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醒來向柜臺處的值班小哥要了一杯清水喝下之后,便晃晃悠悠揉著太陽穴拐進(jìn)了巷子里。一個踉蹌險些栽在狗粑粑上,用手撐著布滿青苔的濕墻晃了晃腦袋,朝巷子深處走去。
01 內(nèi)景俊生家中周六早六點(diǎn)
【俊生走到陽臺上剛把昨天的鍋碗洗干凈,劉偉就推門而入。手里拎著四個糯米飯,看到俊生也沒有叫爸,只是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便去叫了玉改來吃。】
玉改:(趴在床上抽煙)我不想吃,你們吃吧。
劉偉:(坐在沙發(fā)上)你不吃還叫我去買???
玉改:(扔掉煙頭)你別吼我,你爸吼得也夠了!
俊生:(陽臺取碗,拿出糯米飯)來來來,咱們吃,她不吃是不餓。
玉改:(掀被子盤腿坐起)你來有臉吃,昨天晚上去找哪個婊子了???
劉偉:(起身站在玉改面前)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么難聽?
玉改:(下床穿鞋,坐到俊生對面)他做不怕難看,我說就難聽了?
俊生:(停下咬了一口的糯米飯)孩子在跟前,你少說兩句吧。
玉改:(眼中泛淚花)你以為這么多年沒影響嗎?你夜不歸宿就算了,還教會孩子!學(xué)校退學(xué)通知都下來了,(指著劉偉)說他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俊生:(放下糯米飯,看著劉偉)咋回事?
玉改:(拿起其中一個咬了一口又放回去)這該問你呀!這就是你教育的孩子!
俊生:(起身挨著劉偉坐到沙發(fā)上)你怎么想的?
劉偉:(沉默好一會兒)我是真的喜歡她。
俊生:(點(diǎn)了一支煙)書還想念嗎?
劉偉:(雙手捂住臉靠在沙發(fā)上)不知道......
玉改:(回到床上趴著點(diǎn)煙)不念書你讓他干嘛?步你的后路?一輩子沒前途!
俊生:(把煙放到嘴上吸了一口)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我也有責(zé)任,那你呢?你咋不說這是你教的。
玉改:我教?夜不歸宿的是我嗎?
俊生:(咬牙)你知不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工資都給了學(xué)校,你不幫襯就算了還跟我要錢。
玉改:(坐起)我要錢是怕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好歹也有個保障啊。
俊生:(抽煙)你想要保障,那你自己去賺錢啊。
玉改:(指著劉偉)這孩子是不是我生的?我和你要錢要錯了?
俊生:(指著玉改)你要錢是為了你自己!
玉改:(搖頭)我自己?(指著陽臺處的包裹)你存私房錢是為了她吧!
俊生:(疑惑)私房錢?(要煙頭扔在地上)是!你滿意了嗎?
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玉改欲言又止趴在床上蓋上被子。原來是被吵醒的鄰居,俊生只好關(guān)門遞煙道歉。
鄰居:(接過煙)老夫老妻孩子都那么大了,有什么不能磨合的。
俊生:(給鄰居點(diǎn)煙)害,這周圍的鄰居都已經(jīng)換了好幾撥了。
鄰居:(抽煙)那總得想個法子呀,總不能一直耗著吧。
俊生:(嘆氣)可別說了。
02 外景省城江邊俊生高三某日晚八點(diǎn)
【俊生最后一次返校單方面表示退出樂隊(duì),約了喚英在省城江邊見最后一面?!?p> 喚英:(看著迎面走來的俊生)高考還參加嗎?
俊生:(搖頭)來不及了。
喚英:(失落)你回去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嗎?
俊生:(微微點(diǎn)頭)我看到滿地的血渣...母親跪在地上哭了很久。(深呼吸)十二年,他終于還是沒有挺住。
喚英:(看向別處)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俊生:(看喚英)喚英,家里現(xiàn)在需要我。
喚英:(看著懷里的吉他)還會去琴行嗎?
俊生:(面朝江面)我說過了,我很笨的,吉他我是學(xué)不好了。
喚英:(看著俊生側(cè)臉)你太著急而已,慢慢就好了。
俊生:(看著喚英手里的吉他)還拿來干嘛?(哽咽)我不想學(xué)了。
喚英:(把吉他抱在懷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帶著它。(低頭掉淚)
俊生:(使勁眨眼睛防止眼淚掉落)穿著長長的碎花裙,在陽光下很好看。
喚英:(抬頭看天空)可惜現(xiàn)在是晚上。
俊生:(抬頭看天空)我們好像錯過了陽光。
喚英:(把吉他塞進(jìn)俊生懷中)風(fēng)大了,你抱著吧。
俊生:(看著喚英,接過吉他)好。
喚英:(緊了緊外衫,轉(zhuǎn)身面向俊生)很重吧,其實(shí)你可以放下的。
俊生:(看了看四周)得有人接啊。
喚英:(嘲笑)放地上嘛!
俊生:(搖搖頭)不能沒人管吶......
喚英:(從俊生身上抽離視線看向遠(yuǎn)方深呼吸)風(fēng)又大了。
俊生:(看著喚英側(cè)臉)今天的眉毛有點(diǎn)重了。
喚英:(背對俊生)那我先回去了。
俊生:(抱著吉他示意)東西不要了?
喚英:(偷哭邊走邊說)下次吧。(突然停下)老師說有些舍不得你。
俊生:(哽咽)我會去看她的。
喚英:(強(qiáng)調(diào))老師還說...
俊生:(追問)還說什么?
喚英:(抹淚)不管怎么樣,都不要辜負(fù)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