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
紀晨曦心情愉悅,讓一個財閥董事長當司機的感覺還挺不錯。
紀連海來之前就吩咐好了傭人準備晚餐,但看到如此豐盛的菜肴,他內(nèi)心立馬酸成了檸檬精。
我明明是叫人準備的家常菜吧?!
父女兩人落座,傭人管家也隨之散去,餐桌上只留下了兩人。
紀連海開始認真打量起自己的女兒來。
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但有些東西卻在悄然改變著。
眉眼間多了許多鋒利和肆意,當年軟軟諾諾的紀家小公主猶如過往云煙,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可以看到日后紀氏的當家人,叱咤風云的商界精英。
即使視頻電話過多次,但真實見面又是一個不同的感受,短短一分多鐘,紀連海感覺自己老了好幾歲。
紀晨曦被老父親直勾勾的目光弄地有點不自在,頭抬起來,深幽的瞳孔與紀連海對視著,語氣吊兒郎當?shù)?,“紀局長,你這樣看我,你說你老婆不會吃醋?”
紀連海臉一陣紅一陣白,被自己女兒調(diào)侃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但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對任何人的每一句話都會反復推敲,生怕錯過什么重中之重。
紀連海面色漸漸嚴肅起來,沉穩(wěn)的中年男性嗓音嵌在用餐氛圍里,“紀晨曦?!?p> 紀晨曦這個年紀早就過了變聲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標準御姐,慵懶而磁性的聲音擠進夾雜著火藥味的空氣中。
“別啊,爸?!?p> “您這樣讓我還挺怕的?!?p> 紀晨曦低下頭,自顧自夾著菜,好似絲毫沒有感受到這上位者的威壓。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紀晨曦為什么突然回國這件事的答案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
紀晨曦看向紀連海,眼睛里沒了先前的澄澈清明,城府和深邃浸染了她的眼球。
現(xiàn)在和紀連海對視的,不是父女,是一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紀晨曦。
“您要是不查夜聽雨,我會知道嗎?”
手心被捏緊,紀連海道:“她很危險?!?p> 紀晨曦放下手中的筷子,白嫩的左手撐著小腦袋。
“您要是不查當然就不會有危險?!?p> “但您要是再查,不管有沒有知道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下場都不會很好?!?p> 紀連海剛想說點什么,只聽紀晨曦繼續(xù)道:“爸,每個人都有秘密。”
“就算我知道媽當年的死和您有點關(guān)系,但也沒怪您,不是嗎?”
“越長大懂的也越多,我體諒您肩上背負的責任和國家,清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p> “我也是一樣的,我會先考慮國家,然后才屬于家人?!?p> 這段話把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聽的眼圈發(fā)紅,承接上文的是一個結(jié)實的擁抱,藏著父親的味道。
“我的小曦終于……終于長大了,你媽在天有靈也會很欣慰的?!?p> ……
晚餐過后,父女兩人在書房洽談。
紀晨曦坐在紀連海平日里辦公的位置,翹著二郎腿,已然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地盤,生活磨煉她,但骨子里帶出來的頑劣無可避免。
紀連海被迫坐在沙發(fā)上,面對自己女兒的“審問”。
“紀局長消息挺靈通啊,夜聽雨落地不到24小時呢,流程都走一半了。”
紀連海擺擺手,“一般一般啦,你不也在兩天之內(nèi)趕回來了嗎?!”
紀晨曦:“誰告訴您的,知道嗎?”
紀連海:“破譯不了IP,就收到夜聽雨持/槍的照片?!?p> “我拷貝一下郵件,然后說說津城海關(guān)c號的兩個關(guān)口毒品出海的事?!?p> 紀晨曦完事后,一本正經(jīng)地敘述。
“津城海關(guān)那邊出去的貨物都是到M洲的,被夜聽雨截下來了好幾批。她應該會配合你們調(diào)查組,畢竟她現(xiàn)在是最有可能追溯到貨源的。”
紀連海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小曦,手上別沾人命?!?p> 他不好去質(zhì)問紀晨曦這幾年的經(jīng)歷,他沒參與,更沒有資格,他能說的只是一個父親對子女最真誠的告誡。
……
夜聽雨剛到停車場就看見了屏保上爆滿的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