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邦無法從容,自己的刀,就這么被異邦人拿在手上評頭論足。
鳳啼霸道刀,是至寶,更已認主。
除司徒邦以外的人觸碰,都只是尋常的大刀模樣,而現(xiàn)在在異邦人手中,鳳啼霸道刀完全顯露原形。
“小鳥刀,說你主人也是為了激勵他努力修行,你怎么還生氣了?”
異邦人輕輕放下鳳啼霸道刀,好似唯恐刀中之靈生他氣一般。
“果然好刀都護主,司徒邦,你有此刀,極好?!?p> 異邦人閑庭若步,司徒邦身為此地正主,反倒憂心甚重,這個人給司徒邦的壓迫太重了。
蔣麥安危如何,全在這異邦人一念之間。
“我很貴?!?p> “你耽誤了我不少時間,我很生氣?!?p> “我生氣時,殺人是不收錢的?!?p> 言語止,司徒邦真氣運行,斷手處真氣維持的形態(tài)碎開,化為巨大利爪,撲殺向異邦人。
“轟!”
司徒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倒飛數(shù)米重摔在地,提運真氣,痛苦不堪。
“按你們江湖的算法,我起步一品?!?p> 異邦人坐在軟墊椅子抖起二郎腿,跋扈不可一世:“大齊好像只有一個人有這能為,很可惜不是你。”
“當(dāng)你是一品時,才勉勉強強配得上小鳥刀。”
司徒邦不知異邦人所言有幾分真實,但自他入二品以來,至今一直無敵手,從未如此不堪。
異邦人哪怕不是一品,也是二品巔峰的宗師,司徒邦全無勝算。
“我來只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p> “講?!?p> 司徒邦此刻和異邦人交流不再小心翼翼,倒是令異邦人意外:“破罐破摔了?”
“問吧!”
“你知不知道,我脾氣很不好?!?p> 異邦人手指一勾,有只金蝶停在司徒邦眉間,司徒邦被帶到了半空中。
“你想問什么便問,我想怎么答就怎么答?!?p> 異邦人卻不生氣:“你曉得這個嗎?”
一群小小的紅蝶在空中盤旋飛舞,組成了四個大字。
“怎么會,你是誰?”
九神眾島
司徒邦在那個奇特時空,有個暴躁老頭的聲音,一直在念叨的,不就是九神眾島。
“好了,我知道了。”
異邦人從司徒邦的神情知道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
打了個響指,一眾紅蝶化為點點星光散去,趴在司徒邦眉間的金蝶飛開,司徒邦從半空跌下。
異邦人準備離開,司徒邦強撐精神喊住了他:“前輩!”
“千萬千萬不要稱呼甘境的人為前輩!”
異邦人突然發(fā)狂,單手掐著司徒邦的脖子高高舉起:“你,記,住,了?!?p> 司徒邦臉色漲紅,完全說不出話,這是死亡的感覺,難不成就這么憋屈地交代在這個地方。
鳳啼霸道刀中,疾閃出一道祥鳳虛影,祥鳳圍繞著異邦人,發(fā)出清靈舒神的啼鳴。
在司徒邦認命之時,大概是祥鳳啼鳴喚醒了異邦人的心智,異邦人甩手扔開司徒邦。
兩人都大口喘著粗氣。
“還好,這里是大周皇朝,還好,那位掌握文武半邊天的歸一的詛咒影響僅限于甘境?!?p> “您,可以告訴我,九神眾島的事情嗎?”司徒邦可以自由運轉(zhuǎn)真氣了,誠懇地望向異邦人。
“我很貴?!?p> “等你已經(jīng)耗去了我的耐心?!?p> 司徒邦沉默,打又打不過,留也留不下,若異邦人不愿告知,也是無計可施。
“別這個表情,你都這么大人了,該知道,什么都有價!”
“前,您請說?!?p> 司徒邦聽到了異邦人所給的希望。
“小鳥刀?!碑惏钊顺轼P虛影揮手,祥鳳虛影討好地和異邦人玩鬧。
難不成異邦人是想要鳳啼霸道刀,萬一他真開口討要,自己應(yīng)該怎么回應(yīng)?
拒絕,異邦人一走了之怎么辦?
同意,萬一異邦人來場說教,刀者連寶刀都可以放棄,還算什么東西,刀拿了就走,也不是不可能,這個異邦人,亦是識刀之人。
“好了,好了?!?p> 異邦人笑了:“我跟小鳥刀談好了,在你有生之年,小鳥刀陪著你,等你身子入了土,小鳥刀會來找我的?!?p> “…”
司徒邦差點內(nèi)傷,異邦人是在胡說什么?鳳啼覇道刀能和人溝通,那自己這么多年來,難不成真是太弱了,被一把刀瞧不起才不和自己溝通嗎?
“九神眾島,在古大洋中,你現(xiàn)在這么弱,先專心練至一品再談不遲。”
說了等于沒說。
“大齊江湖還是淺了點,才有一個一品,你以后成為一品,到皇京找我,那時你才有資格了解九神眾島?!?p> “到那時,你會發(fā)現(xiàn),大周皇朝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多么的神奇?!?p> 異邦人渡過一縷真氣進入司徒邦體中,那真氣和司徒邦的真氣相融,合而為一。
司徒邦意想不到,武道真氣還可以如此嗎?
司徒邦和人交手時,偶爾也會將真氣攻入對手體內(nèi),但那是為了以自身真氣排斥對手真氣,是傷害的招法,以他所知,大齊江湖便沒有這種武道路子。
“這絲真氣,在你成為一品并去到皇京后,我便會感應(yīng)到?!?p> “順便多嘴一句,其實我不是一品,我比一品要厲害得多了,但是在你的認知中,一品便是武道的頂峰,這不怪你見識少?!?p> “一品,皇京里給周皇隨身巡視的衛(wèi)兵最多的就是一品。”
異邦人繼續(xù)逗弄了一會祥鳳虛影,身形化作無數(shù)金蝶翩舞,離開了營帳。
“有什么不懂的,多問問小鳥刀?!?p> 人已離開,還留下了一句話。
祥鳳虛影啼叫清脆,回到了鳳啼霸道刀中。
“問你?”
司徒邦舉起刀,毫無與之溝通的頭緒,輕輕將刀重掛回墻上。
“我相信不久后,我和你能夠像你和異邦人那樣,玩在一塊的?!?p> “邦哥,那人呢?”
蔣麥身上的蝴蝶化作光點消失后,蔣麥能正常行動了,但發(fā)現(xiàn)異邦人不見了。
“走了,”
“帳內(nèi)這事,別說出去?!?p> “是?!笔Y麥不問緣由,只要是司徒邦說的,照做便是。
“他是個高人?!?p> 司徒邦示意蔣麥回去休息,司徒邦現(xiàn)在需要一些私人空間,讓自己神智放松,才能消化今天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