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嚴辭
通敵叛國是大罪。
南秦帝王本就生性多疑善猜忌,在消息傳回鄴城后便立馬派人封鎖了太子府,一點給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太子妃因此動了胎氣導致早產(chǎn),整個太子府雞飛狗跳。
就是在這個時候,拼死誕下麟兒的太子妃將兩個孩子交給了暗中潛伏的十名云家暗衛(wèi)。
然后,一把火燒了整個太子府,包括她自己。
接下來,他們一行人便暗中潛伏在鄴城,直到一年后風波漸漸平息,方才喬裝打扮來到了安平縣城。
這一晃就是七年。
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倒是沒想到這些人來得如此之快。
嚴辭看著首座之人,緘口不言。
七年前他是云薇的人,七年后還是,即使太子妃已故,他也只聽命于云薇的后人。
上刀山,下火海亦是。
“你以為就憑你們幾人就能將人給護???”
宮里的那一群人可不是什么好鳥,云晏斂了斂神色,眸光里帶著幾分復雜。
這么些年他一直在外奔波,看似紈绔子弟,實則是為了暗中查探當年的事情。
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和消失無蹤的云家暗衛(wèi),昭示著事情的不平凡。
祖父一度以為小姑姑死了,暗衛(wèi)跑了。
沒想到……
嚴辭虎軀一震,緩緩閉上眼睛,這些年他們從未松懈過,但安逸的生活早已磨平了暗衛(wèi)身上本該有的血性。
成為了真正平凡的人。
云家的人既然能找到這里,那么宮里的人想來也要不了多久了。
不僅多年付出就要付之東流,還極有可能威脅到小主子的生命。
想到這里嚴辭咬了咬牙單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還請公子賜教?!?p> 主事的人一跪,其余八人均沒有任何猶豫。
李二面無表情,眼神凌厲:“從今天開始,這里依舊是鏢局,晚上所有人墳山集合?!?p> 今日不同往時,當年他沒有能力將人護住,今后無論是誰,休想傷她一絲一毫。
一行人齊齊應(yīng)下……
太陽落山。
鏢局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嚴辭皺著眉頭,怒氣沖沖的將人請出了門。
“我這里廟小,接不了公子的活,還請幾位另請高明?!?p> 于是,云晏三人便被客客氣氣的轟出了鏢局。
這樣一番操作在旁人眼里,就是生意沒有談攏,導致兩廂惱羞成怒,不歡而散。
雖然,老寒鐵已經(jīng)將暗衛(wèi)留下的痕跡除去,但是人多眼雜,不得不防。
“南瓔的事情暫時不要通知云家?!崩疃馕担瑝旱吐曇?,在做好所有準備之前,必須嚴防死守。
云晏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
林長君對此事毫不知情,經(jīng)過和空間的一夜奮斗,最終還是無法進去。
索性放棄,專心致志的送兩只小家伙上學堂。
而這廂風尚書院門口。
一大早,葉子芙便墊著腳尖站在書院門口。
眼睛盯著前方,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
絡(luò)繹不絕的學生瞧著新奇,個個向她恭敬問好,李夫子一個又一個的點頭回應(yīng),差點兒沒將脖子折段。
“咱們進去等吧,這樣影響不好。”
“要去你去,我就要在這里等。”
葉子芙白了男人一眼,人家一幅藥治好了自己的病,怎么著也要親自登門致謝。
可是,她光知道一個林家村,就是想去也不能貿(mào)然造反。
李夫子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媳婦就是個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若是不讓她等,怕是得把家拆了也不解氣。
于是,小倆口不知不覺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直到,一輛馬車緩緩駛?cè)搿?p> 葉子芙循著視線看了過去,不禁雙眼一亮,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橫沖直撞的,險些與小馬兒相撞。
嚇得李夫子趕忙將人護在身旁,低聲呵斥:“姑奶奶,你不要命了啊?!闭媸堑模筒荒艿锐R車停穩(wěn)在過去么。
葉子芙自知理虧,也不惱,笑瞇瞇的點點頭,隨即將目光停留在小姑娘的身上。
“君妹妹,你來了啊。”
林長君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攏住韁繩趕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院長這是……”
“等你呢?!崩罘蜃拥闪艘谎圩约倚∠眿D,沒好氣的道。
末了又覺著自己的態(tài)度好像不太對的樣子。
畢竟人家除了是學生家長,還是救命恩人。
“會不會說話?!比~子芙白了他一眼,略帶歉意:“甭理他,咱們進去坐?!?p> 林長君……
“是不是兩個孩子在學堂惹禍了?”
她有理由懷疑,不然這一夫子一院長的,一唱一和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們沒惹禍。”兩個小家伙被李嬸子從馬車上拎了下來,急急忙忙的解釋。
沒有,那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一臉疑惑。
“跟兩個孩子沒關(guān)系,是我的事兒?!比~子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壓低聲音:“我的病好了。”
原來是這樣。
但消渴癥無法治愈,只能在飲食和生活作息上稍加注意。
想了想,林長君便隨著一行人進了書院。
“你說什么?”葉子芙一臉的驚恐,自己患的居然是不治之癥。
林長君笑了笑,她就知道會這樣,未免造成誤會,才想著將事情說清楚。
“院長不用著急,消渴癥雖然無法根治,但只要飲食上多加注意,便不會再次復發(fā)?!?p> 中華醫(yī)術(shù)博大精深,她尚且還沒那個本事!
現(xiàn)在會的都只不過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罷了。
葉子芙聞言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忌口便忌口吧,總比天天憋著難受。
這樣一想,好似也沒那么難受了。
“那我還需要再繼續(xù)服藥嗎?”
林長君搖了搖頭:“不用,適當忌口便可?!?p> 葉子芙當即咧開嘴,露出了笑容,天不怕地不怕,她最怕吃藥。
“君妹妹,這是診費,切莫推辭?!币贿呎f著一邊將手里的荷包塞了過去。
那日她急急忙忙的去抓藥,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后來倒是想起來了,卻沒尋著個合適的機會,一拖便到了現(xiàn)在。
“不行不行?!绷珠L君趕忙擺了擺手:“夫子于我有恩,談錢就傷感情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