞪大眼睛,“他家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想騙我好歹也得基于事實(shí)啊,小北子,你這樣是沒有前途的?!?p> “還說你沒追!你連辭哥的家庭都打聽了!”易北絕振振有聲,“我以朋友的身份鄭重的勸告你,別找那位,沒結(jié)果的!”
禾棠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誰跟你朋友了!”
“你...你這個(gè)無情的女人!”易北絕滿眼震驚,語氣結(jié)巴,不住后退,“你想做什么?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禾棠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易北絕突然打了個(gè)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