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挺進中原 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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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配的殘暴行徑起到了反作用，城中有人開城迎敵，城破！
對城內(nèi)居民最恐怖的，而攻城士兵最向往的一刻開始了：屠城！
從遠古起，人類就互相攻擊，互相屠殺。攻城的士兵受到了很多煎熬，城破后如果不給予獎賞，必然有傷士氣。最方便的獎賞方法，就是允許士兵們屠城。曹操也不例外，只是他比較理智，只允許屠城三日，并規(guī)定了不許擅入的特定地點。對鄴城，袁紹的都城，曹操的命令規(guī)定了包括袁紹的住所及金庫等幾個禁止擅入點，其它地點隨意！
“沖啊”士兵們歡呼著，開始了他們的狂歡！除了搶東西，搶女人是最讓人興奮的。城里哭聲，女人的尖叫聲響成一片?；鸸?，把殘破的城樓，映成血紅色，就像被鮮血漆上去的一般！
馬超并未參加這個狂歡，雖然曹操同意，他的部隊也可以去。馬超討厭這種行為，另外，在攻城中，自己的部隊未立寸功，無功不受祿。他令大部隊只在城外駐扎，他和一干將領(lǐng)及少數(shù)親兵進城！
城內(nèi)一片狼藉，到處是四處奔跑的百姓，和持刀追逐的士兵。馬超看到一群士兵在輪暴一個女孩，深為厭惡。突然，那個女孩掙脫了士兵，瘋一樣地沖向街頭，剛好撞到馬超的馬頭，摔倒在地。
那個女孩朝馬超看了一眼。女孩披頭散發(fā)，衣冠不整，滿臉驚恐，但眼角間，透出一絲秀氣，竟使馬超不禁心頭一震！
四五個正在侮辱女孩的曹軍追來，要把女孩拖回去。馬超將長槍一指，攔住了他們。“你等快滾！”
“憑什么啊，軍令上講的，誰先得就歸誰！”幾個士兵憤憤不平，但看馬超的氣勢，像一個將軍，不敢造次。其中有人就去找他們的頭領(lǐng)。
不一會，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騎著馬過來。見了馬超，就說“我是左將軍臧霸，敢問將軍大名，是何部分？”
“我是西涼將軍馬超，因曹丞相請求，來支援你們”
“哦，在下失禮了。只是我的手下，剛得到了這個女子，如若她跑到你那里就歸你了，這有失公允，壞了規(guī)矩。女子多的是，我可以再給你找一個，能否將此女子，歸還我的弟兄們！”
“身為軍人，當愛護百姓，你手下作此禽獸行為，你卻還要縱容，是為禽獸首領(lǐng)耳？”
臧霸聽了此言，火了?！澳闶悄膩淼奈鳑鲂?，敢侮辱我大爺！你再不還這女子，看我不客氣！”說完就掄刀要上。
這時，有人喊一聲“丞相到！”只聽一片馬蹄聲，一支馬隊疾馳而來！中間的那位，想必是曹操，雖五短身材，但面容威嚴，氣勢不凡。
“是孟起嗎?果然英雄！”曹操說道。孟起是馬超的字，漢代起的規(guī)矩，體面男子得有名有字，名只能自稱，稱呼對方或他人時，必須用字。
中國的姓氏制度多有改變，秦代還不規(guī)范，比如始皇帝應(yīng)該不姓嬴，他的長子是扶蘇，幼子是胡亥，并不是嬴扶蘇，嬴胡亥。到了漢代，才有姓名字之分，但僅限漢人。這個規(guī)矩一直沿用到民國，依然如此。比如蔣介石，其名中正，只用于寫書，發(fā)表命令，即自稱，別人都得稱他介石。
“曹丞相，初次見面，敬請關(guān)照！”姓加上職位，或先生，小姐之類，是可以用于第二，第三人稱的。馬超躬身回答道！
介紹一下，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瞞。未來的魏國太祖，史稱魏武帝，是個歷史上的大英雄。但那時，他還只是北方的大軍閥，雖然袁紹死了，但袁紹的殘余勢力還很強大。征服北方，還有很長的路，其中，西涼現(xiàn)在是他要利用的力量，未來也是他要征服的力量。
曹操問了馬超和臧霸爭執(zhí)的事，對臧霸斥責(zé)道，“公開縱兵宣淫，成何體統(tǒng)，還不給我退下”。臧霸諾諾而退，朝馬超恨恨地看了一眼！
“孟起，恕我治軍不嚴。操立志濟民，但屠城已是規(guī)矩，若不如此，則軍心毀矣！待某逐漸加強軍紀，未來定將痛改前非！”說明一下，操在古語中并非臟字，曹操取名，并不是像有的人說的那樣，就是要以臟字為名，以顯其霸道。
“哪里，哪里，超久聞丞相治軍嚴整，用兵如神，特來效犬馬之勞，也請丞相寬恕小將沖動之舉”
“此事不談，請將軍到府上一敘”曹操撥馬引馬超一行，往新占的袁紹官邸而去。他注意到馬超不忘讓手下照顧好那個被救下的女孩，還憐意地看著她?！按艘嗲榉N矣，吾可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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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具體地介紹了形勢。袁紹雖死，其勢力仍然強大。曹操將主要對付袁紹的幾個兒子，希望馬超能幫助解決在北邊的高干和匈奴聯(lián)合勢力。馬超領(lǐng)命，就率軍出發(fā)了。
一路上，馬超看到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野狗老鷹在爭食尸肉，偶然見到一些小孩，也在和野獸爭奪尸體。空氣中飄過來一陣難以忍受的腐臭味。
漢代，中國疆域沒現(xiàn)在那么大，特別是邊疆地區(qū)，仍是漢胡雜處。南方的廣東，云貴仍是南蠻地區(qū)，而北邊，也有很多胡人。羌人是強大的一支，主要在西北部涼州一代。北部，現(xiàn)在的山西至內(nèi)蒙一帶，有匈奴人，而東北部，則有烏桓人。
匈奴的最強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漢武帝幾次北伐，將匈奴打得支離破碎。北匈奴逃往歐洲，南匈奴則降伏了漢朝。但其勢力仍在，在中原政府羸弱時，匈奴又會來生事，一直到唐朝，匈奴依然是中國的心腹之患。
這時的匈奴頭領(lǐng)叫呼廚泉。匈奴人的語言，屬于阿爾泰語系，語法和現(xiàn)代日語類似，動詞放在后面，如“你是八路”就要說成“你的，八路的干活”。匈奴人沒有姓名字之分，呼廚泉就是呼廚泉，姓名字全在了。
匈奴人的習(xí)俗，在漢人看來也是非常殘忍怪異的。兒子繼承老子的王位，通常是要殺了老子來實現(xiàn)的。所以兒子大了，父親就要像防賊一樣防著兒子，但不能殺兒子。最終能殺掉老子的人，才被認為是有能力的。在被殺死的父親的葬禮上，兒子將完成其登基儀式。應(yīng)該說，以這種殘酷的方式斗爭出來的領(lǐng)導(dǎo)人，都是挺厲害的。
當兒子繼承了老子的王位時，也要繼承老子的女人，理論上也包括親媽，雖然大多數(shù)人還是把親媽免了。漢人的民族英雄王昭君，嫁的匈奴王死了，就轉(zhuǎn)嫁其子，子又死了，就嫁其孫，孫又死了.....
呼廚泉的勢力還是很大的，手下有百萬人口。匈奴人平時放牧，戰(zhàn)時為兵，這一百萬人，立馬就可以變成上萬鐵騎，自帶馬匹武器，戰(zhàn)斗力非常驚人。
袁紹的外甥高干，據(jù)有汾河河曲地區(qū)，在今山西太原一帶，擁有一萬多人馬。為了抵御曹操，高干讓呼廚泉的匈奴勢力進入了這一地區(qū)。游牧民族，生活很不穩(wěn)定，能進入農(nóng)耕區(qū)還是很高興的，能吃喝不愁了。而高干則可以利用匈奴的騎兵，雙方各遂所需。
馬超的部隊行進到接近汾河的一片開闊地時，就見前方有一支部隊在列陣等著。隱約見旗號上寫著“郭”。隨行的曹軍參軍告訴馬超，對方將領(lǐng)應(yīng)該是高干的大將郭援，此人非常勇猛，需要引起注意。
當時中原的戰(zhàn)爭，還停留在列陣戰(zhàn)模式。作戰(zhàn)時，雙方列陣，交戰(zhàn)時，有些陣法的套路，如陣中間先凹進去，引對方軍隊進入，然后兩邊將對方圍住等等。至于三國演義中，將軍先打，再軍隊上的方式，實際戰(zhàn)場上從來沒真正出現(xiàn)過，純屬演戲。
馬超看了對方的列陣，屬于一種叫梅花陣的套路，冷冷一笑，啥落后玩意兒，讓我教教你西涼的先進戰(zhàn)法。
隨著一陣代表著某種組合戰(zhàn)術(shù)的特殊節(jié)奏的鼓聲，，西涼軍出招了。只見馬超軍陣兩邊飛出兩列騎兵，直向敵陣沖去?？旖咏鼣酬嚂r，突然向敵兩邊劃去，同時騎兵們都張弓射箭。騎兵在陣前左右來回奔跑，只是射箭，并不接敵。
箭如蝗雨般落入郭援的陣中，許多士兵中箭倒地，陣型一片混亂。郭援命以箭還擊，但西涼騎兵行動快速，難以射中。
郭援于是令騎兵出擊。只見從陣中殺出幾百騎兵，揮舞各種武器，向來回奔射的西涼騎兵沖去。西涼騎兵見狀，就往回跑。郭軍乘勢追擊，步兵也開始了沖鋒。
馬超軍前排向兩邊退去，在陣中形成一個缺口。郭軍受到了鼓舞，一鼓作氣，追殺后撤的馬軍。有不少西涼兵被殺倒。
突然，西涼軍陣前推出幾十輛裝有機關(guān)槍的獨輪車。士兵拼命搖動手柄，彈雨向朝前沖鋒的郭軍傾泄過來，一時郭軍被打倒無數(shù)，其余往后退去。
這時，手執(zhí)盾牌的羅馬軍團從正面向國軍掩殺過來。郭軍向前對陣時，盾陣后面伸出一排排長過二丈的長槍，郭軍根本無法近身，而中槍者無數(shù)。同時，從盾陣后，時時飛出標槍和箭，造成郭軍后陣中傷亡頻頻。
郭援見抵擋不住，就下令撤退。這時，左有馬超帶領(lǐng)的羌人鐵騎，右有龐德率領(lǐng)的中亞鐵騎開始沖鋒。馬超的騎兵都使用長槍為武器，而龐德的騎兵則使用彎刀。戰(zhàn)場上兩軍開始作對廝殺。
郭援畢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從初期遇到新戰(zhàn)法，新武器的震驚和混亂中冷靜下來。他明白，如果潰逃，他的以步兵為主的部隊跑不過騎兵，只有全軍覆沒一條路。好在自己人并不比對手少，士兵也多為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仍有機會逃脫被殲滅的命運。
戰(zhàn)爭中，如果不是一方潰敗，投降，那最后的解決，還是要一個個兵去殺。這時候，技術(shù)優(yōu)勢并不能代替士兵的血戰(zhàn)，沒有捷徑?，F(xiàn)代美國有先進的武器，還是在越南和伊拉克敗下陣來，就是一例。
馬超軍通過出人意料的新戰(zhàn)法，新武器取得的優(yōu)勢沒有維持下來。剩下的郭軍仍然人數(shù)眾多，士氣高昂，苦戰(zhàn)不降。
戰(zhàn)場成了肉搏戰(zhàn)。騎兵在沖擊敵陣時有用，但肉搏時反而不利了。騎兵多下馬，以短武器參加肉搏。
戰(zhàn)斗持續(xù)到傍晚，仍不見勝負。馬超怕自己的精銳都消耗在肉搏戰(zhàn)里，鳴金收兵，雙方軍隊脫離接觸，各自退出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