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這件事情你能辦得成,我就不會讓你在洛笈樓以賣藝來打探消息了!放心,你一定會得償所愿的!”七公子梁景少笑著輕聲開口道。
“真的嗎,公子?太好了,我一直以為公子你是嫌棄我的,嫌棄我和各個大人周旋。還有,最近五公子頻頻對我示好,我都已經(jīng)暗示我是您的人了,他還是不死心。公子,你有空的時候和五公子好好的說一說吧!”水瑤聽到了七公子梁景少的話,得寸進尺挑撥離間的趴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還有此事呢?好,他也來了,一會兒我就和他說?!逼吖恿壕吧傺b作有些生氣的說道。
“嗯,那水瑤就先退下了?!彼幮臐M意足的扭動腰肢走了。
梁明紓看著水瑤走后,心里想,這人還真是,百家米養(yǎng)百家人。以前她看到這水瑤的時候總是感嘆,人不論是處在何種的環(huán)境,其實都是可以向善獨立的,只不過是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就像當初寧愿自己來賣藝來賺錢養(yǎng)家,也不想做富商姨娘的水瑤??扇缃裨诳?,水瑤只因在這個被金銀腐蝕的復雜的人心圈里呆的久了,就逐漸迷失了自己。所以說,那首詩說的極其對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绷好骷傇谒幾吆螅蛔杂X的出聲把心里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七弟、八妹,我先去了,水瑤此人一定還有后手,我去看看她會和我說什么?!贝藭r的五公子梁景銘已經(jīng)從書柜后面走了出來,面色不再陰郁,而是什么正常的輕聲說完,就從后門閃身出去了。
梁明紓看著好似已經(jīng)恢復了的五公子梁景銘心中十分的不好受,她知道,情傷怎么會說沒就沒呢?真心錯付的感覺,一定是痛苦非常的。
“明紓,在這個世上最難測的、最易改變的就是人心了。經(jīng)此一事,也是給我們敲響警鐘,即使是在親近相信的人,我們也都要有防范之心,不然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桶刀?!逼吖恿壕吧賴诟赖?。
“嗯,我知道了,七哥。對了,七哥,你書房里的這塊螢石是哪兒來的?。窟@石頭表面鮮明潤澤,顏色稀有,不是凡物呀?!绷好骷傁氲秸?jīng)事,于是直截了當?shù)拈_口問道。她深知,在她心里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她七哥。
“這是我的手下在調(diào)查那把紫檀木的椅子時順藤摸瓜查到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但因我最近在準備游歷的事情,有些忙,所以還沒來得及同你說?!逼吖恿壕吧儆檬州p撫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也就是說,七哥你和他給我的時間是差不多的!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兩下子的嘛!你說我這次游歷要不要帶上他?”梁明紓玩味的說道。
“也行,你的身邊都是婢女,確實應(yīng)該有一兩個小廝、侍衛(wèi)這樣的人來保護你。畢竟此次游歷一定危險重重,打咱們家“河扇”的江湖人可不再少數(shù)。更何況還有絕景國二公主陳嫣和幕后之人呢!”七公子梁景少同意道。
“嗯,沒錯。不過我不打算把他放在明處,他太小,這樣太危險了。我打算這次讓宋宇尚和他一起在暗處觀察、保護。明面上的人嘛,就用表哥的就好了。”梁明紓笑著說道。
“沒想到你對他還挺在意的嘛!怎么,這是想要抬舉他?”七公子梁景少看著梁明紓一心為小乞丐打算的模樣,好笑問道。心想,這個小乞丐的人生在遇到他家八妹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被改變了!
“嗯,他是個可塑之才,所以,能幫就幫了?!绷好骷偤盟葡肫饋硎裁矗÷曊f道。
“對了七哥,這個螢石有什么來頭嗎?”梁明紓仔細的觀察著這塊螢石,不解的問道。
“嗯,我這面的消息是打聽到,有人曾經(jīng)看到過有人運送了好幾樣紫檀的家具進京都撫光,但是后來不小心跟丟了。而這螢石就是從那車上掉下來的?!逼吖恿壕吧倩氐?。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那人是因為沒有了那把紫檀椅子,所以又重新購置了一些。而這螢石,一定是那個人用來把玩的。說不定,還想要展示給別人看也不一定呢!”梁明紓推測道。
“嗯,有這個可能。只要在這京都撫光中,有誰有這種螢石,那么我們就有方向了。”七公子梁景少附和道。
“是啊,不過這小乞丐是怎么得到這塊螢石的呢?難道他已經(jīng)見過那個幕后之人了?不對的,如果見過的話,他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大可不必這樣就給了我一塊螢石和一個碗。那么,他應(yīng)該是有懷疑的人了才對。”梁明紓分析道。
“嗯,我也在讓我的手下全力去找尋那跟丟了的人和馬車。這京都撫光雖然大,但總是擋不住有心人的!”七公子梁景少語氣不善的說道。
梁明紓點頭稱是,同時也在心里猜想著,這紫檀木和螢石會是誰家要的呢?她因為從小就愿意賞玩這些玉器木頭什么的,所以對這螢石總覺得好像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洛笈樓雅間。
“五公子,我剛才聽說你來了,就趕忙來雅間尋你了!”水瑤一關(guān)上雅間的門就柔情蜜意的說道。
“是嗎?沒看到我七弟和八妹嗎?”五公子梁景銘像以往一樣,看似有些激動的說道。
“看到了啊,我就是去見他們兩位,才知道你也來了的?!彼幮χp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蔽骞恿壕般懹行┦涞恼f道。
“五公子,七公子畢竟是我的主人,我一來當然是先要去見他了??!”水瑤一看五公子梁景銘的樣子,趕緊坐在對面,柔聲的安撫道。
“只因為這樣嗎?不是因為什么別的嗎?你不會是愛慕我七弟吧?”五公子梁景銘看似有些賭氣的說道。
“怎么會呢?他就只是我的恩人、主人而已,除此以為沒有怎么沒有什么別的關(guān)系了。可是,七公子好像對我有什么想法。他剛才還承諾我,說是在過段時間就不用我在洛笈樓里賣藝了,讓我在她的身邊侍候?!彼幷f著說著,還梨花帶雨哭了起來。
五公子梁景銘一看水瑤哭了,面上心疼、緊張的情緒盡數(shù)表露了出來。手忙腳亂的拿出自己的手絹放到了水瑤的面前,然后又急又氣的直打轉(zhuǎn)轉(zhuǎn)。
“你,你別哭啊!我是相信你的,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總是看見你找他,心里有些難受。你放心,一會兒我就去找他理論,順便向他把你要出來。我想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娶你為妻!”五公子梁景銘此時真的是實心實意,想要再給水瑤最后一次機會,豁出去道。
“真的嗎?五公子你想要娶我為妻,不是只想讓我做個妾?”水瑤面露嬌羞,驚喜的說道。
五公子梁景銘一看到水瑤這副模樣,心中居然略微有些開心,以為她會和自己吐露實情。
“那這樣真的是太好了,我也想要嫁給五公子你的。所以,五公子,你一定要盡快去七公子那里把我救出來啊!”水瑤擦干了眼淚,滿臉淚痕,我見猶憐的柔聲說道。
五公子梁景銘的心徹底涼了,看著水瑤那副令他直到現(xiàn)在依然很想憐惜的臉,徹底的做了決定。
“好,我一定會去的,水瑤,為了你!”五公子梁景銘輕聲答應(yīng)道。
“嗯,那五公子我就先下去了。出來的時間太長會引起別人懷疑的,我相信五公子?!彼幷f著就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推門出去了。在背對著五公子梁景銘的那一刻,臉上的悲戚委屈早已不見,有的只是滿臉的笑意盈盈。
五公子梁景銘看著水瑤離去的背影,心中猶如刀割一般。他其實是一個十分挑剔的人,但這些挑剔,在開始愛慕水瑤的那一刻就都通通消失不見了。他以為他的這種全身心的愛慕會得來很好的回應(yīng),他的那句,想娶水瑤為妻,不為妾是真心話??蓻]想到,當局者迷,錯付了真心。
水瑤走出雅間,心想這梁家的公子沒有一個好人,一個是仗著是自己的恩人就隨意的使喚自己,并且無視她的示好,只想將她當做奴仆。另一個呢,居然用正室之妻這樣鬼都不會信的謊話來騙她。誰人不知這梁家是當朝首輔之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怎么會允許自家的嫡孫去娶一個賣藝的女子為正妻呢?還是那個人好,只會給自己最為需要的東西。只要等到這兩個蠢人為了自己大打出手,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七哥,五哥的事情我想要好好的布置籌劃一下。決不能輕易的放過那個水瑤,這個背信棄義的女子,放著也是禍害,倒不如加以利用一下?!?p> 五公子梁景銘在雅間里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就走出了雅間,直奔洛笈樓后院的七公子梁景少的書房,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很成功的引起了水瑤的注意,也讓水瑤更加開心,好像一切都要唾手可得了一樣。
五公子梁景銘一進書房,就倒在了旁邊平時以供七公子梁景少休憩的榻上,不發(fā)一言。
“七哥,這個水瑤在我們來之前你發(fā)現(xiàn)了她有什么異樣了嗎?”梁明紓知道此時最好什么都別說,于是繼續(xù)與七公子梁景少說著事情。
“我倒是沒有發(fā)先,畢竟我和她不是每天接觸。還是富金前兩天和我說,水瑤最近總是想要接近我的書房,還有家里忽然多了很多好的家具。我這才有了警覺之心的?!逼吖恿壕吧龠吇貞涍呎f道。
“那看樣子,也是最近才接觸了什么人,然后才叛變的。七哥,你說如果我們讓幕后的人得償所愿,你們二人反目成仇的話,會不會掉出來什么大魚?。俊绷好骷偤芸炀拖胪似渲械年P(guān)節(jié)。這天底下什么繩子最不好砍斷,答案當然是一捆了。梁家現(xiàn)在之所以能百毒不侵,就是因為梁家人團結(jié)。如果梁家哪天不團結(jié),開始內(nèi)訌了,那么就一定是那幕后之人動手的最佳時機。當梁家不再是皇帝蘇明開最加強有能力的幫手之后,那么一步步的將皇帝蘇明開拉下皇座,應(yīng)該就真的是指日可待了。
“你的意思是,“河扇”的事情被放出來,僅僅是他們動作的一個引子,其實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讓我們梁家四分五裂,各自為政?”七公子梁景少很快的就聽出了話外之音。
“當然了,你想啊,“河扇”中藏有大量的寶藏,只要是人就都希望可以有很多的金銀財寶,這梁家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這大量的金銀財寶,在外人看來你們是一定會嫉妒甚至痛恨的,即使不是現(xiàn)在,將來也會,只要埋下這個禍根就行了。還有,同樣都是嫡子,五哥就可以是太子表哥的伴讀,而七哥你就總能從商,自古從商都是下下等的。而你們要是因為一個不入流的賣藝女子吵了起來,不論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你們的隔閡是肯定有了。到時候在出來一個人不時的挑撥一下,我想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绷好骷傆行n愁的說道。這下棋的人,真可謂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招招相互,狠毒至極,其目的就是想要整垮梁家,且一定還有極多的后招。
“那照你這么一說,我們梁家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別盯上了,看樣子我們梁家這塊鐵板是讓那人疼了?!逼吖恿壕吧偃粲兴嫉恼f道。
“你們倆個人猜得八九不離十,水瑤讓我和七弟替她討公道,說是七弟想要收了她,而她不愿。我和七弟要是真的吵了起來,估計立馬就會有人把這件事情捅出去,而且弄不好還有可能捅到皇帝那里去?!蔽骞恿壕般懺铰犜教刹蛔×?,他順著二人的談話內(nèi)容想去,細思極恐,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輕聲的說道。
“五哥,那你答應(yīng)她來和七哥鬧了?”梁明紓輕聲問道。
“嗯,我想著,先答應(yīng)下來穩(wěn)住她和她背后的人,回來在和你們二人商量一下,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五公子梁景銘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兒女情長真的是極為不重要,所以狀態(tài)調(diào)整的很快。
“嗯,這樣看來,此事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要稟報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才行?!逼吖恿壕吧倏粗骞恿壕般懩菑埪晕K白的臉,提議道。
“嗯,那能不能少說幾句我和水瑤的事情,我覺得丟臉?!蔽骞恿壕般懡K究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
“五哥,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你和水瑤之前的事情才是重頭戲,幾句的話不足以好好的想對策?。 逼吖恿壕吧俅藭r看見五公子梁景銘因羞愧而略微有些紅的臉,終于心情有些好的打趣道。
“那既然這樣,就說吧!”五公子梁景銘一閉眼,狠下心來說道。他知道,祖父和父親是一定會訓斥他的,但也好,這是個極好的經(jīng)驗教訓。
“好了,二位哥哥移步回府吧!我們要盡快的把這件事情和我們的猜測告訴家里的眾位長輩,事不宜遲??!”梁明紓看著恢復了些許精神的五公子梁景銘,也好心情的催促道。
二人都點頭稱是,幾人一同坐了馬車回了梁府。梁明紓嫌棄馬車里有些悶,于是就把簾子掀開透一透氣。馬車剛好駛過鉛華,梁明紓馬上就注意到了鉛華店里的人多的有些不像話了,那些丫鬟打扮的人都在有序的拿著好像帖子的東西。
“停一下,畫扇你去看看,鉛華那里在干什么。”梁明紓吩咐道。
透安
最近的天氣變化,真的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