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責賽以后，預選賽第二場比賽也接踵而至。這次羽門對陣的是虎嘯山莊，這名字一聽又是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門派，一般叫龍啊、虎啊這些門派文盲居多。
虎嘯山莊一點也不虎，莊主有些木訥。他父親比較虎，但早就喂了老虎，據(jù)說是想抓一只真的老虎當鎮(zhèn)門神獸，結果喂了老虎，留下一個性子有些懦弱的兒子繼承莊主之位。
虎嘯山莊雖然不強，但自從佲劍山莊那事以后，趙掌門他們都收起了膨脹，備戰(zhàn)極為認真。
責廁忙前忙后，負責比賽后勤事宜，時不時就來問趙掌門：“掌門，筷子要帶嗎？”
“帶！”
“掌門，刮屁股的瓦片要帶嗎？”
“帶！”
“掌門，要帶的東西太多了，馬車裝不下?！?p> “那就扛著！”
這次備戰(zhàn)，勝飯一直在謀劃請高手的事宜，后勤也就沒有過多參與，出發(fā)那天當他看到那盛況，也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呆滯許久。
當羽門一行人聲勢浩大走進虎嘯山莊時，站在堂前迎接的莊主虎智都愣住了，問旁邊的大長老：“最近山莊哪個地產賣了嗎？請這么多人搬家？”
當他被告知這是比賽對手時，他再次發(fā)問：“他們是游牧民族嗎？”
趙掌門進了莊也是感到有些尷尬，莊里擺好了桌子椅子，連飯菜都準備好了，顯然是迎接他們的。再回頭看看自己人扛著椅子，拎著鍋碗瓢盆，嘴叼著干糧，馬車有兩人高，棉被換洗衣物什么都有，連刮屁股的瓦片都帶了。實在是有些丟人。
“趙掌門你們這是？”虎智上前問道。
“我們，我們，我們想著難得來一趟，順便旅游一下，所以準備了些行李?！?p>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準備搬到我們山莊住呢。我們這里也是住不下，但沒關系，我們提前跟附近的幾家客棧打了招呼，如果比賽有什么延期的情況，你們也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p> “不用不用，我們喜歡自己扎營，這樣比較貼近自然，所謂羽化成仙嘛，我們羽門就是喜歡貼近自然，追求成仙。我也是怕比賽有什么延期，多準備點，有備無患嘛。”趙掌門胡扯道。
正扯著，勝茍湊上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師父，要不……要不坐著說唄？這真的有點……有點……重?！?p> 勝茍漲紅了臉，渾身都被汗浸透了，他扛的是趙掌門那張最豪華的紅木椅。
“大家找地方放下來吧，別堵人家的莊門，注意點禮貌，咱們也是一個有素質的門派，可不能丟人哈?！壁w掌門回過頭趕緊指揮著大家把成噸的行李整整齊齊地堆在空地上。
足足堆了三炷香的時間，才算是勉強堆放好。羽門門眾一個個累得恨不得當場躺下，好在虎嘯山莊準備好了酒席。羽門的人像餓鬼投胎一樣狼吞虎咽風卷殘云，把趙掌門整的更尷尬，他坐在主桌上，感覺渾身不自在。
更不幸的是，比賽真的延期了。裁判沒趕到，飛鴿傳書說交通堵塞，兩天后才能到。
虎智說已經給羽門預定好了客棧，但趙掌門說出去的話不能自己打臉。于是羽門便在虎嘯山莊門口扎營住了下來，幸好虎嘯山莊家大業(yè)大，能容得下一百人露宿。
“師父，你說他們安的什么心，對我們這么好，該不會剛剛吃的菜里有毒吧?！痹隊I，勝茍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嘀咕道。
“有毒你早死了”責廁乜斜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起碼吃了半桌菜，我啥都沒吃著。”
“你說啥呢？”勝茍狠狠給了責廁一個爆栗。
“唉?！壁w掌門看著他們鬧，輕輕嘆了一口氣。
“掌門，你嘆啥氣呢？身體不舒服嗎？”責杠關切地問。
勝茍打上了癮，又給責杠來了一下：“瞎說，我看師父這是打飽嗝呢。這虎嘯山莊伙食真不錯，我們整天吃的那真是?！眲倨埐恍嫉乜戳艘谎圬煆N。
“唉。”趙掌門又嘆了一口氣。
勝飯趕緊安慰趙掌門：“掌門你也別太操心，我們畢竟剛剛起步，以后素質會跟上的?！?p> 趙掌門看了一眼勝茍，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嘆氣：“唉?！倍舐淠鼗厝プ约旱膸づ裥菹?。
是夜，勝飯正準備入睡，責腿突然來找他。責腿是專門負責給趙掌門跑腿的，自從羽門日益壯大，趙掌門身邊也配備了一些可以使喚的人。責腿說趙掌門有要事找他，便領著勝飯往營地外的小樹林走去。
一路上陰森森的，勝飯走著也是有些發(fā)咻，一度懷疑責腿叛變了，要謀殺他，有意無意地保持距離。但仔細一想也沒必要，責腿以前是專門給人送信的，真要跑起來，勝飯就算有這點距離也沒用，完全不是對手。但真要打起來那就未必了，責腿瘦不拉幾，他倆估計能比劃比劃。
沒琢磨多久，勝飯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火光，他定睛一看，前方燃著一堆柴火，一伙人正圍坐著，大約四五人的樣子，再走近些，就看到了趙掌門。跟他一起圍坐的，還有虎嘯山莊的莊主和大長老，掌門身邊還坐著責衛(wèi)。
“掌門好，莊主好，大長老好。這么好興致在這烤火呢？”勝飯禮貌地問候了一番。
趙掌門招呼他在身旁坐下，向對方介紹道：“給二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羽標堂兼少俠堂堂主——勝飯?！?p> 對面兩位也是很識趣地說幾句“年少有為”之類的話。
“虎莊主，您剛才說有要事相商，您現(xiàn)在可以說了?！?p> “掌門，不等勝狗師父嗎？”勝飯左右環(huán)顧不見勝茍，他可是羽門的十分重要的一份子。
“勝茍是顧問嘛，我們都還不知道什么事，沒什么要問的，他就可以不用來了。”趙掌門擺擺手，勝飯瞬間就明白了。
“既然這樣?！被⒅谴炅舜晔郑坪跤行┎缓靡馑?，瞟了一眼大長老，大長老識趣地接過了話。
“是這樣的，趙掌門，您也知道，我們山莊家大業(yè)大，維持起來不容易，全憑大家對我們虎嘯山莊的尊重，我們才能保持這樣的局面?！?p> “嗯嗯。”趙掌門點了點頭。
“這個比賽呢，是好事，確實很好，大家武林中人，互相切磋一下，這是好事?！?p> “嗯嗯?！壁w掌門點了點頭。
“但是呢，這比賽總有人贏有人輸，你們輸了呢，也就最多損失一千兩的獎金，但我們不能輸，要是輸了這損失就太大了，這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聲，這份產業(yè)就很危險了。”
“嗯？”趙掌門不再點頭了。
“趙掌門您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就一定會輸，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大長老漲紅了臉。
“大長老你扯什么犢子呢？講一大堆不著調的，趙掌門是這樣的?！被⒅墙舆^了話，“我們給你們一千五百兩，你們假裝輸給我們，你看怎么樣？贏了也才一千兩?！?p> “打假賽？”責衛(wèi)驚呼：“這要是被武林盟知道了，可不得了。”
“所以才把你們叫到這里來啊。小聲點?！贝箝L老趕忙噓一下讓他禁聲。
趙掌門稍稍偏過頭瞄了一眼勝飯，勝飯微微搖了搖頭。趙掌門隨即沖他點點頭，示意他來講。
“虎莊主，大長老，在下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眲亠堥_口道。
“勝飯?zhí)弥髡堈f?！被⑶f主說道。
“要我們輸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羽門以霹靂之勢過了第一輪，就是想告訴世人，我們志在正賽?！?p> “就你們這？”大長老表示不屑。
“大長老，要知道我們上次比賽，掌門和我可都還沒上場呢。我們勝茍師父的實力想必你們也有耳聞，而我們掌門能做得了勝茍師父的師父，這實力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了吧。”趙掌門聽了勝飯的話，輕輕闔上了雙眼，挺直了腰板，一副高人的模樣。
虎智和大長老敬畏地看了一眼趙掌門。
勝飯繼續(xù)說道：“輸雖然不能輸，但是！這假賽倒也不是不能打?！?p> “不能輸還打啥假賽？”虎智很疑惑。
“輸也分很多種，有實力不濟也有運氣不佳，有大勝也有僥幸獲勝?！?p> “嗯嗯?！被⒅屈c點頭。
“虎莊主和大長老之所以要打假賽，不就是怕失了虎嘯山莊的名聲，如果虎嘯山莊只是運氣不佳，被羽門僥幸獲勝，我想周圍民眾一定不會認為是虎嘯山莊實力問題，更何況等我們羽門打入了正賽，虎莊主大可出去說，你們對陣羽門時，險些獲勝，否則進正賽的定會是虎嘯山莊，這樣一來周圍民眾對虎嘯山莊勢必更加尊重，而且恕我直言，就算過了我們這一關，虎嘯山莊也是難以打入正賽的，同樣要被淘汰，何不如押寶在我們羽門身上，等有朝一日我們打入了正賽，虎嘯山莊也就跟著揚眉吐氣了。”
勝飯一番長篇大論說完，虎智和大長老竊竊私語討論了起來。趙掌門對勝飯點點頭表示贊許。
等那兩人討論完了，不待他們開口，勝飯急忙又補了一句：“只要貴莊支付三百兩，我們保證一定讓貴莊輸?shù)捏w面，輸出高度。”
“這還要三百兩？”大長老驚訝道。
“我們這起碼得收點演出費吧。”
“不行不行。”大長老擺擺手，“最多一百兩?！?p> “成交！”一旁一直安靜不出聲的趙掌門突然開口。
勝飯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他覺得若是討價還價一番，應該可以拿到二百兩，但掌門既然開口了，也不便再說，而且說多了，要是鬧得不歡而散，反而損失了一百兩。
“趙掌門準備怎么配合呢？”虎智詢問道。
趙掌門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此時勝飯自會安排，虎莊主無需多慮?！?p> 虎智和大長老對視一眼，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那我們便靜候佳音了?！闭f完兩人便匆匆離開了。
待兩人走遠，勝飯攙著趙掌門往回走，趙掌門對他交代了幾句，只見勝飯認真聽著，不時點了點頭。
第八章招兵買馬（二）
第二天，勝飯整理好了全盤計劃，并在大早拜訪了虎嘯山莊大長老，將計劃詳盡地說了一遍。大長老拿著計劃去和虎智商議一番后，回來告訴勝飯，虎莊主很滿意這個安排，要求馬上實施。
于是雙方便開始張羅起來。
兩天后，裁判總算如約而至。至此，羽門已經風餐露宿三天了，每個人都恨不得比賽趕緊結束。
裁判快到的時候已經讓人快馬過來通知過了，所以等裁判一到，比賽就直接開始了。
虎嘯山莊的演武場里人山人海，大長老把附近能叫的居民都叫上了，免費提供茶水瓜子，大家也愛看熱鬧，紛紛前來，買了官方票的有些不滿，憑什么沒買票也能看，為了安撫他們，特地將他們安排在最靠近演武場中心的位置。
這群人最后都灰頭土臉地回去，但依舊直呼過癮。
第二場的裁判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是武林盟南方分盟執(zhí)法會的成員，他是屬于專職的執(zhí)法會成員，只有執(zhí)法會的長老會進行定期輪換，下面干活的成員一般是固定的。他曾經也算是武林中的準一流高手，后來進了武林盟，潛心執(zhí)法會的各種文職事務，武功也有些荒廢了，但眼力還在，做個裁判那是綽綽有余。
他本就遲到，滿懷愧疚，也就話不多說，直接宣布比賽開始。
虎嘯山莊第一局比賽選了算數(shù)，羽門鈔惠蒜第一次出場亮相，虎嘯山莊是賬房先生出戰(zhàn)。
裁判拆開貼了封條的考題，開始讀題：“為促進武林算數(shù)水平，提升轉門專業(yè)化水平，培養(yǎng)優(yōu)秀算數(shù)人才，為武林未來發(fā)展做人才儲備，武林盟特設立算數(shù)比賽，本題為題庫第七十八題，請聽題！甲門派有一位一流高手，因為自身原因，現(xiàn)準備加入乙門派，根據(jù)雙方商議，賠償金數(shù)額為該一流高手兩年工資，按一流高手12歲從丙門派加入甲門派時的約定，往后該一流高手轉換門派所得其中兩成歸丙門派所有。最終甲門派一共獲得了兩千四百兩，問高手原來一年的工資是多少？”
裁判讀完題，除了場上兩位，下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懵的。大家看他們算盤打的飛起，不明覺厲。為了提高視覺聽覺效果，兩邊的算盤是臨時改裝的。四周的框和中間的梁都加了鐵片，故而打起來打得噼啪響，聲勢浩大，就跟過年放鞭炮一樣。
兩人大概打了一炷香的時間，鈔惠蒜咳了一聲，賬房先生過了一會也咳了一聲，兩人眼神相交，看上去是同時，但鈔惠蒜稍稍快一個字，說出了答案：“一千二百五十兩！”
裁判作為曾經的準一流高手，聽聲辯位的功夫還是有的，他點了點頭，宣布比賽結果：“雙方答案都是正確的，但客方稍稍領先一點，客方羽門勝?！?p> 在觀眾聽來，兩人是同時說的。幾個別有用心潛藏在觀眾席里的莊員稍微煽動下，觀眾席便響起了陣陣噓聲，把裁判氣的臉紅耳漲。大吼一聲：“觀眾席再不遵守規(guī)則隨意喧鬧，本裁判將有權要求空場比賽！本裁判判決絕無問題，若有意見，可以找賽事監(jiān)察會投訴！”
觀眾席被這一聲嚇到，聲勢弱了下來。但細細碎碎的聲音也是隔了好久才完全消散。
鈔惠蒜站起身對賬房先生鞠了一躬，大聲說道：“先生承讓了，若不是最后先生那一聲咳嗽影響，先生恐怕會比在下快一步??！”
賬房先生也站起了身，一副高人的模樣，一只手抬起，指著鈔惠蒜悠悠說道：“愿賭服輸，沒有什么借口可講，但若再來一次，我定贏你！”說完瀟灑轉身下場，觀眾席傳來陣陣掌聲。
觀眾們紛紛議論，這虎嘯山莊的賬房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別看長那矮冬瓜的樣，確實厲害。
鈔惠蒜下了臺，站在勝飯旁邊，低聲向他抱怨：“勝飯?zhí)弥?，下次別整這種算盤，敲得我耳朵都快聾了。”
勝飯安慰道：“只此一次，只此一次?！?p> 第二局比賽，虎嘯山莊選了群架，一百個人飛速集結，而后有秩序地一步一步走上場，步伐整齊，個個又高又壯，前排露著上身，一身肌肉。
羽門這邊也不甘示弱，在責杠的帶領下，身材最好的排在前面，露出一身肌肉，那些年齡小的、身材瘦弱的就排在中間，稍微擋一下，湊湊數(shù)，也看不太出來。
乍一看，雙方氣勢十足。為了營造更震撼的效果，雙方都帶了些石粉，悄悄灑在地上。
裁判帶來的兩個助手小童一一清點人數(shù)，確認無誤以后，裁判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但雙方并未直接交手。
虎嘯山莊大長老站在最前面，一個跨步，后面的人把石粉往地上一灑，跟著大長老整齊一致地跨步。
石粉頓時四處飛揚，場面變得頗為壯觀。
而羽門這邊由責杠帶隊，也是灑下石粉，扎起馬步，大吼一聲，聲勢浩大。
只聽大長老一聲令下，虎嘯山莊的壯漢們開始往上沖，羽門這邊也是迎面而上。
虎嘯山莊的隊伍里面，除了前面這些確實是主力，其他的都是湊數(shù)的，只要求身高和身材，不論武功。
一切都只求場面壯觀。
虎嘯山莊氣勢如虹。羽門在責杠責衛(wèi)的帶領下，“頑強抵抗”，但似乎落了下風，節(jié)節(jié)敗退。
因為到處是石粉，觀眾也看不太清楚，只覺得場面相當震撼。
雙方演戲也不忘配音，軟綿綿的一拳配音卻是豪氣十足。
觀眾們只看到人影涌動，石粉亂飛，一聲聲怒吼從中傳出。
可謂是一場大戲。
這局群架大概進行了兩炷香的時間。大家也看演得差不多了，再演裁判就該看出來了，因此及時收手。
最終，群架以虎嘯山莊的全面獲勝和羽門的全面敗退結束?；[山莊的人在場上再次集結，動作整齊劃一，向觀眾致意，觀眾們對他們報以熱烈的掌聲。
雙方對此都十分滿意?；⒅切Σ粩n嘴，趙掌門也是裝出來的沮喪表情。
但裁判不太滿意。
他直接給雙方各出示一張黃牌，并將大長老和責杠叫到身前，警告他們如果下輪比賽再帶石粉，直接雙雙淘汰。
觀眾們自然是不知情，場上石粉還未完全散去，只見到責杠和大長老對裁判點頭哈腰，也沒有深入探究。
至此，虎嘯山莊二比一領先，形式一片大好。
第三局比賽是背書，勝飯做著準備出場的樣子，虎嘯山莊莊主虎智走上了臺。觀眾們一片嘩然，沒想到傻頭傻腦的莊主居然是個文化人。
虎莊主高聲說道：“各位鄉(xiāng)親們請原諒，虎嘯山莊向來以武為尊，舞文弄墨之事實在不擅長，因此背書這局我們棄權，我上來，是出戰(zhàn)最后一場單挑，請羽門第一高手趙掌門賜教！”
觀眾們從來沒有見過虎嘯山莊莊主出手，又聽他說什么以武為尊、羽門第一高手之類的，期待值頓時飆漲。
趙掌門緩緩走出，全場瞬間靜了下來，連裁判都有些緊張。
趙掌門動作很慢，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而后忽然施展輕功，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臺上。
裁判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邊遠山區(qū)居然能見到這般高手?；⑶f主顯然也被嚇到了，雖然之前聽勝飯說過，知道趙掌門武功很強，但沒想到這么厲害。
不過虎莊主想到之前的安排，倒是穩(wěn)住了。
觀眾們被趙掌門這一手驚到了，平日里哪能見到這般高手，頓時掌聲如雷，見到虎莊主巍然不動，絲毫不懼，更是掌聲不斷，高呼“虎莊主必勝”。
虎智也不是完全不會武功，多多少少還是會一點的，但水平估計也就和責杠差不多，普通人里算厲害，武林人士里，算三流?；[山莊武功最厲害的是大長老，但這次為了讓莊主立威，特地安排這樣的對陣。
裁判宣布比賽開始。
虎智直接原地打起了他僅會的一套拳腳功夫，這是他的家傳絕學，但他只學到了形，還未能實戰(zhàn)。不過畢竟是家傳絕學，施展起來虎虎生威。
趙掌門見狀，施展起輕功，在虎智周圍左右亂竄，揚起群架殘留的石粉，營造一種飛沙走石的場面。
在不明所以的觀眾們看來，虎莊主拳腳功夫虎虎生威，羽門的趙掌門只能一味躲閃。
他倆打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裁判叫停了他們，把他們叫到了身邊，跟他們說：“你們倒是打??！”
雙方表示他們正在打。
裁判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他們繼續(xù)。于是雙方又開始了表演。觀眾熱情始終不減，紛紛吶喊助威。
大概打了有三四柱香的樣子，觀眾們有些累了，裁判也快睡著了，雙方使了個眼色，一個對掌砰的一聲把大家都驚醒了，而后雙方分開。
“趙掌門，你一味躲閃，羽門就這么怕我的虎嘯掌嗎？”虎智大聲說道。
“虎莊主你見笑了，誰都知道要是挨了你一掌恐怕下半輩子得躺著了，我自然要躲?！壁w掌門也大聲說道。
“趙掌門輕功著實厲害，可要這么打下去我們就分不出勝負啊?！?p> 趙掌門剛想接話，裁判打斷了他：“你們說啥呢？練軍體拳呢？趕緊打，打完吃飯了?！?p> 趙掌門客氣地向裁判拱拱手，轉過身對虎智說：“虎莊主，我看不如這樣，我們這樣打下去，你的虎嘯掌威力這么大，我萬萬是不敢直面的，在下輕功也算是有幾分造詣，我們短時間是分不出高低的，不如算平手你看如何？”
趙掌門和虎智兩人講話都是吊著嗓子說的，因此觀眾們都能聽見，而裁判年紀大了，講話輕聲細語，也就他倆能聽見。
虎智作沉思狀。觀眾們熱情高漲：“虎莊主不能平，以你的威力，這家伙肯定打不過你！”
虎莊主若有所思地看著觀眾，又走到臺邊假裝和大長老商量了一番，然后回到臺中央，向四周的觀眾拱手說道：“各位鄉(xiāng)親，虎某深知自己虎嘯掌的威力，這比賽本是切磋，虎某不愿傷人，但這番纏斗下去，只有中了我一掌，這比賽方能結束，趙掌門說的也不無道理，若中了我一掌，恐怕……”
虎智搖了搖頭，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隨后嘆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算了吧，虎嘯山莊也并非太在乎這些榮譽，這場就算平手吧。裁判，請您判決吧！”
裁判一臉懵逼：“你們這就不打了？”
趙掌門和虎智異口同聲說道：“不打了！”
于是虎嘯山莊以二比一的比分暫時領先，觀眾們很滿意，見識了虎嘯山莊的實力，也領略到了虎莊主的武功，實在是不虛此行。
虎嘯山莊和羽門的人自然也很滿意，算是圓滿完成表演。
只有裁判很不滿意，在場上吃了一臉石粉，還被觀眾吵到半夜睡覺都耳鳴，于是比賽結束后，第二天大早宣布：第二輪比賽空場進行，不能有觀眾。
羽門公開表示憤慨，因為主場門票收入有一部分是歸門派的，但雖表示不滿，羽門表示順從裁判的要求。
另一邊虎嘯山莊表示同情。
而實際上雙方是暗喜的，沒有觀眾，演出更是方便。雙方商量了一番，第二輪比賽隨便打一打，該棄權的棄權，該認輸?shù)恼J輸就行了。
虎智本想多留羽門一行人幾日，但這些天他們在莊外扎營，生活實在不便，也就感謝一番后直接離開了。
虎智很爽快，直接提前付了款，還給趙掌門多加了五十兩。這場比賽算是狠狠地提升了一把虎嘯山莊的名聲，全莊上下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羽門收到了一百五十兩也很滿意，分發(fā)給了參演的門眾，大家都很開心。而且不費任何力氣，眼看就要順利進入第三輪了。
可謂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