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子動了不要慌,再等會兒!”
一道稚嫩聲音傳來,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坐在凳子上釣魚。他看到同行小伙伴著急起桿,所以提醒道。
男孩名叫陸秉書,這是師父給他取的名字。長相可愛,衣著簡單,正和幾個小伙伴在海邊釣魚。被提醒的小男孩叫林錦誠,胖胖的,大家都叫他小胖子,但是他并不喜歡這個外號。家里是鎮(zhèn)上的富戶,有一座很大的漁坊。
另一個小伙伴嘲笑道:“哈哈哈,林胖子,秉書哥說了這么多次,釣魚不能心急,你還記不??!”現(xiàn)在這個嘲笑者叫趙銳,家里和林錦誠一樣開漁坊的,富有!
林胖子漲紅了臉,吼道:“死猴子給我閉嘴!”趙銳身材像竹竿一樣瘦,外號叫猴子,三個人一起生活在金目島綠水鎮(zhèn),從小的玩伴。
趙銳聽到林錦誠叫他死猴子,臉色很不好看,兩人在這邊斗嘴,而陸秉書在安心釣魚。為了釣到一條青目魚,陸秉書做了充足的準備,自動屏蔽外界可能干擾到他的因素!
青目魚是金目島特產(chǎn),魚肉含有微量靈氣,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效。眼睛是青色,成熟之后眼睛變?yōu)樽仙?,為紫目魚,靈氣更加濃厚,已經(jīng)不太適合體質(zhì)虛弱的人吃了。變異之后眼睛為金色,便是金目魚。有超量靈氣,近乎與異獸。
陸秉書靜靜看著魚竿浮子,突然浮子連續(xù)急促的抖動,之后開始快速下沉。陸秉書看準時機,猛地拉起魚竿。
“哇!”
兩個小伙伴驚了!架也不吵了。因為青目魚精明,能識破藏在魚餌里的魚鉤,極難釣上,只能采取捕撈的方法。青目魚大概兩尺來長,陸秉書招呼小伙伴過來幫忙取下魚鉤,將魚抬進特制的魚簍,哈哈一笑道:“怎么樣,我說能釣上就能釣上,走啦,賣魚去!”趙銳兩人收拾好漁具,屁顛屁顛跟著。
陸秉書大他們一兩歲,是其中的孩子頭,說什么他們都跟著做。其實三個人都不缺錢,趙銳和林錦誠是鎮(zhèn)上富戶。而陸秉書師父是教書先生,知識淵博,遠近聞名,隨意也不太缺錢。
陸秉書在閑暇之余釣魚拿去賣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另外兩人純粹就是跟著瞎玩,他倆在陸秉書的師父手下讀書。
“秉書哥,你釣魚這么厲害,長大了想開漁坊嗎?”林錦誠邊走邊問道。
搖搖頭,陸秉書得意地說:“不,我才不要開漁坊,一輩子在這個小鎮(zhèn)上?!?p> 兩個小伙伴很納悶,秉書哥連青目魚都能釣上來,長大了肯定開漁坊,不然還能做什么!
只聽陸秉書又說道:“靈仙你們聽說過吧,我可是要當靈仙的,在天上飛來飛去,上天入地,多威風??!”
林錦誠一臉茫然,問:“飛在天上?秉書哥,你要做風箏???”陸秉書一個趔趄,差點跳起來給他腦袋上來一個爆炒糖栗子,居然把他神圣的理想比作風箏!
趙銳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嘿嘿一笑,邀功似地說道:“哈哈,林胖子連靈仙都不知道。秉書哥,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做神仙!”
陸秉書轉(zhuǎn)頭盯著趙銳,神仙這個稱呼接近了,而且也符合他心里對靈仙的想象。沒想到這小子知道靈仙,期待他說下去!
“我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看到過靈仙,一口就把大山給吃了,爺爺說靈仙就是神仙!”
“額!”
陸秉書忍不住翻個白眼,這都什么跟什么,還一口吃大山。陸秉書有些自討沒趣,就不在和他們討論靈仙。
走了小半個時辰,三人來到一處宅院,大門涂著新漆,牌匾兩個鎏金大字“溫府”,看上去很氣派。
這里是溫家,綠水鎮(zhèn)第一大戶,經(jīng)營著小鎮(zhèn)一半以上的漁坊。陸秉書每次釣到珍貴魚種都會賣給溫家,雖然經(jīng)常被宰!
“咚咚...”陸秉書敲開溫家后門,出來一個矮瘦之人,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他與十歲的陸秉書齊高。矮瘦之人是溫家專管雜事的管家,刁薄。人如其名,刁鉆刻薄。刁薄看了看陸秉書三人,笑著說道:“呵呵,陸小兄弟,這次又釣上什么了?”
“這次可是大魚,刁管家出個價錢吧?!?p> 把背簍湊到刁薄面前晃了晃,看到是青目魚,刁薄面色驚愕,哆哆嗦嗦地說:“陸...陸小兄弟可真了不起,青目魚都能釣上來。”刁薄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兩銀子,陸小兄弟,我可是看在你我是熟人的份上才給你這么多啊?!?p> 凡人界以銀子為通用貨幣,一錠金元寶等于一千兩銀子,一兩銀子等于一千枚銅幣。
陸秉書三人不答應(yīng)了,這是青目魚,吃了是真正能延年益壽的!怎么都不止三百兩。趙銳上前指著刁薄開罵:“你這奸商,欺負我們比你年紀小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青目魚外面可是最少五百兩,少于五百兩不賣,哼!”林錦誠也怒目而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六百兩”
陸秉書做個手勢,語氣很篤定!刁薄氣的跳腳,這賣給酒樓最多也才五百多兩,可是他不愿意把他們趕走。因為陸秉書是散戶,不經(jīng)過大管家之手。所以他可以做做假賬,每次都能撈到一些油水。
諾大一個溫家,他一個小小的二管家地位只比掃地丫鬟高點,實在沒有多少撈油水的地方,家主又如此愛財摳門!想到這里,刁薄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陸少爺,六百兩我做不了主,您再壓壓價?”
“不行,只能六百兩,不然我就虧了,你做不了主,就不能找個能做主的來嗎,比如你們家小姐?”陸秉書腹誹,六百兩你當然做不了主了。
“小姐?”
刁薄將信將疑,如果把小姐請來說不定會讓這小子降降價。于是刁薄跑去內(nèi)院請小姐去了,陸秉書與趙銳和林錦誠對視一眼,目的達成!
賣魚是其次,陸秉書的真實目的是找機會見溫家小姐溫小蝶,這就是他的小心思。他喜歡溫家小姐溫小蝶,賣魚只是為了溫小蝶來的。林錦誠和趙銳就只是為了捉弄刁薄。
“夫人,小心臺階?!?p> 刁薄的聲音傳來,陸秉書回頭看去,見一大一小兩個人跟著刁薄,大的是一位中年婦人,穿著富貴,大方得體,看上去有一副很好的修養(yǎng),她是溫家家主正妻—溫夫人。小的是大約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頭上梳著雙辮,像是瓷娃娃,乃是溫家夫婦之女,溫小蝶。
陸秉書一愣,沒想到溫夫人跟著出來了。上前像個小大人一樣作禮道:“溫夫人好?!绷皱\誠和趙銳也禮貌地問好。
趙銳說道:“伯母,我爹這幾天總念叨溫伯伯,不知溫伯伯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老爺在研究他的寶貝呢!關(guān)在自家屋里小半月了。這不,小蝶在我那玩耍,聽刁管家說秉書來了,我也就跟著來看看,呵呵!”
溫家與趙銳家和林錦誠家關(guān)系都不錯,常有來往,陸秉書的師父是有名的先生,所以溫夫人也是認得的。并且溫夫人對陸秉書印象不錯,給教書先生做徒弟,品行、學識都還不錯。
陸秉書撓撓頭,小蝶娘親來了,他自然就不好意思單獨和小蝶說話了。小蝶冒頭瞧了一眼陸秉書三人就一直躲在溫夫人身后。
刁薄正準備說話,陸秉書搶先說道:“我看溫夫人氣色有些差,小子今天釣到一條青目魚,不如送給溫夫人吧,吃了它對身體大有好處,想必可以改善溫夫人的氣色!”
看著陸秉書把魚簍提上前去,刁薄心中可惜,油水沒了,心中恨死了陸秉書。溫夫人開心極了,只是閑著與女兒出來瞧瞧,到?jīng)]成想收到一份禮物,直夸陸秉書懂事能干。
小蝶好奇地看了看那青目魚,以前總是聽說青目魚很貴,但從未見過。
“難為秉書還有這份心,老爺研究他撿回來的寶物都快魔怔了,弄得溫家不得安寧,我也是太操心了,整夜睡不好?!?p> 溫夫人收下了青目魚,從佩囊里拿出一顆金珠塞到陸秉書手上,說道:“這是我專門命人打造的金珠,你送我這么貴重的禮,我作為長輩也要懂禮數(shù)才是,這枚金珠你拿著吧?!?p> 看著手里的金珠,陸秉書覺得這回禮可太貴重了,連忙推辭,堅決不能要!溫夫人也很堅決:“秉書,不要推辭了,等你有出息了記得我們溫家就行了。你要實在瞧不上這金珠,就扔河里吧。”
陸秉書見推辭不了,索性就收下,心里記下了這份情。而后溫夫人邀請三人去家里坐坐,被陸秉書拒絕了,實在不好意思再去叨擾溫夫人了。溫夫人也不在勉強,點點頭,領(lǐng)著小蝶就回了內(nèi)院,刁薄恭敬地跟在母女二人身后。
待得溫夫人母女走后,趙林二人看著陸秉書手里的金珠眼睛放光,怎么都想不明白送了條魚怎么就得了一顆金珠!
溫家內(nèi)院,小蝶好奇問起母親:“娘親,那顆金珠您不是送給我的么?”溫夫人溺愛地看著小蝶,充滿歉意地說:“蝶兒,娘再重新讓金匠給你打一顆好不好?”
小蝶還是不理解母親,奶聲問道:“娘親為什么要送給秉書哥這么貴重的禮物呢,娘親告訴我無功不受祿,可是金珠比那條魚貴多了?!?p> 溫夫人想了想,說道:“蝶兒,他才十歲,就懂這么多人情世故,而且他的師父更是鎮(zhèn)上有名的教書先生,那他讀的書肯定不會少,他將來成就不低,現(xiàn)在我也算是結(jié)個善緣吧!”
“哦”
小蝶似懂非懂,不過有一點小蝶認同,秉書哥確實懂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