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大師進去了四個,剩下的陸一鳴只是站在院子里緊緊注視著門口,張志陽有些奇怪還以為這小伙子是不敢進去,看他這么年輕,看來即使懂些捉鬼驅邪的本事也是皮毛,不過這是老李介紹來的,他也不好說什么。
李中祥父女可是對陸一鳴崇拜的很,見他皺著眉頭只是站在那發(fā)愣,互相看了看,李瑜開口說道:“一鳴,你怎么不進去?”
陸一鳴一直在關注著宅子的變化,他發(fā)現(xiàn)自四個法師進屋子后,包裹宅子的黑氣忽然洶涌翻滾起來,氣勢越來越盛,也不知那四個人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宅子的兇氣極盛。
他沒有回答李瑜的話,轉頭對張志陽問道:“張先生,聽李叔說你的小兒子中了邪,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張志陽回答道:“小智自從中了邪后就不能見陽光,只要一出這屋子就會很痛苦地大喊大叫,雙手直撓自己的臉,我怕他把自己抓傷,只好留他在房間里?!?p> 陸一鳴心里有些憤怒,看來這里的鬼和張志陽有大仇,以它強大的氣場能量完全可以更直接地報復張志陽,不過它卻是折磨其家人,顯然這是要讓他一家不得安寧,內心整日飽受煎熬,端的是狠毒無比。
不管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任你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應該牽連到小孩子身上,陸一鳴只覺得胸口發(fā)悶,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不能不管。
當下他深吸一口氣,對眾人說道:“張先生,請恕我直言了,你這宅子里的怨氣之重實在罕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xiàn)在你家里不止有一只惡鬼,而且都非常強,老實說,這么長時間你家里都沒人喪命實在是僥幸,我沒有多大把握?!?p> 張志陽一呆,陸一鳴說的話很重,這讓他本就煩悶的心情更是如遭雷擊,喃喃道:“難道連那四位法師也降不住這鬼?”
陸一鳴臉色沉重正想說話,突然聽得屋內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嘭”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叱喝聲也隨之響起,不過慘叫聲遠比這聲音大的多。
陸一鳴臉色大變,喝道:“你們都呆在這里,千萬不要進屋子里,我進去救人!”
毛一峰本來還想跟著進去見識見識,聽到屋子里的慘叫,臉色不禁一陣陣地發(fā)白,聽了陸一鳴的話急忙后退了兩步。
陸一鳴從車上取下一把陰陽傘交給毛一峰,說道:“你保護他們,要是感覺不對勁就打開這打傘,應該可保你們平安?!?p> 毛一峰接過傘,趕緊招呼幾人朝院門又走了幾步,只見陸一鳴從懷中掏出幾張驅鬼符貼在身前后背,兩手中則分別拿著一張鎮(zhèn)魂符,快步朝屋子里走去。
一進屋子,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陸一鳴不敢怠慢,怕那四個人有危險,急忙朝客廳跑去。
“咣”
他剛剛進門,背后大門便猛地關上了,這下屋里更是黑漆漆的,陰風呼嘯,剛走兩步,陸一鳴忽然看到一只身穿白衣,面容模糊的鬼魂尖叫著朝他撲了過來,他驚而不亂,掏出一把糯米揚手一灑,噼哩啪啦一陣爆響,那惡鬼頓時被打退。
陸一鳴也不去追,循著四個人的聲音快步跑過去,拐過一個彎來到了走廊一間臥室門口。
只見先前意氣風發(fā)的四個大法師正背靠背擠做一團,手持著各種法器,朝著空氣劈砍,在他們正中間,之前那個手拿震魂鈴的中年人滿臉是血,兩條胳膊無力地垂下,猶自不停地滴著鮮血,震魂鈴早被丟到了地上。
四人中手拿金錢劍的人明顯有陰陽眼,他猛地朝一個方向指去,喝道:“在那里!”
一時幾人紛紛動手,桃木劍當先刺去,更有人自包袱中掏出銀光閃閃的一疊符紙,猛地朝那邊灑去,銀符飄飄灑灑,也不知擊中了沒有。
此時陸一鳴剛剛拐過來,就看到一只氣場能量超強的惡鬼,也是一身白衣,不過其魂體的凝實程度很高,飄在空中伺機偷襲,被發(fā)現(xiàn)后身子一晃就不見了蹤影。
陸一鳴趕緊跑過去,幫助他們扶著那位受了傷的大師,急急問道:“這位師傅怎么了?”
一人答道:“他剛進門沒多久就被惡鬼在兩條胳膊上捏了一下,臉上更是被鬼抓了一把。”
陸一鳴看他膚色蒼白,滿頭滿臉的血,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流血都能流死,急忙說道:“先把他扶出去再說!”
當下幾人攙了受傷的大師就想離開,不料這時兩只惡鬼同時現(xiàn)身,陸一鳴雙眉一軒,喝道:“天清地明,鎮(zhèn)魂驅鬼,給我破!”
手中鎮(zhèn)魂符光芒大盛,他咬破指尖在符紙上一劃,抖手一扔,鎮(zhèn)魂符瞬間朝其中一只白衣鬼射去,兩下里在空中撞個正著,只聽得一聲凄厲鬼叫,白衣鬼被鎮(zhèn)魂符擊的飛了出去,鬼氣消融了不少。
不過另一只惡鬼就不好對付了,那邊三人只有一個可以看得到鬼魂,勉強能躲的開鬼的襲擊,另一個手持羅盤的大師雙眼緊盯著羅盤上飛速轉動的金針,也躲了過去。
可憐那位身穿杏黃袍手持桃木劍的大師被鬼一只手攥住了腦袋,他身子一抖嚇的魂不附體,只覺得頭上突然一重,像有萬千根鋼針刺在頭皮上,當下想也不想一揚手,桃木劍飛快地砍下去。
柳聚陰,桃驅邪,惡鬼對他手中的桃木劍很忌憚,急忙躲了開去,只是手中仍是死死抓住這人的長發(fā),頭皮都給拽下來了幾塊,疼的他哇哇大叫,恐怕對自己留這一頭飄逸的長發(fā)現(xiàn)在悔死的心都有了。
得虧那個拿羅盤的同伴,見他有難,又掏出一把銀符灑去,總算是將惡鬼給逼退,只是臨退走前還是將黃袍中年人的頭發(fā)連皮帶血的薅下來一大把,手里的桃木劍也失手掉在地上,他也不敢再去撿。
陸一鳴也出手幫忙,一把糯米當空灑去,又將那鬼逼退數(shù)丈。
幾人相互倚靠著朝門口挪動,陸一鳴也看出來了,這幾個大師論本事全是二把刀,除了那個有陰陽眼的人可以幫上點忙,其他幾個也就仗著手里的法器,修行不夠根本開不了天眼,遇上能量強點的鬼魂都得抓瞎。
陸一鳴讓拿羅盤的大師和丟了桃木劍的人攙著受傷最重的那個,自己和手持金錢劍的人斷后掩護,一路小心翼翼地后退著。
剛剛來到客廳,便聽前后兩聲厲叫,陸一鳴反應最快,手中鎮(zhèn)魂符甩出,一道光芒亮起,直接打了出去,這個白衣鬼先前吃過鎮(zhèn)魂符的虧,知道厲害不敢硬碰,急忙身子一晃飄飛了出去。陸一鳴脾氣上來,快速念道:“赫赫陰陽,日出東方,敕書此符,盡掃不祥,急急如律令!”
被他甩出的鎮(zhèn)魂符突然自燃,拐了個彎又朝那白衣鬼追去,而且去勢極快,只聽得“哧哧”一聲大響,半空中爆出一團金光,在鎮(zhèn)魂符下惡鬼終于避無可避,被打的鬼氣亂竄,差點煙消云散。
不過陸一鳴卻高興不起來,這只鬼先前已經中了他鎮(zhèn)魂符一擊,如今再中一下竟然還沒死,顯然其氣場能量不是上次珠寶店那只鬼可以相比的。而另一只就更強的,魂體都快凝實了,以鎮(zhèn)魂符的威力來說,恐怕中上七八下也死不了。
這時那只最強的白衣鬼已經從后邊發(fā)動偷襲了,拿金錢劍的大師咬破手指,抹在劍身上,金錢劍的劍尖頓時自動指向惡鬼,并快速射了出去,還不等他高興,誰知客廳中一張茶幾突然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和金錢劍撞在一起,頓時把劍給撞散了,銅錢灑落一地。
惡鬼破了他的法器,再次欺身上來,眼看就要抓在他臉上,陸一鳴剛巧轉過來,手中一張鎮(zhèn)魂符貼了上去。
一陣光芒暴閃,惡鬼被擊退,鎮(zhèn)魂符也變得焦黑一片,成了沒用的廢紙。
這一擊打個正著,那個強大的鬼魂吃了虧,眼看陸一鳴又捏住一張鎮(zhèn)魂符,尖嘯著在周圍徘徊,不敢再輕易撲上來了。
趁這個空當,幾人加快速度,三步并兩步終于來到大門后,打開門就要退出去。
似乎是不想輕易放過這幾個主動找上門來的人,兩個惡鬼頓時施展鬼力,屋子里的東西在一股股陰風吹動,劈頭蓋臉地朝門口砸來。
陸一鳴嚇了一跳,退出去后趕緊將大門咣地一聲關的嚴嚴的,關門的時候感到迎面一陣勁風,他一縮頭,一張黃花梨木的太師椅從他頭上飛過,落在院子里摔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