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按了露娜家的門，開門迎接他的是露娜的爸爸李霖。
從前追露娜時，招到露娜父母強(qiáng)烈反對，如今因?yàn)楣乱娒?，都略顯尷尬。
“叔叔好，那個……我來采集指紋的。”
李霖尷尬的點(diǎn)點(diǎn)頭。
“叔叔好。”顧如初站在張雨后面，也打了招呼。
李霖卻很自然的說，“好，進(jìn)來吧?！?p> 李霖帶張雨跟顧如初，過去慕容子骸的房間，扣了扣門。
“子?。孔雍?？警察過來采集一下你的指紋?！崩盍馗蛘泻簦锩娴娜?，并沒有開門。
“門鎖沒拆掉嗎？”
“有，拆了的。”一般像這種精神狀態(tài)不好的人，保險起見，住的地方最好把鎖拆了，防止她在里面自己出現(xiàn)意外。顧如初拉了拉門，里面有東西堵在門口。
張雨也意識到不對勁，“如初！撞門！”
顧如初立即反應(yīng)過來，兩個男人，拼了命的撞，一直撞到里面堵著門的化妝臺開，門才打開。
他們倉皇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
張雨第一時間檢查窗口，李霖家住一樓，窗大大的打開著，慕容子骸逃了？
張雨趕緊打電話通知局里的人抓人。
“叔叔，你昨晚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嘛？”顧如初問李霖。
李霖被嚇壞了，迷茫的搖搖頭。
張雨開始在現(xiàn)場檢查，就一間普通的小房間，桌前還開著燈，桌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張雨翻了一下，第一頁，用書名號寫著，《魚先生和他的河豚太太》
“她是在寫小說嗎？”張雨發(fā)出疑惑。
顧如初看了那本書一眼，沒問是什么，只是提出建議，“我們分頭去找吧。”
“好?！睆堄臧褧者M(jìn)公文包里。
顧如初開自己的車幫忙找人，張雨則借了露娜的車開始找。
s市就那么大，她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也不可能做高鐵大巴飛機(jī)離開，可s市那么小，慕容子骸卻整整失蹤了28年。
找人是一件十分耗費(fèi)心力的事，時間一晃，已經(jīng)到中午，張雨隨意在路邊買了個饅頭，啃著，想到公文包里面的那個本寫手稿，隨意翻了一下，就翻到那么一句話。
“不偷不搶，愛一個人才不犯法?！?p> “是寫愛情故事的嗎？”張雨略感無聊的想著，“真的有這種人嗎？真是的～”
露娜打電話過來，“姑姑找到?jīng)]？”
“沒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了。”張雨怒怒的啃掉了半個饅頭。
“如初呢？”露娜焦急的問著。
“他也在找呢，不知道找到?jīng)]，先掛了，我問問他。”
他打電話給顧如初，結(jié)果顧如初居然沒接，“紙巾呢？”突然一陣內(nèi)急，他在車上扒拉著，這扒拉一下，那扒拉一下，結(jié)果一不小心把一個禮品盒打翻了，是一本雜志，張雨隨意一翻開，里面全是是顧如初和露娜的合照，上面全是他們戀愛約會的照片，或者確認(rèn)關(guān)系的聊天截圖，最后一張寫著認(rèn)識一百天紀(jì)念日。
他腦子嗡的一聲，不知道該怎么辦。
所以……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
張雨看著手里的寫手稿，“不偷不搶，愛一個人才不犯法?！?p> 可是，顧如初他偷了，他搶了！
下午五點(diǎn)多，警員打電話過來，“雨哥，不用找了，她自己回家了?！?p> “知道了?！?p> 車力馬達(dá)一加速，車猛的一掉頭，張雨把車開去了顧如初家里。
“我知道你在！你出來！你出來！”他本就急性子，按了門鈴他不出來，索性直接敲(砸）門。
顧如初開了門，語氣不好的說，“人找到了，你還有事嗎？”
張雨本想罵這孫子兩句，卻發(fā)現(xiàn)顧如初的臉不對勁，“誰打你了？”
顧如初白凈的一張臉，很明顯的兩個巴掌印在臉上，但仔細(xì)一看，脖子上也有抓痕，是女人抓的！
張雨沖進(jìn)他家，開始找人。
“你干嘛！張雨！”
張雨找進(jìn)他臥室，一床的不堪入目，一窩的淫.蕩氣味，刺痛了張雨的眼，惡了張雨的胃。
顧如初拽住張雨，平時斯文儒雅的人也有點(diǎn)耐不住性子了，“你夠了沒有！”
“那你你把我當(dāng)朋友沒有？”
“當(dāng)。”
“那你告訴我，今天一定要告訴我！你心里面那個人是誰？”張雨指著顧如初心臟位置。
顧如初冷漠道，“無可奉告?！?p> “你當(dāng)我是傻嗎？”
“你永遠(yuǎn)都不需要她知道是誰?！鳖櫲绯跛Φ魪堄曛钢约盒呐K的手。
面對顧如初那種篤定跟冷漠，讓張雨怒火不打一處來，他的意思是自己不配知道嗎？
他一巴掌朝著顧如初的臉打了過去，顧如初也不堪示弱，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顧如初！你偷了！你搶了！你犯法了！”
“我就偷我就搶，她跟你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系！”那種死不悔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Z氣，跟平時的顧如初完全是兩副模樣。
“你太虛偽了！顧如初！”又一拳打在顧如初肚子上，顧如初猝不及防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是我?guī)阏J(rèn)識的露娜，是我?guī)銈円黄鹜娴?，是我告訴你露娜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的。我把你當(dāng)朋友才這樣毫無保留的相信你，結(jié)果你呢？你在背后挖墻腳！你明知道我喜歡了快六年了，你認(rèn)識她六個月不到！”
“所以你學(xué)到了沒有？不要毫無保留的相信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兄弟?！?p> “混蛋！”
兩人打到最后都累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都掛了彩。
“不打了？”
“你體力不行，打你勝之不武?！睆堄牾咱勚鹕?。
“嗯，確實(shí)累了，很累?！鳖櫲绯踹€躺著，看著天花板，腦子卻在想另一個人，想著剛剛纏綿悱惻，又痛苦不堪的畫面。
他喃喃自語道，“為什么有些人感覺不到痛感？”
“你要是不疼，我可以多打你幾拳！”
“麻木了，就感覺不到疼了。”
“傻子，被打傻了，你就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吧。老子不奉陪?！?p> 張雨起身準(zhǔn)備離去，“好好對露娜?！?p> 顧如初沒做其他表情，“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那么好過，除了露娜?！?p> “記住你今天的話?！?p> 張雨釋然了，把門溫柔的關(guān)上離去。
顧如初來到臥室，躺在凌亂的床上，他閉上眼睛，如癡如醉的吸著床上的氣味，細(xì)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留在床上的體液。
“你想要個孩子嗎？我知道你喜歡小孩。”他問她，但他很多時候都是自問自答的，對著她，對著空氣。
“??？這么害羞的問題，我怎么回答你呀?！甭赌刃呒t著臉，對著電話那頭的他說，“這個得結(jié)婚后才能要的吧？”
“那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誰要跟你結(jié)婚呀～哼～”連個求婚的儀式都沒有。
“我會拿出誠意的，你懂我的浪漫的?！?p> 露娜已經(jīng)滿懷期待的幻想著那一天到來了。
“張雨知道了?！?p> “??？他怎么知道的！”
“不過，他讓我好好對你?！?p> “他沒說其他的嗎？”
“沒……你姑姑回去了嗎？”
“回了，謝謝你們，找了那么久，沒想到姑姑居然自己回來了?！甭赌纫幌氲阶约旱墓霉茫瑹o奈的嘆息了一聲。
“怎么了？有麻煩事一定要告訴我?！?p> “你知道姑姑做什么了嘛？她居然…燒自己的手指?！?p> “燒了？很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但是，你們錄不了指紋了?！?p> “沒事，人沒事就好，我們會想其他辦法的。你不要太煩惱?！?p> 老歐拿到了張雨給自己的，慕容子骸的寫手稿。
“里面，有很多人物的名字，跟現(xiàn)實(shí)中的人名是吻合的。”
老歐抬起頭，就看到張雨跟顧如初兩個人身子背對背的，互相不看對方。
“你們怎么了？吵架了？之前不是挺要好的嘛？”
“誰跟他要好?！?p> 張雨一側(cè)臉，老歐就看到他臉上青了一塊，又看向顧如初，臉上青紫的更厲害，嘴角也破了。
“你們兩個人的臉？打架了？”
“某人說要分頭找慕容子骸，找到一半不見了，跑去家里約會。”
“你別亂告狀，我知道人找到了，小徐有告訴我?！?p> “夠了！我不管你們兩個有什么私人感情糾紛，但別帶到工作里面來。慕容子骸的手受傷了，是她自己弄得嗎？”
“是的?！?p> “十根手指？”
“是的，她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包扎好了?！?p> “誰給她包扎的？”
這個問題把張雨問住了，她手指全燒了，自己怎么給自己包扎？張雨搖搖頭。
“她是自己去的醫(yī)院嗎？”
張雨又搖搖頭。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老歐發(fā)火了，“你得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個人民警察！不能總把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到工作里來。打架斗毆，你真當(dāng)自己還是個孩子嗎？”
“歐隊，”顧如初主動承認(rèn)錯誤，“是我們不好，我會跟張雨處理好私人恩怨的，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鳖櫲绯蹴斄隧攺堄昙绨颉?p> “歐隊，我也主動承認(rèn)錯誤?！睆堄瓴磺椴辉傅牡皖^認(rèn)錯。
“別因?yàn)榕司蜕碎g隙，不值得，至少想一下他的菠蘿飯，炒雞蛋咯。”
張雨剛剛進(jìn)警局那會，實(shí)習(xí)期工資薄弱到快樂，人高大威猛的，肚子也是金剛飯量，顧如初帶的便當(dāng)分量總是十分大，吃不完，他就好心幫他“分擔(dān)”。
其實(shí)張雨是知道的，顧如初是故意帶多一份給自己，又怕自己掛不住面子。
“喂，好久沒吃那個菠蘿飯炒雞蛋了。”張雨語氣放軟。
顧如初如釋重負(fù)，無奈一笑，“我真不會做?！?p> 老歐寬慰的松懈了一口氣。
繼續(xù)翻看手里那本寫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