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冰被打斷興致,多少有些錯愕,繼而俏臉漸漸陰沉,看了看摸不清狀況的梁軍,然后才看向母雞護(hù)崽一樣的黃鷗,冷冷道:“你耍我是吧?”
“我怎么敢啊冰姐,是您真的誤會了?!秉S鷗委屈的不行,哭喪著臉解釋道。
“哼~!”
顏冰冷哼一聲,但臉色卻也稍緩,嗤笑道:“舍不得是么?也對,他能為了你差點(diǎn)打死人,又心甘情愿的蹲了五年,擱我我也舍不得給別人?!?p> “這樣吧,回頭公司制作新劇,我給你安排個好角色?!?p> 她隨口給了個許諾,看似輕飄飄,可像黃鷗這樣的藝校學(xué)生,沒人能拒接。
但,黃鷗只是苦笑,默然不語。
顏冰見此,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好,我不奪人所愛,以后你也別混娛樂圈了。”
說罷,起身戴上口罩墨鏡,拎包便出了包廂。
黃鷗想攔又不敢攔,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俏臉不由煞白一片。
她知道,從今往后自己就要被公司雪藏了!
梁軍不是傻子,心念電轉(zhuǎn)間,已經(jīng)想明白其中關(guān)竅。
從一開始,顏冰就誤會了。
她認(rèn)為黃鷗是想拿梁軍,換取在娛樂圈出頭的機(jī)會,所以心安理得跟梁軍親昵。
但黃鷗卻阻止了她,還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架勢,不免讓她惱羞成怒!
“姐,我去追她?!?p> 梁軍不想連累表姐黃鷗的前途被毀,趕忙撂下一句話,大步追出了包廂。
顏冰穿著高跟鞋走得慢,他幾步便追上了,陪著笑道:“冰姐,您別生氣,我姐那脾氣就是倔,不用跟她一般見識?!?p> 顏冰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加快腳步疾走,向餐廳門口而去。
跟著追出門口的黃鷗,看到這一幕,頓時徹底絕望了。
梁軍也是無計可施,眼看顏冰已經(jīng)走出餐廳,突然大喊著追上去:“老婆你別走啊,孩子還等著你喂奶呢~?。。 ?p> ……
……
半小時后,京華高檔別墅區(qū)。
梁軍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顏冰從車?yán)锵聛?,赧然道:“冰姐,您真不用去醫(yī)院看看嗎?”
“少來假惺惺,都怪你個臭小子,喊什么喂奶,否則我能扭到腳嘛?!?p> 顏冰氣呼呼的嬌嗔,伸手便在他胸肌上掐了一把。
黃鷗拎著包跟在后面,見這老娘們又開始跟梁軍親昵,不由黛眉皺成疙瘩。
但這次她學(xué)乖了,沒敢再管,反而強(qiáng)裝笑臉道:“冰姐,您現(xiàn)在這樣不方便,今晚我留下來陪您吧!”
顏冰的扭傷其實(shí)并不嚴(yán)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很疼了,并不需要誰照顧,但她要的就是黃鷗這個服軟態(tài)度,當(dāng)下便點(diǎn)頭接受了。
黃鷗要留下,梁軍自然也只能跟著留下。
三人進(jìn)入一棟豪華別墅后,改由黃鷗攙著顏冰,兩女去浴室洗澡。
而梁軍,百無聊賴的在客廳等候,正好紅酒的后勁兒上涌,就在沙發(fā)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隱約中感覺有人靠近自己三米之內(nèi),才猛然驚醒查看。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明顯為女人所有的腳丫,染著猩紅美甲,很漂亮!
梁軍身為擁有偉大鬼畜之魂的男人,得見此情此景,立時精神大震,簡直……可口哇可口,砸砸。
不過,腳丫的主人是表姐黃鷗。她和顏冰雙雙站在沙發(fā)旁邊,都穿著浴袍,長發(fā)半干。
“抱歉啊我……唔~!”
梁軍趕忙鎮(zhèn)壓鬼畜之魂,訕訕的想要解釋,但剛張開嘴,那只腳丫卻遞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正好塞進(jìn)他嘴里。
他傻了!
黃鷗也愕然不已,她只是想把梁軍蹬醒,斷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并張嘴。
更讓她無語的是,她能感覺到,梁軍竟然在砸吧嘴,當(dāng)下滿頭黑線的抽回腳丫。
氣氛很尷尬!
梁軍腦子一轉(zhuǎn)后,突然滿臉悲戚的哀嚎出聲:“我、我的初吻居然給了一只腳~?。。 ?p> 噗咯咯--
顏冰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而黃鷗原本還想罵他惡心,可聽到這哀嚎,也唯有哭笑不得。
“別嚎了,過來幫我做護(hù)理?!?p> 顏冰好不容易忍住笑,仰面躺在沙發(fā)上道。
梁軍啞然,根本不敢往前湊。
愛逗樂歸愛逗樂,說到底他還是個愣頭青。
而顏冰又是個媚美人,雖已然奔四的年紀(jì),可保養(yǎng)卻極好,像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姐姐,完全就是梁軍這種愣頭青的大克星。
當(dāng)然,幫著護(hù)理面部,其實(shí)也沒什么,主要是黃鷗還在旁邊呢,多尷尬!
“冰姐,小軍不懂這些,還是我?guī)湍惆?。”黃鷗瞪了一眼欲拒還迎的梁軍,殷勤道。
顏冰不置可否:“也好,精油和保濕霜在茶幾抽屜里,麻利點(diǎn)兒?!?p> 梁軍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遺憾:【真沒立場,再堅持一下多好,我保證給你弄得比專業(yè)醫(yī)美都強(qiáng)。】
黃鷗這時已經(jīng)打開茶幾下面的大抽屜,里面是琳瑯滿目的護(hù)膚品,粗略一數(shù)得有上百,或瓶或罐,還都不重樣兒。
梁軍暗暗咋舌:【怪不得保養(yǎng)那么好!】
黃鷗更是羨慕的眼珠子發(fā)直,拿出一小瓶全是英文字母的精油道:“冰姐,這些護(hù)膚品不便宜吧?”
“還好,你手里這瓶精油,我記得也就一萬不到?!鳖伇S口回答。
黃鷗頓時一哆嗦,驚得好懸沒把小精油瓶扔了,這還沒有幾口唾沫多的玩意兒,居然要一萬?
那這滿滿一抽屜,豈不是價值在百萬以上!
“你別往手心里擠了,一點(diǎn)點(diǎn)能干嘛,直接倒在我臉上,涂抹均勻?!?p> “……”
黃鷗咧了咧紅唇,一手拿著精油瓶緩緩傾倒,一手將之抹勻。
梁軍在旁邊看的眼饞不已,恨不得上去幫忙。
顏冰似乎察覺到了梁軍的小心思,慵懶問道:“我皮膚怎么樣?”
“很好!”
“比你姐的怎么樣?”
“不知道。”
“你試一下,比比不就知道了?!?p> 顏冰不由分說推著梁軍,就要往黃鷗臉上按。
黃鷗身體一僵,卻沒敢避開。
因?yàn)樗?,如果再惹惱這老娘們一次,自己絕對會被公司雪藏封殺,而且不會再有回旋的余地!
梁軍強(qiáng)行鎮(zhèn)定,訕訕道:“都好?!?p> 顏冰不滿,繼續(xù)追問:“誰的更好一些?”
“您的好?!?p> “好在哪里?”
“……毛孔更細(xì)?!?p> 梁軍破罐子破摔,不在顧忌黃鷗,大著膽子恭維她。
顏冰心滿意足,似笑非笑的翻身坐起道:“算你小子嘴甜,趕緊去洗把臉,我一會兒幫你也弄弄,你們男人啊,其實(shí)更該對自己好一些?!?p> “啊?!”
梁軍剛建立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尷尬看向黃鷗。
此時的黃鷗,臉色已經(jīng)難看至極,眼眶也開始泛紅,事到如今,她終于看明白顏冰想干嘛了。
這個老娘們從一開始就沒原諒她,讓她和梁軍留宿,也只是為了方便報復(fù),所以當(dāng)著她的面兒,要梁軍幫忙做護(hù)理,并問那些問題,有意刺激她。
現(xiàn)在,更是反過來要給梁軍弄,想也不用想,目的還是刺激報復(fù)她。
這是鈍刀子割肉的手段,黃鷗雖聰慧也有情商,可終究還沒出大學(xué),缺了人生閱歷,被玩壞也屬正常!
梁軍見她泫然欲泣,當(dāng)然心疼:“姐,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去睡覺吧?!?p> 他嘴里跟黃鷗說話,但眼睛卻看向了顏冰,一瞬不瞬。
顏冰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心知欺負(fù)黃鷗太狠,梁軍恐怕要炸毛,便也柔聲道:“你去睡吧黃鷗,睡我房間,今晚咱倆一起睡。”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我原諒你了。
黃鷗聽懂了,心中惶然消散大半,遞給梁軍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起身去了臥室。
沒有黃鷗在場,梁軍也是心理壓力盡去,不過并沒有放浪形骸,反而婉拒了顏冰給自己弄的提議,道:“冰姐,還是我?guī)湍闩?,我會點(diǎn)推拿,幫你按按頭部穴位,保你今晚睡個好覺。”
“你倒是真聽話?!?p> 顏冰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應(yīng)該是也看到了黃鷗留下的眼神。
梁軍開始幫她做頭部穴位按壓,動作很順暢,而且手法竟然很老道。
“唔,不錯,你以前學(xué)過專業(yè)推拿嗎?”
顏冰很受用,睜開水汪汪的嫵媚眼眸,驚奇問道。
“我在里面的時候,認(rèn)識一位瘋瘋癲癲的老獄友,他拿我當(dāng)親孫子看,總要我跟他學(xué)什么養(yǎng)生的回春術(shù)……我看他可憐,就當(dāng)逗他開心,最后跟著學(xué)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東西?!绷很婋S口解釋。
顏冰恍然,贊嘆道:“那位多半是個有真本事的!”
“毛線的真本事,他教我的那個養(yǎng)生回春術(shù),其中還包括有類似氣功的玩意兒,玄乎的很,您覺得可能是真的嗎?”
“呃?!?p> 顏冰無語了,繼而笑道:“至少你的手法,我感覺還不錯,比專業(yè)推拿師都強(qiáng)得多?!?p> 說著,突然起身,將雙足放在梁軍面前,道:“正好我腳踝還有些疼,你幫我揉揉?!?p> 梁軍身體一僵,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本身對顏冰就沒什么免疫力,沒有趁機(jī)占便宜,已然難能可貴。
而此時,看著面前的腳丫,身為擁有偉大鬼畜之魂的男人,他真的……感覺自己的理智要崩壞了!
“別愣著呀?!?p> 顏冰笑瞇瞇翹起腳,往他面前又送了送。
Duang--
梁軍仿佛聽見腦海中有什么東西繃斷了,突然語無倫次道:“冰姐,我、我其實(shí)會一種非常厲害的足底養(yǎng)生法,講究以舌頭……”
他這架勢有點(diǎn)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上去。
可顏冰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咯咯笑了,嗔罵道:“真是大鬼畜~!”
原來,她先前就看出梁軍是個足控,所以揉按腳踝是假,逗弄戲耍才是真。
“我有不少漂亮高跟鞋和維密套裝,穿上給你見識一下,先等我啊?!?p> 顏冰的桃花眸中閃過戲謔,強(qiáng)行從梁軍手里抽回腳,起身便去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