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說了，你會信嗎？

　　崗亭門口外的五米處，呂尚攔著風湛湛，兩人待在原地。

　　“干嘛攔我？怎么也得先把李玉芳給送上公交車，不然我一直牽著她，也不是個事?！?p>　　風湛湛想要撥開呂尚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卻抓了個空。

　　呂尚手插口袋，看著門崗房間內(nèi)的燈光再次亮起，解釋道：“年紀大，做運動這種事情，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走吧?！?p>　　兩人走到門崗處，屋內(nèi)淅淅索索的穿衣聲逐漸消失，呂尚舉起手，剛要敲窗戶，一個身穿制服的女人，撥弄著頭發(fā)，開門走出來。

　　看都沒看呂尚和風湛湛一眼，揚長而去。

　　這時的門衛(wèi)，正好也走了出來。

　　三人碰面，都頗為尷尬。

　　“我先回趟車里，你先打電話。”

　　風湛湛也就遲疑片刻，舉了舉手中的鐵鏈子，跟呂尚說一聲后，獨自離開。

　　“大叔，你這里，電話有的吧？”

　　呂尚順勢把口袋里的紙片，拿了出來，“我有個電話，得打一下?！?p>　　門衛(wèi)扣扣搜搜的說道：“有倒是有，只不過老板有過規(guī)定，這東西只能內(nèi)部使用……”

　　“行了大叔?！?p>　　呂尚把門衛(wèi)的雙手抓住，讓他扶在窗沿上，還把他身體貼墻靠好。

　　“大叔你扶好，我們剛剛在那堆垃圾里，翻出兩具死尸。”

　　門衛(wèi)猛然沒有反應過來，“死尸？什么種類的垃圾？”

　　呂尚：“……”

　　下一秒鐘，門衛(wèi)冷哼一聲，順著墻壁坐到地上，雙眼瞪得猙圓。

　　呂尚見這情形，干脆也不管他，直接進屋打電話。

　　推開門，一進房間，又是一股特別的味道涌進鼻腔。

　　呂尚連忙堵住鼻子，眼睛掃了掃，看到放在監(jiān)控顯示器旁邊的電話機，干脆通過窗戶，放到了外面的窗沿上。

　　呂尚出來關(guān)好門，靠在墻壁上，撥通了手里紙片上的號碼。

　　良久。

　　大概五分鐘之后，撥了三次電話，才撥通。

　　聽筒的對面，傳來明顯是被吵醒的聲音：“喂，誰??！”

　　呂尚：“是安城派出所嗎？”

　　聽筒那頭的人，聽到回音，明顯精神了很多，“這里是安城派出所，有什么事情？”

　　呂尚：“我要報案?！?p>　　民警：“具體是什么案件？”

　　呂尚：“在乾侯路1048號，垃圾處理廠發(fā)現(xiàn)一男一女兩具死尸，希望你們能立刻出警?！?p>　　民警：“……”

　　之后，就是一陣電話被掛斷的忙音。

　　這時的風湛湛，也從公交站臺趕了回來，把鑰匙交給呂尚。

　　“怎么樣了？報警了沒？”

　　呂尚點點頭，“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過來了，派出所到這邊，本來也沒多遠?！?p>　　五分鐘后。

　　因為是夜間，并且知道是死尸的情況下，警笛就沒有開啟，只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車，?？吭诶幚韽S門口。

　　三名民警全副武裝，從警車上下來。

　　“誰報的案？”

　　那名給呂尚看過照片的民警，在看到三人之后，順勢看了一眼，他們各自的神態(tài)。

　　“我報的?！眳紊姓f道。

　　民警注意力集中在呂尚的臉上，三五秒鐘后，才問道：“我是不是找你了解過情況？”

　　呂尚點點頭，給出關(guān)鍵信息，“金堤、呂尚、公交車司機?！?p>　　“是你，我想起來了。”

　　民警點點頭，隨后問道：“尸體在哪？帶我們?nèi)タ纯??！?p>　　呂尚聞言，帶著眾人走到一號區(qū)域。

　　碩大的蛇皮袋，散發(fā)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直接映入眼簾。

　　“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兩個了?！?p>　　呂尚指著蛇皮袋說道。

　　民警點點頭，他身邊的一名警察，掏出一雙手套帶好，走上前去。

　　一番撥弄之后。

　　手套民警說道：“李隊，受害人為一男一女，死亡時間是兩到三天前，女性致死原因有兩處，一是鋼筆直接通過眼眶，直插顱內(nèi)。二是在短時間內(nèi)，頭部持續(xù)遭受重物打擊?！?p>　　“而男性死者，致死原因為一處，死因為顱后軟骨遭受重大壓力，并且伴有尖銳物體刺入?！?p>　　李隊點點頭，然后開始盤問呂尚三人。

　　在聊到為何呂尚與風湛湛兩人這么晚來到這里時，呂尚自然用哄門衛(wèi)的那套理由來搪塞。

　　李隊畢竟是有經(jīng)驗的警察，信，肯定是不信呂尚的，只不過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沒有太大用處，還是向三人說明了，近期不要遠走，有關(guān)案情相關(guān)的問題，有可能隨時找他們配合調(diào)查。

　　三人自然是沒有不可而言。

　　李隊在了解差不多之后，借用門崗的電話，叫了一輛專車，來運輸蛇皮袋里已經(jīng)臭氣熏天的尸體。

　　在臨走前，李隊突然想到什么，把呂尚拉到一邊，問道：“這兩個人，你認不認識？”

　　呂尚沒什么不好說的，自然點點頭。

　　“是什么來歷說來聽聽，省的我們還得慢慢調(diào)查?！?p>　　呂尚回憶片刻，直言不諱：“面，我跟這兩個死者，除了今天就沒見過，只在辦事處的墻壁上，看到過他們的照片?！?p>　　“至于他們的身份，男的叫王志文，女的叫李玉芳，之前在辦事處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售票員。”

　　“只不過，我和湛湛來辦理入職檔案的當天，他們兩個就已經(jīng)提了離職?！?p>　　“而且當天我們還是緊急上崗，至于具體有什么變故，那就不清楚。”

　　“其他的呢？還有嗎？”李隊問道。

　　“多得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提個建議，你可以從他們平時的夫妻關(guān)系，和辦事處內(nèi)部人員查起?！?p>　　呂尚回想起辦事處的那群工作人員，搖搖頭說道：“他們那群人，最會聊八卦，可能知道很多桌子底下的事情。”

　　李隊沉思片刻，又看了呂尚良久，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呂尚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見他轉(zhuǎn)身要走，呂尚又把他叫住，“如果你抓到的這個殺害他們夫妻兩人的兇手，和我推測的一樣，那我有可能能告訴你，那七名阿姨是怎么死的。”

　　這話說完，李隊眉頭緊皺，疑惑道：“現(xiàn)在不能說？”

　　呂尚直視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問道：“我說了，你會信嗎？”

　　沉默，籠罩著兩人身邊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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