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你自己開始修行?!?p> 第二個化解方法說完,孟星河更泄氣了,郢都城內(nèi)人人都知道他是一個不能醒煉的廢材,他空有當(dāng)過千葉離祭主的母親,卻沒繼承到姚清陽一星半點的修行天賦。
他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我連醒煉都不行,更別提修行了?!?p> “這個為師自然知道,可誰說不能醒煉就不能修行呀!”吳雙鳳趴在孟星河的耳邊悄悄地說,“據(jù)為師所知,天下第一刺客,生死門的曼珠沙華便是未經(jīng)醒煉開始修行,若是有機會,你可以向她請教。”
這可又是一個大秘密呀!未經(jīng)醒煉就開始修行,這是絕無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若是被廣而告之,必然會招來災(zāi)禍,各國修行寮必會想方設(shè)法、不擇手段的將此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加以研究。
孟星河驚得張大嘴巴,雖說這個辦法極度危險,但總歸有一絲希望。自己能夠自保和請別人來保護自己,那肯定是自己能夠自保更好。若是能夠修行,他便會安全許多。
看他又活過來的樣子,吳雙鳳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他戳戳了孟星河:“小徒弟,醒醒,就算你現(xiàn)在找到曼珠沙華立刻開始修行也來不及阻擋你的血光之災(zāi)了?!?p> 經(jīng)過吳雙鳳的提醒,孟星河才回過味來。這種滋味就像是迷路一樣,你自以為走出去了但是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還在原地。
大起大落,難以承受。
“我的盒子呢?”孟星河冷靜下來,終于記起今天最該干的正事。
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吳雙鳳把荀木盒子交給孟星河,“這是空文祖師給你的吧,說是在必要時打開可以保你一命?!?p> 孟星河點點頭說:“這是我最后的希望?!?p> “這是你最后的保命手段,我勸你能不用它就不用它。”吳雙鳳摸了摸他的頭,憐愛地安慰道:“或許會有奇跡發(fā)生,有一個英雄從天而降救你性命,你抱上她的大腿,從此之后逢兇化吉?!?p> “那得多大的運氣?!泵闲呛硬患偎妓鞯孛摽诙?,明顯對此不抱希望。
吳雙鳳沒再對此說些什么,而是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堆書,鋪滿了一地:“這些是作為靈犀閣閣主必須學(xué)的內(nèi)容,你要認真研讀。還有這些書很珍貴,全部是典藏版,你得保存好,一點兒損壞都不能有?!?p> “那我不要了,靈犀閣閣主您也另尋他人好了。我這一路跋山涉水,肯定保存不好不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半路死翹翹了?!泵闲呛舆€沉浸在自己馬上就要經(jīng)歷血光之災(zāi)的預(yù)言里,情緒很低落。
“樂觀點,別總想著血光之災(zāi),我看你還是挺有氣運的,至于書,也有其他的辦法。”吳雙鳳抽出插在星河頭發(fā)上的發(fā)簪,“你這個發(fā)簪是在哪弄來的?”
“我母親給的,你拔我簪子怎么不說一聲?”孟星河伸手想要把發(fā)簪奪回來,可卻被吳雙鳳輕而易舉地躲開,“你這發(fā)簪,是個寶物,它跟阿房公子的玉佩一樣是個神級法器,作用是容納萬物,你把書放在里面,既方便攜帶,也方便保存?!?p> 孟星河被吳雙鳳的話嚇到了。
上次從靈犀閣回去后,他特意去查了什么是神級法器,才得知法器分為靈級、仙級和神級。神級法器是級別最高的法器,制作困難,數(shù)量極其稀少?,F(xiàn)存的神級法器都是從大荒時代流傳下來的,例如阿房的玉佩就是大荒時代不死國的東西。
他沒想到姚清陽會給他一件這么珍貴的寶物,更沒想到姚清陽會對此只字不提,不過現(xiàn)在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件法器怎么用。
“這怎么用?。俊泵闲呛诱{(diào)過來調(diào)過去的研究著。。
“基礎(chǔ)知識還是太薄弱了,到豫洛書院后要好好學(xué)習(xí)啊。”吳雙鳳略帶無奈地教他:“滴一滴你的血上去,先認主,然后用意念控制你想做的事情?!?p> 還得要一滴血啊,孟星河嚴(yán)格按照步驟照做,第一步就遇到了苦難。他狠下心想要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在簪子上,但試了好幾次沒咬破,最后還是吳雙鳳丟給他一把匕首讓他割破手指。
紅色的血珠滴在銀簪上,原本陳舊的發(fā)簪露出了古樸的花紋,滿屋子的書在他意念的掌控下全部進入了發(fā)簪里的空間。
銀簪在他的手里旋轉(zhuǎn),他說:“師父,你把這些東西都給我,萬一我要是死了怎么辦?”
“小徒弟,年紀(jì)輕輕的不要這么消極,樂觀一點、積極一點,你要相信會有奇跡發(fā)生?!眳请p鳳背著手信步走到窗前,“時間不早了,我走了,明天將是一個新的開始?!?p> 吳雙鳳走時跟來時一樣突然,孟星河的“師父,后會有期?!眲倓傋飞蠀请p鳳就被黑夜吞噬。吳雙鳳回頭望向漆黑的前方,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悄悄來到吳雙鳳的身后,那是空文祖師。
吳雙鳳說:“都交代好了?!?p> 空文祖師便攙著他向遠方走去。
太陽從山的背面升起時新的日程開始。
孟星河離開時吩咐薄云改道前往豫洛書院,想要通過這種改變來對即將到來的血光之災(zāi)產(chǎn)生一定影響。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但對外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依舊是悶悶不樂的表情,其他人都習(xí)慣了他這副表情,已經(jīng)沒有人再變著法子安慰他了。
路邊上都是桃樹,蔓延三百里,林子里還有許多駿馬在悠閑地啃食著青草。若要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必是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可惜過了季節(jié)只剩下翠綠的葉子。
風(fēng)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原本在林間暢游的馬兒都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一個個護衛(wèi)接連倒地,一位位蒙面人包圍了車隊。
馬車驟停,孟星河打開車門探出頭,府兵和黑衣蒙面的刺客已廝殺在一起。這時一把長劍凌空飛來,出其不意地出現(xiàn)在孟星河身前眼看著就要穿透他的胸口卻被一塊石子打偏僅僅刺傷了他的手臂。
長劍被一個刺客收回,那本來可以得手的刺客被破壞了好事,憤怒地高聲大叫:“誰?”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包含了他此刻的所有憤怒。
一位紅衣女子鎮(zhèn)定地穿過正在打斗的人群走到馬車邊與那長劍刺客對峙,“打擾了。不要介意,我不過一介路人而已。”她的語言是表明歉意,語氣也甚是平緩,但所有行為都表示她就是故意搗亂的,更是激怒了對方。
“姑娘好身手,既然只是路人,那就請吧。”那長劍刺客指著兩方人馬交手的范圍外。他大口喘著氣,很是氣憤,但看來人不簡單,為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便想借著紅衣女子的話,請她離開不要多管閑事。
那紅衣女子也答應(yīng)道,“好,請?!敝徊贿^她的“請”是另一個意思。
鐘晨暮
中山經(jīng):又西九十里,曰夸父之山……。其北有林焉,名曰桃林,是廣員三百里,其中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