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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太病的不輕

【回憶篇】第二百三十四章 是太沉重的附屬品

顧太太病的不輕 拾壹娘 2013 2020-06-11 09:09:00

  S大某女生宿舍。

  胡晴晴和沐小靖兩兩相對,一時之間,難以拿定主意。

  只因桌面上的兩條杠的驗孕棒。

  事情起因源于當時正蹲著廁所的胡晴晴,突然收到何篤的一則告白短信,手一抖,手機順勢掉垃圾桶里了...

  她寬慰地想,還好不是廁所,不然誰撈啊。

  最終結(jié)果,還是她套了一只手套,忍著痛,在垃圾桶里摸索——

  “心心不是說已經(jīng)分手了,那這,怎么辦?難怪她這陣子偷偷摸摸的。都已經(jīng)分手了,結(jié)果弄出這么一遭來,你說,我們要不要跟她談談?”胡晴晴盯著桌上的東西,恨不得把這東西都給盯穿了??啥⒋┝耍钟惺裁从媚??已經(jīng)是發(fā)生的既定事實了,只能等心心回來再說了。

  “她這樣,一定不想我們發(fā)現(xiàn),直接戳穿不太好,我們還是得想想其它的辦法,或者,帶她去醫(yī)院查一查,這東西不一定準吧,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做打算,那邊又這么做打算?”沐小靖相對要冷靜一些,即便初見時聽的半虛半實,但其實糾葛大概,她終算不上真正的知情人。

  但胡晴晴就不一樣了。她心里焦灼的很,一則是電話打不通,二則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里了,只能等她回來,等她回來,一定好好地問她。

  那天,天晴,但無暖。

  胡晴晴左等右等,不見隋心回來。

  彼時。

  市中心醫(yī)院里。

  隋心捏著化驗單,反復地查看上面的信息??匆淮?,有孕。再看一次,還是有孕。

  醫(yī)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溢在她的鼻尖,再深一點,幾乎能盡數(shù)灌進她的肺里。

  這里,大多數(shù)都是,丈夫攙扶著妻子過來體檢。

  一對夫妻從隋心面前經(jīng)過,大抵是覺得她年紀太小,至于來這里查什么,不言而喻,隨即感嘆了一聲,“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 ?p>  隋心失魂落魄地坐在冷冰冰的長椅上,耳朵仿佛有了自動消音功能。再接著,是魚缸里的水開始鼓泡,有些淹沒住她的脖子,扼住她逐漸微弱的呼吸。

  四周的孕期。

  偏偏是四周,之前或之后,她多少能確定一些。

  有些事,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

  【你看,單一個你,就勞財又傷神?!?p>  【心心,爸爸不是故意騙你!】

  【你以為他真喜歡你,不過是一時興趣。】

  【從某個角度來看,你還真挺像她的?!?p>  ......

  隋心在空蕩蕩的走廊上,來回踱步,終于決定打出那通電話。

  “喬桉,我有事要問你?”

  “嗯。”

  “我懷孕了,你覺得,它是你的嗎?”

  那邊沉默了許久,終于“嗯”了一聲。

  隋心抱緊自己的雙臂,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著,說,“我不適合做媽媽?!?p>  “Ann,馬上要入場了?!庇泄ぷ魅藛T附在喬桉耳邊,輕聲說。

  喬桉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邊嘈雜,其實問也仍是不死心,總覺得會有最后一絲希望留給她。

  其實,哪有這么多的最后。

  “喬桉,我不要它。”她的手覆在腹部,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她幾乎懷疑,其實哪里什么都沒有。這對她而言,是太沉重的附屬品,她這樣的身體,承載不了,害怕那不是鮮活的生命,而是畸形的存在。就如她的生長,永遠在樹陰底下,偶爾一些陽光,她以為天永遠晴朗,如此說來,還是陰雨天更適合她一些,至少以后是野蠻生長,枝蔓無論怎樣橫生,也無礙了。

  那邊電話其實還未掛斷,能隱約聽見女孩壓抑的哭聲。

  “Ann,真的要入場了。”施杰將他手中的手機沒收掉,催促道,“快去吧,出來再接,也是一樣的。”

  真的,是一樣的嗎?

  喬桉半信半疑地入場,喧囂,浮華,還是他的信仰。假使都沒有,他只要,唯有一個她。

  最開始的初遇,不是那次,遇見因為下雨有了哭泣的理由的那個她,而是更早——

  他的四周,遍布著嘶聲力竭的吶喊。

  光束打在他身上的時候,這時候,他嘴角方才有了一絲笑意,手伸向話筒,又方成眾人口中的妖孽,白色的絲綢上衣上貼著黃色的小玩偶,在最靠近胸口的地方。

  ——喬桉,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

  ——我告訴你,只要八十分的喜歡就好了,太多了,叫人有恃無恐。

  是她哄他的時候說,喬桉,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一定真心,不會騙你。

  是她向他伸出了手,喬桉,我不是因為你對我好,才給你機會的,我是真有點喜歡你了。

  **

  “真決定了?”

  “是?!?p>  白色刺目的光掃在她臉上,隋心困倦地閉上眼睛。

  醒來之后,假使一切都能回到最初,就好了。

  她初見三哥時,是個不知俗事的半大幼童,后來一直怯生生地追著他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追上他,可真要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也還是惶恐不安。

  初見喬桉時,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她替他撿下池子去撿那只銀鐲子,當時還被高景嘲笑了,說她怎么到哪都愛多管閑事,鐲子擱到草地上,他始終垂著眼,額前的頭發(fā)遮下來,看不清他的眼睛。后來再遇見,她死活記不起來了。聽他說起,也像是別人的事。

  ......

  過程很短暫,還來不及感受疼痛,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醫(yī)生脫了手套,扶著她下床。

  “注意多休息!”見慣了這種事情,大抵是麻木了,遞了單子給她,讓她去開藥。

  “謝謝醫(yī)生!”隋心額頭上沁了一層的冷汗,有種后知后覺的疼。

  胡晴晴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扶著墻壁行動不便的隋心,瞬時紅了眼睛,跑過去扶人。

  “是不是如果你不知走不了路,根本不會叫我?”

  “怕你看見我太狼狽的樣子?!?p>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隋心的手頓了一下,后背貼著墻,身體顫動著,手上的藥袋跟著晃起來。

  “是不是肚子疼了?我扶你過去坐坐,這種情況,醫(yī)生也讓你下地走路,我去辦住院手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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