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老道下山,身后跟一活蹦亂跳小女子。老師父不老,小徒兒不小。二人年歲相差無幾,可在小徒兒眼里,老道是巍然高山,頂天立地,哈哈,她的天地。
我叫藍冰,兒時取名并不仔細考量,你一言,我一語,嬉鬧間敲定,從此我使喚名已八年有余。所以這樣一個筆名可有深意?沒有的,但我舍不下,八年時光我用它干了太多事,創(chuàng)作了一洋文字,我待它的感情比真名更深。
拜師是2018年的事,記不清月份了。起初自然也是一首詩。當初的震撼與錯愕至今不曾淡卻。我有幾分傲氣,因為身邊的同齡人沒有幾人的文字能叫我折服。師父的第一首詩大刺刺呈現(xiàn)在投影版的時候,我讀完竟一下子感知到自己的渺小,頭一回謙卑起來。他老人家想來也是欣賞這個自以為是的幼稚小徒的,拜師禮,是我的兩篇考場作文。
后來一兩年,忙于學業(yè)之余,我抽身折騰了兩本小說。師父并不希望我耽擱學習,卻也知曉固執(zhí)如我,小說不可能停筆,所以只得時不時朝我哀聲嘆氣,他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也常讓我有幾分愧意。其間我寫過的幾首詩都經(jīng)過師父的指導(dǎo),卻依舊難登大雅?,F(xiàn)在看起來更像是發(fā)泄情緒的短句,毫無章法可言(幾首隨筆詩后面也會整理出來)。小說語言鋪排繁雜,詩篇精短干練。想要二者同時掌握,著實得花不少時間。
因以師徒相稱,我倆雖似交心知己,但我心底依舊對老道充滿敬意。當真不是我吹噓自己的師父,老道之詩無比成熟,仿佛出自早已華發(fā)蒼蒼,看破世態(tài)炎涼的老者之手,除去譴詞造句間偶顯的生硬,可謂高深,名家之作恐也有不及之處。我近幾年里唯一讀完的詩集便出自師父之手,并日日期待著更新。
于是,因不忍心過往編織的文字散落四方,我開了一本隨筆集,整理初高中的隨筆與短篇小說。與此同時,也與師父的詩集名稱互相應(yīng)和。師父在前頭拾星,小徒慢悠悠隨其后,打撈遺下的月影。自此,繁星與明月更替,這黑夜,哪里都有光輝。
藍冰er
這一本隨筆集是我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今年六月六號過去,我也就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