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對月邀酒
陸溪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又問:“那你師父是什么樣的?”
這話題說到驚影心頭上了,他喝口水,正聲道:“少年天才,策馬風(fēng)流,術(shù)法第一,對月邀酒。”
“對月邀酒是什么?”陸溪亭奇道,自己從沒見他喝過酒。
驚影左顧右盼,確定只有他和陸溪亭二人,笑道:“據(jù)說升為玉冠降妖師那天他高興得不得了,跑到三十二蓮峰的酒庫里偷酒喝,醉了后認(rèn)為自己天下第一,舞劍指月,說要把月亮摘下來陪他一醉方休。”
陸溪亭發(fā)出銀鈴般的嬌笑:“后來呢?”
驚影悄咪咪地湊近陸溪亭,小聲私語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把月亮摘下來了,不過啊……他以為自己把月亮摘到池塘里去了,結(jié)果跳進(jìn)池塘要把它撈起來呢!”
一想到這可是沈唯昭的陳年糗事,陸溪亭全身興奮起來,捂著肚子笑個(gè)不停。
“他還好意思損我,沒想到他一向重視儀容,竟曾跳到塘里去惹一身泥?!?p> 陸溪亭一拍桌子:“他下次再無理取鬧,我就和他一身泥,然后……”
“然后什么?”
陸溪亭沉默思考,搖手道:“我還沒想好,想好再整他?!?p> 驚影這回真變成雕塑了,有板有眼地坐著,眼神瘋狂向陸溪亭示意。
捕捉到驚影的眼神,又意識(shí)到剛才問話的好像不是他,陸溪亭后背一僵,像灌了泥似的,艱難地扭過頭。
來人身姿修長,頭戴玉冠,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不是沈唯昭是誰。
陸溪亭心里咯噔一下,正要開口把話圓回來,可話到嘴邊又吞下去。
等等,我為什么要心虛?我可沒說他壞話,我只不過耍了兩句嘴皮子。
她拍案而起,擺出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啊……哪里睡不好?”
秒慫,我堂堂二當(dāng)家竟然秒慫!這以后回萬重山還怎么擺架子。
陸溪亭重新鼓起些氣勢,又被他似嗔非嗔的眸子給澆滅了。
“某人半夜三更跑到別人屋子里想辦法整我,我寢食難安,怎么睡得著?!?p> 陸溪亭羞赧道:“我……我是來問正事的?!?p> 她殷勤地把沈唯昭按坐下,嬉笑道:“我打聽打聽趙毅函和趙數(shù)的情況?!?p> “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問。
陸溪亭眼波流轉(zhuǎn),亮如繁星,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趙毅函和趙數(shù)是雙生子嗎?”
驚影搖頭:“不是,二人相差三四歲。”
見驚影搶了自己的話,沈唯昭朝他使了一記眼刀,驚影不明白,但還是乖覺的做了看客。
陸溪亭問:“你們說一場內(nèi)斗真的能讓一個(gè)人性情大轉(zhuǎn)嗎?”
沈唯昭道:“我們也試探過,趙毅函現(xiàn)在的性格不似做偽。”
兩人白天還吵了一架,現(xiàn)在卻和和氣氣地分析事情,早就把不悅拋諸于腦后。
本來想著如果是雙生子的話有沒有可能是換了身份,結(jié)果猜測落空了。
這近兩個(gè)月的經(jīng)歷像一團(tuán)亂麻,陸溪亭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捋捋。
她大手一揮:“筆來!墨來!”
驚影順從地鋪上筆紙。
陸溪亭正準(zhǔn)備拿筆,結(jié)果被一只修長如玉骨節(jié)分明的手搶先一步。
自己抓到了沈唯昭的手,骨感、溫厚,還挺舒服。
沈唯昭挑眉:“摸夠了嗎,嗯?”
陸溪亭咽了一下,像觸電一般縮回去。
暗自腹誹:他不會(huì)是故意的吧。
“你說,我寫?!鄙蛭ㄕ颜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