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終于開始了,夭夭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些子虛偽的人,怎么這么難纏!
宴會不就是吃吃美食,賞賞美人嘛,搞得這么復(fù)雜,一群庸俗之人,還不如她一只貓活得自在呢!
而且,也不知道那位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破天荒地來關(guān)心她了一番。
不僅夭夭這個占了他女兒身子的人感到不自在,就是這滿大殿的人甚至是他自己,想必都感覺到不自在吧。
正待夭夭專注地吃著桌上的美食之時,一位女子突然走上前來。
“啟稟陛下,今日是太女殿下的繼承之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何不若讓在座的公子小姐助助興?”
皇帝將目光從夭夭身上收回來,瞇著眼看向了說話的這女子。
這時一旁的一位胡子花花的老臣走上前,“陛下恕罪,小女剛剛回京,不知禮數(shù),此乃老臣罪過。”
“原來是太傅家一直在外修行的小女兒,這么一看,果然不一般。不過太傅,朕倒是覺得你女兒說得甚是有理。”
說著又看向了夭夭,“嵐兒,你說呢?”
突然被點到,夭夭迷茫地抬起頭。不慌不忙地看了看殿上的情況,隨意地點點頭。
“兒臣自然贊同父皇的話,讓人鬧鬧也好,否則也過于冷清了些?!?p> 其實夭夭這話即使身為太女,也是有些逾越的。
但是夭夭不在乎,畢竟她壓根不管這些,而皇帝由于某些原因,更不會注重這些細(xì)節(jié)。
“即是如此,那依你所見,應(yīng)該怎么助興?”皇帝這才又看向了殿上的女子。
“回皇上,臣女自薦一舞助興,自然是為了拋磚引玉,后面的公子小姐紛紛拿出才藝,為大家助助興?!?p> 皇帝點點頭,示意她開始。
但是下面的那些大臣就有些懵了,皇帝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唉,伴君如伴虎,即使他們也是修士又如何呢?
皇家的修士難道還少了嗎?
但即便他們怎么糾結(jié),宴會仍在繼續(xù)。
許是有備而來,宮雪兒很快就換好了衣服。緩緩走來,端的那叫一個輕盈裊娜。
一席紅紗縹縹緲緲,美人倩目隱隱約約。
不得不說,這樣獨特的設(shè)計,即使是在這個本就奇妙的幻世大陸,那也是不一般的。
而且她那身不能說是衣服的衣服,實在是惹眼得很。
倒也不是說她的衣服特別露,而是,一身大紅的面紗裹身,欲露不露,真可謂是極致的誘惑。
只是看著她那身鮮艷的紅色,夭夭心里只覺諷刺。這到底是在挑釁皇權(quán)呢,還是在諷刺她呢。
明明紅色是大鳳皇朝皇族特用顏色,而且衣服的顏色越紅,就越代表著其權(quán)利越高。
正紅,就是皇帝穿的皇袍。而鮮紅,可是她這個太女才能穿的顏色!
夭夭下意識地看向了坐在她對面的玄柒,也不知道這樣的女子,他可喜歡?
結(jié)果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直接和玄柒望向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夭夭的眼睛閃了閃,卻也沒有避開,而是給了玄柒幾個眼神。
然而接收到夭夭眼神含義之后的玄柒,微微彎起的嘴角忽的收起。
明明是簡約至極的兩條劍眉,此刻也皺出了弧度。
氣憤的玄柒索性不再看向夭夭,而是低頭喝著杯中的酒。
這宮里宴會上的酒就是不行,明明灌了一大杯,喝進(jìn)嘴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夭夭對于玄柒的反應(yīng)倒是出奇的滿意。
果然,玄柒的眼光不爛。她也覺得這么個小人物,著實不能配得上玄柒。
嗯,看來以后要好好幫玄柒物色物色才行。
否則若是哪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什么胡七八糟的女子勾搭上了玄柒,讓他動了心,生了情愛。
那玄柒日后回到了天上,知道了這一段“感情經(jīng)歷”的背后是她的過錯,那她不就是提前得罪了一個仙界大佬嗎?
雖然她還沒有登上過仙界,但是也曾聽聞,凡是下凡歷劫的仙君,成功歷劫再回到仙界,那必是會升級的!
嗯,看來她要好好用心一番才行,這可不能馬虎!
沉思的夭夭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皇帝那嚴(yán)肅的表情以及周圍那些大臣額頭上的冷汗。
費力表演的宮雪兒也沒有注意到,她還以為這些人的眼神是沉浸在了她的舞蹈當(dāng)中。
心里得意一笑,手下的動作愈加賣力了。
然而她的父親,也就是當(dāng)朝太傅,此時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汗流浹背了。
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之前乖巧懂事的女兒,在外面修行了幾年,竟然變得如此大膽,如此恣意妄為!
看來他們宮家是要就此在這大鳳皇朝消亡了?。?!
終于,宮雪兒的舞在她的一個華麗旋轉(zhuǎn)之下結(jié)束了。
她滿心歡喜地看著坐于正手的皇帝,等待著意料之中的夸獎。
但是,她等了許久許久,皇帝都沒有說一句話。
整個大殿悄無聲息,一點都不像是在舉行著一個宴會。
宮老太傅顫顫巍巍地走到殿正中跪下,“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
“皇上,老臣自知雪兒所為犯下了大錯,老臣愿一力承擔(dān)。只愿皇上念在宮家兢兢業(yè)業(yè)多年,饒過其他無辜之人。”
皇帝冷笑一聲,“太傅一生清明,這養(yǎng)的女兒也不一般呢?!?p> 太傅一下子猛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大聲呼喊道:“皇上饒命??!”
此時宮雪兒看著這與她想象中天差地別的狀況,傻傻地被她爹拉住跪在地上求情。心里一直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這是什么情況?不該是來夸獎她嗎?
皇帝看著頭都被磕得出了血的太傅,琢磨了會兒,又看向了夭夭。
卻只見夭夭,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太傅的小女兒,一邊還不時地吃一塊糕點。
皇帝有些拿不準(zhǔn)她的想法,忍不住地出聲提問:“嵐兒你認(rèn)為該如何處置?”
夭夭又被點到,一邊吐槽這皇帝打擾她進(jìn)食,一邊瞅了一眼明顯還沒能明白現(xiàn)下情況的宮雪兒,默默想著:這究竟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剛剛回來,就能攤上這樣的事兒,本以為是針對她的,沒想到,看了一處別人的好戲呢。
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這才回道:“回父皇,兒臣覺著此事應(yīng)是宮小姐無心之失,畢竟一直在外修行,不知這些禮數(shù)也可理解,還請父皇從輕發(fā)落。”
皇帝見夭夭沒有生氣,心里頓時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緒,尤其是那句一直在外修行。
正要發(fā)話的他,有人卻比他快一步。
“皇上,臣女不知,究竟做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