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蘇長堤反應過來,忽然,院子里面就傳來了些許的聲響。
白木趕緊抬頭一看,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慕容書那雙鳳眉下的雙眼充滿了驚訝的表情。
慕容書實在是好奇,便一拐一拐地出來想看看雙溪,卻沒曾想到剛好看見雙溪正在用靈力將吸來的凡人的靈力注入到給慕容書熬的藥里面。
桔梗的周圍充滿了藍紫的靈力光芒,若是不仔細看,便會以為桔梗的靈力就是藍紫色的。
但是細細一看,白木便發(fā)現了藍紫色的靈力之下,還藏著淺雪青色。
連白木都看出來了,蘇長堤自然也就不難發(fā)現這個原本就不屬于桔梗的靈力光芒了。
雙溪聽到了聲響,不對,或許現在應該稱她為桔梗,聽到了聲響的桔梗猛地一回頭,便看見慕容書正驚訝地看著自己,桔梗趕緊將靈力收了回來,但是已經晚了,慕容書什么都看見了。
臉依舊是雙溪的模樣,但人已經不是雙溪。
慕容書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叫喊起來,原本就不方便的雙腿沒有了雙手扶著門板,直直地就跪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面前的人不是雙溪,不是雙溪!
這個自己親眼看到的消息無疑是給了慕容書一個當頭棒喝!自己當時欣喜不已,以為雙溪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雙溪沒有死。
但是眼前又一個真的不能再真實的她,用行動告訴了自己,她不是雙溪!
慕容書這無疑是第二次的沉重打擊,慕容書一時接受不了,暈了過去,直直倒在了地上。
慕容書倒地的瞬間,桔梗飛快地跑過去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喊著慕容書的名字,眼里的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到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涌。
桔梗哭著將倒地的慕容書給扛起來,桔梗完全忘記了自己本可以用靈力來幫自己搬動慕容書。
但是現在早就哭成淚人的桔梗已然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只是用著自己纖瘦的身軀哭著將扛著慕容書回屋里面。
桔梗的眼淚完全模糊了眼睛,以至于沖出去拿藥的時候還絆到了門檻,重重的一聲砰,就摔在了地上。
但是桔梗心里面只想著要救慕容書,那還顧得了自己摔破皮的膝蓋?
沖出去端來了剛熬好的藥,桔梗用自己的靈力引著藥液進入慕容書的體內,桔梗身上的藍紫靈力光芒下面的那淺雪青色靈力漸漸覆蓋住了藍紫色。
淺雪青色靈力代替了桔梗原本的靈力滲入到了慕容書的身體里面。
蘇長堤微微皺了皺眉,那可是白蘇的靈力,看見白蘇的靈力被用在了別的男子的身上,心里面掠過一絲的不爽。
好不容易經過整整一個晚上的醫(yī)治,慕容書的心神才被穩(wěn)住了。
慕容書的求生意識甚是薄弱,如若不是桔梗耗費了一晚上的靈力,恐怕現在的慕容書也該到了奈何橋上喝上一碗孟婆湯了。
第二天一早,桔梗早就累壞了,便趴在了慕容書的床邊安靜地睡著了。
慕容書從床上吃力地睜開雙眼,看見那個冒牌的雙溪就在自己的邊上睡著了,看著那個清秀的臉龐,但卻不是他的雙溪,又閉上了眼睛,眼角緩緩地就流下了淚水。
如果不是他的雙溪,那么活著又有何意義?
縱然慕容書知道了那是雙溪最愛的桔?;ㄐ蘖巳诵?,縱然桔梗對自己沒有惡意,縱然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桔梗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的病,但終究還是不能任由桔梗如此下去。
慕容書開始破罐子破摔,不再好好地配合桔梗治病,用別人的死來維持的生命,雙溪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怪自己。
桔??匆娔饺輹惶焯斓卦阚`自己,不好好配合醫(yī)治,心急如焚。
一旦開始用凡人的靈力,若是不持續(xù)用下去,慕容書的身體只會日漸惡化。
想必到了這里,就是白蘇在遇到桔梗和慕容書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因為這引夢術里面的場景正在一點一點地消散,面前的每一處地方都化作了金藍色的光芒如風吹般化作了光粒消散。
白蘇和蘇長堤又回到了現在慕容書還在沉睡著的屋子里面。
白蘇覺得在引夢術里面呆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其實并沒有對現實的時間有很大的影響。
現在的云鎮(zhèn),只不過才將將到了晚上。
晚上的院子里只有熟悉的桔?;ɑê5纳成陈?,看完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現在白木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棘手,許久,白木都沒有再說話。
蘇長堤剛施展完引夢術,便就地坐了下來運神力調整氣息,這引夢術畢竟耗費的精力不是一點半點。
白木忽然想起來,他們進去引夢術的這段時間,桔梗出了門,現在該不會又在?!
蘇長堤還沒來得及阻止,白木便一個箭步沖出屋里,剛跑到院子的門口,便看見桔梗哭腫了眼睛回來。
桔梗沒有理會白木和蘇長堤,反而冰冷冷地將白木和蘇長堤給請了出門。
“你們都看到了想看到的東西了,還留在這做什么?”
桔梗冰冷的聲音讓白木覺得有一絲的反常,以往的桔梗,就算不怎么跟白木說話,不怎么跟白木聊心事,也不會用如此疏遠冰冷的語氣趕白木走。
“我們只是想……”
“沒你們什么事了?!?p> 白木的話剛說到嘴邊,又被桔梗的話給硬生生給逼得咽回去了。
一再被下逐客令的白木啞口無言,轉過頭對著蘇長堤擠眉弄眼,要蘇長堤趕緊幫自己說服桔梗,她要留在院子里面看著桔梗。
但是這番眼神的各種明示和暗示卻換來了蘇長堤對自己的無視。
“打擾姑娘了,我便這就帶著我家的小藥草回去?!?p> 語罷,蘇長堤就拉上了白木的手,把白木直接帶出去了院子外面。
白木愕然地看著蘇長堤將自己就這么干脆地牽了出去,仿佛在牽一個自家養(yǎng)的靈寵。
被蘇長堤帶出門的白木一把甩開蘇長堤的手,像極了一只炸毛的貓咪。
“我給你眼神暗示為什么無視我!”
白木自以為蘇長堤理所當然就是自己這邊的,還以為在引夢術里面也尚且能養(yǎng)成了有哪怕一絲絲的默契出來。
況且白木以為自己的眼神暗示,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蘇長堤這個神仙沒看出來?
她才不信!
蘇長堤沒有正面理會白木的話,看著白木甩開了自己的手,眉頭皺了皺,視線始終沒有從白木甩開的手移開過。
白木看見這位蘇大神仙竟然還皺起了眉頭,便生氣地半咬著下嘴唇,白木這點倒是跟在神界的時候一點沒變。
她竟然甩開了自己的手,難不成是在嫌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