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元小幾乎跑著回辦公室,他看上去似乎很想念宋南,就像家里的七八姑八大姨很久沒瞅見宋南,趕著上來問她學習怎么樣,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大姨媽來得準時不。
宋南臉上清楚明白地寫著厭惡,他卻毫不自知。
林寒覺得自己有些幻滅,這和他印象里的徐西元何止大相徑庭,簡直是南轅北轍。
剛才乘電梯上樓時林寒頗為好奇宋南為什么對徐西元這么不客氣,宋南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徐西元是個斯文敗類。
拍賣會后,沒幾天徐西元就給她打來了電話請她周末吃飯,一個城市里生活,朋友圈里多少也有些交際,徐西元能拿到她的電話號碼也很正常。
宋南推脫說自己周末有鋼琴課拒絕了徐西元。
徐西元明面上答應下次再約,轉天周末就把車開到宋南家門口了,說送她去上課。
宋南臉都拉得快掉到地上了,她不認為徐西元會對她產(chǎn)生什么想法,一則她是個沒胸沒屁股還沒見識的學生,二則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橋段是絕對不會在她宋南身上出現(xiàn)。
徐西元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他日進斗金且時間寶貴,怎么會得空來糾纏宋南呢,這里面必然有鬼。
人都堵到門口了,宋南從來不是個怯戰(zhàn)的,心里問候了他全家面上還禮貌地喊徐叔叔好,他徐西元還不到三十歲,以往都是聽見小姑娘們喊著哥哥好帥,被宋南恭敬地喊了聲叔叔,倒有些愣然。
他心態(tài)轉換得快,欣然地接受了宋南的稱呼,載著宋南去到一家日料店,路上徐西元老是會轉頭過來看她,宋南開始還禮貌地對他報以微笑,他看得久了宋南直接板住臉和他對視。
用餐時徐西元那真是溫柔得滴出水來,細心周到地殷勤服務,宋南覺得今天要坐在這兒的是其他人,鐵定被徐西元拿得死死的非君不嫁,可她是宋南啊,被陳姝從小耳提命面教育長大了的,一雙眼睛那可是在毒火里淬出來的。
“徐叔叔,咱們有話攤開說罷?!彼畔驴曜?,眼里滿是清明,“我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也用不著費心思從我這兒下手了?!?p> 徐西元卻是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是為了生意來找你的?”
宋南反問:“難道不是嗎?”
他站了起來,伸手抬住宋南的下巴,大拇指輕輕地在宋南嘴唇上磨蹭,“你說這么美的臉在我身下哭泣該是怎么樣的?”他的聲音低啞,表情里充斥著欲念,像是電影吸血鬼們糾纏著身體求歡那樣旖旎。
宋南忍住自己爆笑的沖動,暗自后悔怎么選在包廂吃飯,要是在外面大廳里不就有無數(shù)人看見他這種腦殘操作了嗎,她撥開徐西元的手,打開包廂門,離開前瀟灑地給徐西元留了一句:“你還是想想自己被我揍到地上該用什么表情哭泣吧。”
到家后宋南就跟陳姝女生說自己和徐西元出去吃飯了,陳姝氣得操起掃把要揍她,她趕忙撲通一下跪在沙發(fā)上認錯,說自己年輕不懂事兒非要去作死,不過一頓飯下來果然看出了那徐西元不是個好鳥。
陳姝嘆氣,把自家孩子扯到懷里來使勁兒揪她的小白包子臉。
宋南的母上大人說,徐西元家世相貌和為人處世在S城的年輕一代里都是拔尖的,可獨獨快三十了還是單身漢,讓宋南猜猜是為什么。
宋南便說不是生理有問題,就是喜歡男人,陳姝都搖頭,宋南便猜不出來了。
“他喜歡小女孩。”陳姝說這話時臉上帶著鄙夷,“那種未成年十六七歲花苞一樣年紀的小女孩?!?p> 宋南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徐西元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私下這么衣冠禽獸,引誘未成年少女那可是犯罪??!
陳姝接著又說:“他這個人慣會用錢用權,糟蹋了不少小姑娘,轉天就給人孩子爹媽尋份好工作,又給不少封口費,也就不了了之了,再不濟遇到剛烈的,一個權字壓下去就沒響動了?!?p> 她聽得目瞪口呆,陳姝又告訴她,這個世界臟得很,她現(xiàn)在還活在爸媽造的福窩了,可就長點心知足吧。
宋南感慨地抱住自家媽媽,說謝謝她那天在拍賣會門前擋在自己面前保護她,陳姝卻連忙搖頭,說她是怕宋南當場把徐西元給打殘,到時候鬧起來她丟臉。
她仔細地看著陳姝,問陳姝還是她親媽不。
之后宋南就拒絕接徐西元的電話了,哪怕他再停車在自己面前也能做到目中無此人。
誰知四月初宋南班上組織春游,她的同桌眼鏡孫浩開著自家的小電三輪給大家拖燒烤食材時,沒踩得住剎車就撞了個豪車的屁股,那車好巧不巧就是徐西元的。
孫浩家里條件一般,望著車屁股上的大凹,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西元的壯漢司機下車就罵孫浩戴副眼鏡四只眼睛都看不見前面的車,是瞎還是找茬?孫浩被罵得狗血淋頭,憋著泡眼淚連連道歉。
徐西元本來是閉目養(yǎng)神的,司機的吼聲實在是吵得他厭煩,下車看到自己車屁股上的大凹,再看肇事者是個學生,本想這件事就算了,可仔細一看孫浩穿的是師大附中的校服。
他就問孫浩認不認識宋南,孫浩說認識,他興致就起來了。
孫浩給宋南打電話說自己撞別人車了,還說車主要見她,宋南電話里直接表明她又不是孫浩他媽,這事和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可孫浩這小伙子極其上道,說宋南雖然不是他媽,但卻是他爸爸,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兒子闖禍冷眼旁觀呢,宋南嘿嘿笑著說好,掛斷電話就打車去救她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