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奈的時候總會思考生命的意義何在?世界在各種物理與化學的規(guī)則中,伴隨著萬物各自的命運得以運行。
無情善變的命運總會把沒有危機感的人們帶入到屬于他們各自的絕望漩渦,生活的艱辛無奈,生死離別的彷徨。
“陳姨啊,今天你一定要把這個月的房租給交了,還有之前4月份落下的一個月房租?!?p> 一條行人零星的位于公路左側(cè)的街道上,一間數(shù)十平方的雜貨店內(nèi),一個挺著啤酒肚的胖子對著正招呼客人的中年阿姨道。
被胖子喚作陳姨的阿姨今年虛歲五十出頭了,她聽聞這個皮膚黝黑的胖子的話語,不禁鄒了鄒眉頭,心中一股苦悶的怒火涌上心頭。
陳姨剛在去年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大半輩子從不工作的她只能靠著家里那一點點的積蓄租了個商鋪賣起了水果。
“你回去告訴你家房東,我明明簽合同的時候明明沒有聽說他說要一個月押金的!”
“上次不是和她說了嗎?這么還來!”陳姨帶著一點委屈的聲調(diào)說道。
皮膚黝黑的胖子聽聞陳姨的說辭,舔了舔嘴角,隨后帶著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厲聲說道:“我說陳阿姨,那是你的不對了!合同上明明寫著要交一個月的押金,你那個月的房租只能算作押金,所以你目前一共欠了兩個月的房租,一共是4600元!”
“??!這!”
陳姨聽聞這個胖子理直氣壯的語氣,當下像泄了氣的皮球,連手里為客人撐起的塑料帶都掉落在地上,幾個橘子也滾向遠處。
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見到兩人宛若斗雞般的情景,也顧不得挑選水果了,慌忙離開了現(xiàn)場。
皮膚黝黑的胖子見陳阿姨不肯服軟的態(tài)度,同時瞥見墻上掛著的一個提包,閃電似的速度向提包抓去。
“哎?你干嘛?”
陳姨見到胖子無理的舉動,本來對生活充滿絕望的奄奄一息的情緒馬上被一絲怒火點燃起來,不禁沖上去對胖子的手臂又掐又擰。
陳姨一想到黑心的房東簽合同的時候不告訴自己要多交一個月押金,當下派別人來討要一定是理虧的表現(xiàn),完全忽略了自身的粗心大意的錯誤。
胖子拉開提包的拉鏈,只想著麻利的解決麻煩,自動把陳姨歸為裝可憐賣慘,想占便宜的一類人。
“哎呦!”
陳姨抵不過胖子的力氣,一股腦兒摔倒在地。
“媽!”
林明騎車電瓶車,從電子市場上剛批完貨回來,就見到這一幕。
他生氣的沖上前去,一巴掌打在胖子的右臉上。
“哎呦!”
胖子感到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腦袋里的思緒悠的一轉(zhuǎn),往地上一趟。
“你們打了我!我感覺腦袋不清醒了,渾身沒勁!你們要帶我去醫(yī)院!”胖子倒地的同時,發(fā)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隨后不卑不亢的一句句道。
“你這?!”
林明覺得自己這一巴掌明明沒打的多重,這家伙怎么就躺下了呢!
胖子一邊哀嚎,嘴角一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自從兩年前的他和一個租戶發(fā)生口角然后一時惱怒動手打了別人,最后被人坑了幾千塊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他就學乖了,打那以后,他頓悟了,現(xiàn)在是和諧社會,誰先動手誰吃虧!
“你們這兩個娘西皮,我被你們打的受了暗傷,快賠我醫(yī)藥費!”
胖子一邊哀嚎,一邊叫喊道。
胖子的叫聲吸引了路過的幾個吃瓜群眾,駐足觀看。
“你特么的死胖子!你睜大眼睛看看,勞資是男的!”
本來還陷入沉思和正忍受失去親人不久以及生活上的為油鹽醬醋而奔波的折磨的林明聽聞胖子言語中某處的誤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馬上反駁道。
林明最討厭別人嘲笑他懦弱的性格和秀氣的外貌以及生活中經(jīng)常流露出的拖泥帶水的憨憨舉動,因為秀氣的外表和不那么粗糙的男聲,上學的時候沒少被人排擠和孤立過,所以他對于關于性別的評價一向很敏感。
因為感到被羞辱的林明似乎沒察覺到,自己剛剛跳了一下的右腳踩到了胖子的肥胖的手背上。
“哎呦呦!你踩到了我的手掌!破皮了,賠錢!”胖子絲毫沒因為剛剛認錯了某人的性別而感到慚愧,他只顧的瞇上眼睛裝疼,方才一閃而過的苗條……不是苗條……是瘦弱的身影,或許是因為沒細看或者是晚上的右手運動過量而精神衰弱,眼睛昏花。
林明從沒有見到如此無奈的人,剛準備抬起右腳再教訓一下這個不要臉的死胖子,但懦弱的性格讓他慫了一下,要是把胖子惹惱了,打起來,他肯定會被胖子那體格碾壓,到時候打不過不說,還丟了面子。
“你趕緊起來吧!我后天就把我媽拖欠的兩個月房租和我隔壁手機修理店的房租一起給你,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們立馬搬走!”
林明當下顧不得口袋里銀行卡那個位數(shù)的余額,只想著快點把胖子趕走,因為門口已經(jīng)圍觀了四個人。
“好嘞!”
胖子聽聞林明的許諾,心想還是有知識的青年人好交流,當下也不多言,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一絲灰塵,然后哼著口哨,慢悠悠的離去。
“老板,這瓜怎么賣?保熟嗎?”
門口的某個人見到?jīng)]有熱鬧可看,就順手在水果攤上挑起西瓜來。
“媽?那人走了!”
“有人買西瓜呢!”
“啊?哦!”
林明淚眼朦朧捅了捅還在發(fā)愣的母親,自從父親因為心肌梗塞被送到醫(yī)院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的母親經(jīng)常發(fā)愣。
一頓輕言細語的安慰后,林明一想到剛才答應的房租,就開始頭疼。
他在電瓶車卸下了一些貨物,拉開了隔壁房間的卷閘門,這個手機修理店是他畢業(yè)打工幾年存下來的幾萬塊錢創(chuàng)辦的,是他不甘與平凡的生活的一次嘗試。
顯然,生意太難了,林明從玻璃柜中拿出昨天兩個客人留下的兩個手機,一個后蓋碎了,一個外屏碎了,林明花了幾個小時,笨手笨腳的把破碎的手機外表修復好,又吃了一碗泡面,同時給母親也送去了一碗。
“這些廢品應該能賣幾百塊錢!”林明飯飽后,像尋找寶物一樣從柜臺的后面一個滿是灰塵的柜子中找出一個麻袋,倒出了一些飲料瓶還有金屬廢物已經(jīng)破舊的電線等等,這可是他去年好不容易收集廢品攢下的。
“這里有兩千塊!還是不夠?。 绷置鲝难澴涌诖锾蜕咸拖拢置隽藬?shù)十張鈔票。
“看來只能把手機也賣了!”
林明又把玩了下自己的手機,這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買的五千多元的桑星s10手機,現(xiàn)在只能半價賣了。
“盯!”
就在林明依依不舍的把玩精致的曲面屏手機的時候,一條短信浮現(xiàn)在屏幕上。
“小明啊,打你好幾遍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你爺爺?shù)姆孔獾狡诹?,還不過來把你爺爺?shù)呐f物收拾走!不然大嬸我就把那些東西丟出去了!”
“房租?又是房租?”
林明看完信息后,深切體會了一次被包租婆支配的恐懼,同時身為一條咸魚又羨慕起那些坐著不動就能享受收入的人來,自打林明的老爸做生意和網(wǎng)上理財失敗以,變賣了家里唯一的住房后,他們一家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好是凄慘,最讓人哭笑不得的還是林明的爺爺在聽聞了林明的老爸似乎是因為熬夜研究那些理財數(shù)據(jù)而心肌梗塞后也很不服氣的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明顯天下沒有投機取巧就能獲得金錢的辦法,林明的爺爺也因為網(wǎng)絡市場數(shù)據(jù)的起伏一時惱怒而去世。
林明放下過去的悲傷,來到鄉(xiāng)下爺爺?shù)闹坝灭B(yǎng)老金租下的老屋子。
“好多古董??!”
林明哭笑不得的翻箱倒柜,看著地上一堆稀奇古怪的古色古香的物品道。
自己的爺爺b格有點高啊,明明是低產(chǎn)家庭,卻有著收藏古董和研究古書的癖好。
這些東西要是真正的古董多好,林明在不斷忍受生活的真實傷害后,仍然沒有放棄一絲幻想和希望。
“呸呸!好臟啊!”
在一陣對雜物的清點和翻滾后,林明越發(fā)的無語。
爺爺收藏的癖好還真是奇特啊,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在半米高的亂物堆中找到一枚不知真假的康熙通寶的銅錢和一枚銀質(zhì)戒指,其他的東西都是那么古怪,有一本不知道名字的文言文的書籍,一個木梳,一把龍頭拐杖,一尊陶瓷的觀音像,甚至還有一只繡花鞋。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收藏,唯一發(fā)現(xiàn)一個靠譜的東西,一本郵冊,掀開以后,特么里面是一張張卡通貼。
“哎,看來發(fā)財?shù)南M茰缌?!?p> 林明又在屋里搜尋一陣后,發(fā)現(xiàn)的確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些東西怎么看都像是屬于現(xiàn)代的物品。
林明氣急敗壞的來到洗手間,擰開了水龍頭,洗了洗臉還有滿是灰塵和泥巴的臟手。
“哎呦!”
林明剛洗了一把臉,抬起頭來,額頭卻撞上了水龍頭,而水龍頭上方一面被膠水粘在潮濕墻上的破鏡子也跌落下來,不偏不倚的砸到林明的額頭上。
“咦?這是什么古怪的鏡子?”
林明方才洗臉時候還沒有察覺,這面鏡子的鏡面如此昏黃,很明顯不是現(xiàn)代的玻璃鏡子,但更不是古代的銅鏡,最奇特的是這面破了一個角的鏡子上方還鑲嵌著一顆紫色的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