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加快腳步,來到門口,對老掌教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田欣見過老前輩,陳元師傅?!?p> 說完見旁邊還站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一身休閑裝,不像是茅山上的道士,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畢竟不是普通人,那絲疑惑一閃即逝,對陸一鳴友好地點點頭,算是見過。
陸一鳴與她一對視,也露出個笑容,眼神熾熱,他可不是看上了人家田小姐,只是這位平時只在電視上報紙上才能見到的田大小姐,忽然和他面對面站在一起,陸一鳴難免對這個女強人感到好奇,甚至有一絲的欽佩。
女人有時候比男人厲害,這點必須要承認。
老掌教笑著點點頭,“田小姐,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進來坐吧,我們正在商議你家的事?!?p> “哦?”
田欣雙眼一動,道了聲謝,隨著老掌教又進了屋。
眾人坐定,陳元讓弟子給田小姐沏了壺茶,香氣四溢,看的陸一鳴忍不住翻白眼。
陳元這個老頭,我是他半個師叔祖,上了山只用饅頭咸菜招呼我,田欣這個大美女屁股剛坐下,他就讓人沏了一壺上等的好茶,真是夠勢利的。
唉,道士也是人啊。
莫不是看上了人家長的漂亮又有錢?真是豈有此理,你都六十多了啊,氣死貧道了!
陸一鳴瞪了陳元一眼,可惜這老頭正坐在他側面,聽田家小姐和師傅說話,根本看不到他的白眼。
他靠在椅背上,不時地偷瞄田欣一眼,心中暗道,女人家世好也就算了,偏偏這么有本事,有本事也就算了,偏偏還長得這么好看,長的好看也就算了,偏偏身材還這么火辣,真是沒天理?。?p> 女人嘛,還是像水一樣的溫柔才好,像我們家小敏,不僅人美,還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做老婆。像田家小姐這種稀有品種,估計能降得住她的男人屈指可數(shù)。
自古以來,夫妻之間都是男高女低,也就到了現(xiàn)代社會,提倡男女平等,女人的地位才漸漸提升,也有了展示自己的機會,涌現(xiàn)出了一批批絲毫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雌。
這種女人,佩服是佩服,真要和她們結婚過日子,那必須要在各方面壓她們一頭才行,不然一旦在家里形成了女高男低的情形,那日子別想快活了。
并非陸一鳴大男子主義,看不起女人,實在是女人嘴里喊著男女平等,可如果找個對象樣樣不如自己,她們又覺得你一個大男人連女人都不如,就會從心里看不起你,口是心非如此,讓我輩男兒情何以堪?
他瞇著雙眼,窩在椅子上正在胡思亂想,田欣的目光轉向了他,臉上帶著詫異的神色,嘴唇動了動,老掌教點點頭,可惜陸一鳴正神游天外,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雙眼仍舊盯在人家美女的臉上。
天可憐見,他只是陷入了思考狀態(tài),雙眼雖說盯著人家,大腦可沒有接收眼睛傳來的信息。
不過在場眾人誰能這么想?大家一致的想法是:陸一鳴是個大色狼,看田小姐長的好看,眼珠也不錯一下,是個斯文敗類、人渣……看!他還在笑,那笑怎么看怎么覺得猥瑣!
田欣本來聽了老掌教的話十分震驚,看向這個老人口中“道行高深,天賦無出其右者”的陰陽大師,不過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點尊重也沒有,不禁心中有氣,她到底涵養(yǎng)好,沒有當場發(fā)作,只是笑容已經(jīng)不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老掌教見此情形,也有些尷尬,到底是年輕人啊,定力太差,他捂唇咳嗽幾聲,發(fā)現(xiàn)屁用沒有,陸一鳴師叔像是入了定一樣,雙眼瞬也不瞬。
太丟人了,幸好剛才沒對田小姐說陸一鳴也是我們茅山弟子,不然我茅山也得跟著跌份。
“一鳴,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老掌教只好開口叫他,可惜他音量太小,沒把陸一鳴叫醒,陳元臉色有些赫然,身子側傾,照準他后腦勺一巴掌呼了下去。
“啪”
“哎呀!什么人偷襲?!”
陸一鳴怒喝一聲,左右看看,見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看著自己,他莫名其妙地巡視一圈,疑道:“出什么事了?”
老掌教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在想什么,我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陸一鳴兩眼呆滯,一副發(fā)傻的表情,眼珠一動,他說道:“啊,我太困了,剛才不小心睡著了?!?p> 睡著了……
眾人無語,陸一鳴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實在是昨晚熬了個通宵,又累又困,精神不太好,剛才打了個盹,真是不好意思。老掌教,您剛才說什么,要不再說一遍?”
老掌教:“……”
田欣嘴角一揚,無聲地笑笑,說道:“這位是陸一鳴陸師傅吧,剛才陳老前輩說,你是百見難得一遇的道術高人,我爺爺?shù)氖逻€要多多麻煩你?!?p> 陸一鳴立馬道:“沒問題。替天行道是我輩中人的宗旨,田小姐放心,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田欣默然點頭,道了聲謝,對陸一鳴還是沒什么好感,大話誰都會說,看他年紀輕輕,一副輕佻浮浪的樣子,田大小姐平日里見到的都是斯文有禮,高素質的上流人士,對陸一鳴實在是看不順眼。
田欣道:“那好,我們這次來了十幾個人,都在山下等著,車也準備好了,陳老,我們這就出發(fā)吧?”
老掌教點點頭,陸一鳴眼睛一瞪,道:“等等!現(xiàn)在就走?我前天爬恒山,招魂折騰了半夜,昨天又餓著肚子爬茅山,一晚上沒睡,困的不行了,要不我們睡一會再下山怎么樣?就睡三……睡四個小時好不好?”
田欣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站了起來,對老掌教說:“陳老,我知道您年紀大了,專門為您準備了一副竹椅,雇了人抬您下山,現(xiàn)在人就在宮門外?!?p> 老掌教說田小姐有心了,我雖年紀大了,不過腿腳還行,上山下山的還撐的住。
田欣笑道您老身子骨硬朗是好福氣,這次為了我爺爺?shù)氖乱闊┠?,我已?jīng)過意不去了,一定要照顧好您才是。
說罷她便攙著老掌教,說說笑笑的,一行人朝門口走去。
陸一鳴一看根本沒人搭理他,把他說的話當放屁一樣,忍不住連翻白眼。
有沒有搞錯?。∥也攀侵鹘?,沒有我你能解決那些鬼嗎?怎么搞得好像我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真是豈有此理!
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發(fā)紅的黑眼圈,憋了一肚子怨氣,悶不吭聲地跟在眾人后頭。
走到院子里,老掌教吩咐一個侍候的弟子去找張君,囑咐他挑選十幾個弟子同行,小道士答應一聲就去了。
穿過院子,陸一鳴正悶著頭走著,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他抬頭一看,正是田欣,陸一鳴對她剛才忽視自己的舉動還在生氣,板著臉說道:“田小姐,你不去前邊攙著老掌教,這是在等我嗎?”
田欣眉毛一皺,轉瞬便換上一副微笑,道:“陸師傅別見怪,實在是我爺爺?shù)那闆r……,我心里很擔心,要辛苦你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謝!”
有錢了不起?。「绺缥乙彩前偃f富翁好不好?
陸一鳴看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田小姐,錢不是萬能的,我答應幫忙可不是沖著你們田家的錢,更不是沖著你,一來老掌教對我有恩,我答應了他就不會推辭,二來我們修道之人,雖說窮的很,不過心中自有正義,遇到這種事情即使一分錢也賺不到,我也義不容辭!”
切!??嵴l不會???
陸一鳴說完便昂然從她身旁走過,自覺這幾步路走的瀟灑無比。
身后田欣跟了上來,說道:“陸師傅,不好意思,剛才恕我冒犯了。既然陸師傅如此正義凜然,那就最好了,我也相信陸師傅這次一定會盡力的,多謝了?!?p> 這兩句話說的還挺讓人舒服,陸一鳴笑了笑,轉念一想,我要是真幫她爺爺解決了困難,她不會借機壓低我的酬金吧?
糟了,剛才扮瀟灑過頭了,說什么一分錢沒有也會出手相助,萬一她真信了,到時候倒霉的還不是我?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田家這么有錢,應該不會這么做吧?
還真難說,萬惡的資本家一貫的作風就是剝削壓榨我們勞苦大眾,我還是得小心點,提點她一下,她這么聰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想到這兒,陸一鳴輕咳一聲,說道:“田小姐放心,我說過盡力就一定會盡力的。
昨天晚上,我和老掌教聊了整整一個通宵,對你爺爺?shù)氖伦隽巳娴姆治鲅芯?,殫精竭慮,苦思冥想,已經(jīng)準備了好幾套方案,辛苦是很辛苦,不過這也是應該的。
我認為這次事情非常棘手,要解決恐怕要耗費我很大元氣,事后看來要好好補一補,最少要休養(yǎng)半年才行?!?p> 他說完一邊走著,一邊拿眼角偷瞄田欣,只見她臉上似笑非笑,陸一鳴不禁有些心虛,這個女人能掌握這么大的田氏集團,不用說智商那肯定是一等一的,我這點拙劣的把戲,恐怕她一眼就看穿了。
“看穿就看穿吧,拿錢干活天經(jīng)地義,我又不欠你們家的,平時玩你們家的游戲還充過好幾十塊錢,嚴格說起來我才是你們的上帝?!?p> 他不再說話,總覺得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渾身不自在,自己的心思她都能一眼看穿,還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臉色像北極的冰山一樣,好像誰都看不上,在她旁邊陸一鳴一點也不舒服。
他抻了抻懶腰,忍不住又打了個大哈欠,眼淚都出來了,現(xiàn)在給個枕頭他馬上就能睡著。
他心里有怨氣,側頭又看了一眼田欣,她已經(jīng)重新戴上了那副大墨鏡,走起路來裹著一股香風英姿颯颯的,陸一鳴忍不住撇撇嘴,小聲嘟囔道:“覺也不讓睡,還讓不讓人活了,唉,萬惡的資本家啊,都是一樣的霸道?!?p> 旁邊佳人腳下一頓,陸一鳴瞥見她胸膛急劇起伏了兩下,又快速平息,恢復了正常接著向前走去。
陸一鳴暗道:“田家小姐涵養(yǎng)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