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蘇陽的聲音虛弱,但很清明,她緩緩的,緩緩的說,“我不欠你了。”
蘇陽突然失控的撲過來,身上的手槍被她奪過去,許墨永遠無法忘記這個的畫面…就算是多年后,一切愛恨歸于平靜,一切瘋狂塵埃落定時,他也無法忘記這個,血淋淋的畫面…
短暫的零點幾秒內(nèi),他看見蘇陽在笑,站在雨里,對自己,絕望而又殘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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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醒醒,醒醒。”
有個光圈在許墨的頭頂晃動著,他強迫自己睜眼,縹緲的人聲在耳邊進進出出好不真實。
“君醫(yī)生,許墨這種情況倒地還要出現(xiàn)多少次?”
“他的臆想癥光靠藥物是很難解決,最主要的是他的心結(jié)?!?p> “你別再提什么心結(jié)!”安雨琪指著小君,態(tài)度很不友好,“你想讓許墨守著一個植物人一輩子嗎?”
“蘇陽并不是植物人,只是喪失了自主神經(jīng)?!毙【床凰灿赙鞯膰虖堊藙?,一個挑釁的眼神,“就算她真的變成植物人,許墨也會守她一輩子?!?p> 許墨掙扎著從床上爬起,安雨琪連忙上前扶住他,“許墨,休息會兒吧。你燒還沒退?!?p> 許墨神情略顯疲憊,看了下時間,五點該去接蘇沫了。
“許墨!你!”安雨琪剛攔住他卻被許墨甩開,安雨琪看著空蕩蕩的手臂覺得可笑又可悲,你的眼里為什么除了蘇陽任何人都走不進你的世界。
蘇沫是蘇陽的妹妹,蘇陽成為半植物人后,許墨就負責承擔起蘇家所有人的生活。弟弟妹妹被許墨接到自己家中,他怕蘇陽寂寞,一直讓兩個小的陪她說話。就連醫(yī)院那個老家伙都一直讓專家靠藥物給他續(xù)命。這一年許墨好不容易把蘇陽從死神手上奪了過來,但她似乎喪失了生的意識,沒有任何的表情,不會進食不會說話,那雙空洞的雙眼似乎每天都在警醒著許墨這是你的報應。日復一日的煎熬讓許墨從內(nèi)疚變成懺悔進而開始抑郁出現(xiàn)臆想。他時不時會夢到那一晚蘇陽在他面前用手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他的靈魂恨不得隨她一起離去,痛也要一起下地獄。
“姐夫,我前天看到姐姐對我笑了。”
許墨苦澀一笑,“是嗎?”他覺得蘇沫在騙他,他天天守著蘇陽深怕漏掉她一個細微的神情,可這么久了奇跡沒有發(fā)生,或許這只是在安慰他。
回到家傭人在給蘇陽喂飯,她吃的很慢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透著一絲專注。許墨上前接過碗,他半蹲在蘇陽面前,額頭輕輕搭在蘇陽的肩膀上,“我回來了。蘇陽。”他有好幾個晚上沒能正常入眠,那個噩夢在心里始終消散不去,今天找小君開了點藥,由于自己燒還沒退怕傳染給蘇陽,喂完飯他早早讓傭人安頓蘇陽休息。
許墨的房間就在蘇陽隔壁,等傭人告知蘇陽睡了他才安心的開始辦公,蘇陽出院后很多公司事物都交由李彥打理,許墨的精力已經(jīng)被蘇陽拖去了一半,積壓的文件只能安排在深夜審閱,如此惡性循環(huán)身體不出毛病才怪。去冰箱本來是想開瓶啤酒,卻想起睡前忘記讓蘇陽喝牛奶,之前醫(yī)生說過熱牛奶助睡眠,今天她睡得早許墨就把那半杯給喝了。后來想想不放心又輕手輕腳推開蘇陽的房間,她睡得很香甜洗了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許墨忍不住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