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痛苦,就有人快樂。
同樣都在天堂灣豪景別墅區(qū)內(nèi),顧如初跟李露娜的婚禮正在舉行中,一伙接親的隊伍轟轟烈烈的在她跟老歐對面停下。
顧如初給露娜的房子就在她家對面。
“我們來接新娘子啦。”帶頭的呦吼著嗓門。
他就站在遠處,眼神一直看向她這邊。
一瞬間,她怨恨的看向他。
四目相望,他們的眼里有太多的語言在交替著。
‘我究竟要做多少罪孽,今生才會遇到你。’
一個彩炮在天上炸開。
伴郎伴娘在門口嬉鬧的掰扯著。
她從身上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對準(zhǔn)自己的脖子。
他一下就慌神了。
接親隊伍也注意到對面的情況,嬉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xù)接新娘子哈~”帶頭的伴郎繼續(xù)起哄起來。
她把脖子上的十字架紅繩隔斷了,拿到老歐面前。
老歐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是?”偏偏會手語的張雨不肯跟老歐過來,老歐現(xiàn)在都有點慌亂。
她把手上那邊回家的鑰匙,跟十字架合在一起。
“這是鑰匙!”
她點頭。
“女孩藏在哪!”
她比了一個家的手勢。
“家?家?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p> 她點頭,又指了指對面。
“對面?”老歐看向迎親隊伍。
她卻搖頭。
“是你以前住的出租房的對面?”
她點頭。
老歐得到消息,趕緊打電話給局里的人,但老歐現(xiàn)在一定得緊緊盯著顧如初,不能讓他把人質(zhì)轉(zhuǎn)移。
“張雨,趕緊過來我這邊!我拿到鑰匙了!可以救人了!”
迎親隊伍繼續(xù)在鬧了,但老歐現(xiàn)在得緊緊跟著顧如初的同時,也得跟著慕容子骸。
慕容子骸有自殺傾向,雖然他說服張雨說她有基督信仰不會自殺,但抑郁癥這種東西一來,連信仰都可能崩塌,他不能大意。
張雨趕過來時,老歐只是急迫的把她交給了張雨,“看緊她!寸步不離!別讓她死!”
“知道!”
迎親隊伍已經(jīng)進去了,張雨眼巴巴的望著,日頭一個勁的曬著。
“作為姑姑,你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不過分。”
她知道張雨的意思,隨著迎親隊伍進了他們家。
從老歐告訴她木齊死后,她也就哭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正常,所以張雨并不清楚她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她平靜的太異常。
伴娘團堵在門口鬧著要錢包了,伴郎團跟她們開始唇槍舌戰(zhàn)的打感情牌。
他毫無興致的參與著,眼神一直看向她。
她就那樣一直跟在后面,看著他。
木齊死了,他在新聞上看到了,而且在六年前就死了。
“新郎呢,我們新娘說,要聽到新郎說話才開門?!?p> “在這呢,新郎來了?!卑槔砂阉^來,他卻制止了。
“等一下。”
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向她,還當(dāng)著張雨的面拉她進臥室,張雨自然也跟著,老歐說了,寸步不離。
“你換身衣服吧,等會去教堂肯定是最漂亮的那個,這件。”他拿出美人魚公主裙,“看來看去,我還是最喜歡這件了?!?p> “你說什么呢,新娘才是全場最漂亮的那個!”
“我等會找個人給你換。”顧如初此刻說話的語氣語氣比露娜說話還要溫和。
她沒反應(yīng),他拿著她的手抓著裙子,一動不動的。
“你要一直一直都跟著我?!?p> “顧如初?”
“我出去接新娘了,等我,車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p> “顧如初!你到底有聽到我說話沒有!”
“看緊她,她爸爸沒了,她不想活了。如果她死了,你們要負很大責(zé)任的?!鳖櫲绯跹劾锿钢庫宓墓狻?p> “你不想裝了對嗎?顧如初?你認罪了對不對!”
他冷哼一聲,“我裝什么,你們都沒信任過我?!?p> 局勢看著不對勁,屋外的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連屋內(nèi)的新娘也坐不住了,出來看情況。
“張雨!”露娜把張雨從臥室內(nèi)拉扯出來。
“露娜露娜,我不能走!”
“你先出來。”
顧如初讓化妝師過來,進去給慕容子骸換衣服化妝,化妝師即將關(guān)門時,張雨大吼,“不許關(guān)門!”
年輕的化妝師被嚇得小臉擦白。
“你夠了沒有!”露娜一股腦的火氣一上來,打了張雨一巴掌。
顧如初把門關(guān)上了。
“今天是我結(jié)婚,你可不可以不要搗亂?你不是說希望我幸福嗎?”
“我就是想你幸福,所以才一個勁的查兇手!”張雨瞪向顧如初。
“你只是妒忌,你現(xiàn)在完全不像一個警察?!?p> “我不是因為妒忌!露娜,你別結(jié)婚好不好,等我們查清楚,如果他真的跟這些事沒關(guān)系,老子我當(dāng)眾給他磕頭道歉!”
露娜搖頭,她的幸福就在眼前,不可能因為張雨的話就終止。
如初已經(jīng)在幫自己申請移民了,他們只要在這邊領(lǐng)個證,舉行一下儀式,就可以去國外生活了。
如初還說,國外有很好的醫(yī)生,可以治好姑姑的病,到時候她病好了,她們一家就不用為她的一生負責(zé)任了。
露娜第一次感覺到錢多的好處,在她們一家,因為姑姑的出現(xiàn),家里多了一份開銷,吵得不可開交時,如初出現(xiàn)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房子,錢,還有地位,這在她平庸的24年里是前所未有的。
可張雨,最近十分奇怪,從前他們明明是好兄弟,如今卻因為她互相生了間隙,甚至還懷疑如初是錢朵案的主謀,拐跑姑姑的人販之一。
這簡直是荒唐至極!如初年紀跟姑姑相仿,當(dāng)時姑姑走丟也就兩歲,同樣還是孩童的如初怎么可能拐跑姑姑。
張雨一定是因為妒忌!
“歐隊已經(jīng)去解救那個女孩了!只要把女孩解救出來,讓她指認完,確定顧如初不是那個兇手,你們再結(jié)婚?!?p> “你閉嘴,今天這個婚,我結(jié)定了?!?p> 移民定在后天,她根本沒時間跟張雨拖。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張雨掏出搶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天花板的水晶大吊燈,在強烈的的槍擊下,掉下來,碎了一地。
現(xiàn)場的人恐懼的后退了一大步,還有一些女的驚聲尖叫。
露娜離張雨最近,她直接嚇得癱倒在地,淚流滿面的露娜抬頭看著張雨,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顧如初淡定的跟那幾個嚇得面容失色的伴娘吩咐,“把新娘扶回房間?!?p> 伴娘支著新娘,逃竄一樣離開現(xiàn)場。
伴郎們也跟在她們后面離開了。
“快開門!不然我開槍了?!睆堄陮χ锩娴娜撕鹬?。
臥室門緩緩打開。
化妝師嚇得滿臉淚水。
“出去。”張雨呵斥道。
化妝師逃竄一樣的跑出大門。
“你濫用槍支,不怕我舉報嗎?”
“怕的話我就不會開了。”
顧如初把臥室門關(guān)了。
房間再次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
“我可以在這里等,等你們把女孩救出來再結(jié)婚?!?p> 她已經(jīng)穿好禮服木訥的站著,白皙的皮膚配著藍色的公主裙,長發(fā)及腰,棕色的發(fā)色透著一點暖橘,有風(fēng)從落地窗吹進來,長發(fā)像泡在海里,有了生命的觸角一樣浮動著。
她像童話里的小美人魚公主一樣美麗而不真實。
他邁著紳士的步伐走向他的公主殿下。
“但是,你們查不出的,永遠都查不出來的?!?p> 公主殿下像假人模特一樣,他把她慢慢的按回床上坐著。
“還有好長時間,你坐著休息?!?p> 他的手停留在她白皙修長的腿上,腿部內(nèi)側(cè),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昨晚溫存時分殘留的吻痕。
他把一個鞋盒子拿出來,一打開,是一雙高級定制的水鉆鞋。
他拿自己的手給她的腳擦了擦,再小心翼翼的把高跟鞋穿在她腳上,另一一只也是如此。
“顧如初你惡不惡心?你既然都這樣了,還要拉露娜下水?!?p> “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是跟你們不一樣的人?!彼自谒_下,仰視著她。
她目光雖然呆滯,卻透著高貴的冷傲。
“說人話!”
“你有沒有在某一天,別人讓你去做某件事,然后,從此顛覆了你的一生呢?”
張雨皺著眉,想了想,不確定說,“沒有?!?p> “那你真的很幸運。你是偶然的那一部分人群。”
“不,你羨慕我?”
“羨慕,我羨慕你,明明那么普通,卻可以那么自信?!?p> “你這是在罵人吧,你什么都有了,有錢,有女人?!?p> “我也羨慕,你可以有平靜的童年。畢竟,有那么一部分孩子,從還沒懂事開始,就已經(jīng)沒有童年了?!?p> “你爸媽不是經(jīng)商的嗎?”
“我們不會有童年,更不可能有友情,包括奢侈的愛情,但我們會有一樣?xùn)|西。”
顧如初用手撫摸著她的發(fā)絲。
“那是我分離出來的一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