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小吃街內(nèi),閑逛了一整天的呂尚和風湛湛,又吃到肚皮發(fā)脹。
呂尚手里拿著幾把烤串,不停往嘴里塞:“自從我出社會工作以后,除了過年在老家待幾天,其他時間都在外地,就這家鄉(xiāng)味的烤串,都好幾年沒吃上?!?p> “那你就多吃點?!憋L湛湛回應道,“好好補償一下,跟你受了二十幾年罪的胃。”
兩人邊走邊聊。
風湛湛覺得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
因為呂尚帶著她,去了動物園,去了十二生肖公園,去了他小時候上學的地方,去了他以前經(jīng)常光顧的游戲廳。
雖然這些九十年代的建筑和玩物,風湛湛都經(jīng)歷過一遍,但她依舊很開心。
不知不覺間,兩人又回到了他們出發(fā)的起點。
靜靜地坐在公交站臺里的座椅上,等著公交車開過來。
臨近下午五點,公交車緩緩駛進公交車站,從公交車上下來休息的兩人,又免不了與呂尚和風湛湛一陣寒暄。
盡管此時的陳庚,連臉上原本強顏歡笑的神色,都已經(jīng)保持不住。
呂尚心口內(nèi)的張思文告訴他,對面的這個人,有無數(shù)次要動手的念頭,只不過強行忍住了而已。
“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換班?”
呂尚指著額頭上滿是汗珠的陳庚說道,“你看你累的,頭上的汗,像下雨一樣往下流?!?p> 陳庚擦擦額頭,還是退了一步,與呂尚保持距離,連說“熱的,熱的!”
呂尚熱心的把手搭在陳庚的肩膀上,還從風湛湛那里,拿了一些紙巾,遞給兩人。
陳庚看了看呂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忍了忍,還是沒說什么。
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fā)的燥熱,如同內(nèi)臟里面,著火了一般。
三分鐘后。
呂尚微笑著把搭在陳庚肩膀上的手掌收回來,走向呂平。
誰知呂平喝完兩瓶礦泉水之后,直接走向了公交車。
車輛啟動,風湛湛依舊取出兩枚鋼镚,從陳庚那里換了兩張車票。
陳庚拿著水壺,不停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水,也沒空理會風湛湛。
“等下你接過班之后,我們還得搭趟車到道觀,等你們從安城往回走的時候,還需要你們等我們一下?!?p> 一壺水下肚,陳庚終于覺得體內(nèi)燥熱稍微減弱,他轉(zhuǎn)過頭向坐在后排的呂尚說道。
“沒有問題?!?p> 呂尚答應一聲,然后看向風湛湛,俯到她耳邊輕語:“等會咱們回家一趟,我去找條鐵鏈子?!?p> 風湛湛沒問為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這個時間點的公交車,也沒有多少乘客,在停過三三兩兩個小站口之后,終于到了金堤。
“我們先回家一趟,等下不如還在這里交班?”呂尚看著陳庚,詢問道。
“當然沒問題。”
陳庚點點頭:“反正我們也是要去道觀的,沒什么關系?!?p> “那行,那咱們待會見?!?p> “好,待會見。”
……
過了大石墩,告別大榕樹,呂尚推開木門,緩緩而入。
“二小?!”
進了家門,就直接找呂夏,這是基本操作。
“咋了?”
呂夏捧著一碗米湯,就從屋里跑了出來:“你們事辦完了?”
“咱家有沒有大鐵鏈子?”呂尚點點頭,問道。
“有是有,你找這玩意干啥?”
“你幫我找找,我有用?!?p> “之前咱爸用來栓狗可行?”
“沒問題,你拿來就好了?!?p> 呂夏跑到自家東屋里,翻箱倒柜,然后提溜著有兩根手指那么粗的鐵鏈子,走了出來。
“你看這個,能用嗎?”呂夏把鐵鏈子遞給呂尚,問道。
“行!能用?!眳紊袛[擺手,“你去吃飯去吧。”
呂夏:“你們要不也吃點吧,鍋里還有好多?!?p> “我們吃過了,別管我們,我們走了?!?p> 說完話,呂尚提溜著鐵鏈子出了門。
左拐右拐,兩人來到一個沒人的胡同里面。
“來,湛湛,你幫我把這鐵鏈子尾巴那里拿起來,然后咱倆給它捋順,別有結?!?p> 風湛湛沒多問,乖乖照做。
片刻之后,呂尚把張思文叫了出來。
“看看,這大鐵鏈子,放的進去不?”
張思文點點頭:“沒問題?!?p> “那我教你的你記住了嗎?”呂尚問道。
張思文昂著小腦袋,不假思索:“要是那兩個壞家伙敢動手,思文就跑出來,用鐵鏈子箍他們的脖子。”
“真聰明?!?p> 呂尚揉了揉張思文的腦袋,“行了,帶著鐵鏈子回去吧。”
張思文把鐵鏈子的一端,纏到自己的手腕上,飛進呂尚的心口。
呂尚滿意的拍了拍胸口,正要走,卻見風湛湛看著自己,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好奇的光芒。
“等晚上回來了,讓我研究研究?!?p> 呂尚:“……”
日用品店鋪門口,等呂尚和風湛湛兩人趕到的時候,公交車似乎已經(jīng)在那里停留了很久,車上的乘客都開始抱怨起來。
等呂尚和呂平換班的時候,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爆發(fā)的邊緣。
陳庚和呂平走向后排位置,風湛湛在前車門的位置坐好,公交車在一聲聲責備中,穩(wěn)步啟動。
可能是白天過于燥熱的原因,現(xiàn)在的這個傍晚時分,溫度下降了不少。
公交車在沙鄔停了三次,在周店停了五次,終于逐漸接近火葬場。
呂尚每每假裝不經(jīng)意,通過頭頂?shù)暮笠曠R看向后排的呂平和陳庚,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顫抖,并且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攥緊自己的拳頭。
天黑了,火葬場門口的路燈給了周圍一絲光明。
車輛停止,呂尚打開后車門問道:“你們要下車嗎?道觀就在對面,走幾步就到了?!?p> “要的?!?p> 陳庚強咧著嘴巴,和呂平一起走下了車。
呂尚和風湛湛穩(wěn)步向安城進發(fā)。
呂平和陳庚穩(wěn)步向道觀進發(fā)。
公交車遠離剛剛停留的地方,呂尚只能通過后視鏡看到,陳呂兩人,似乎是在爭執(zhí)。
六十邁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平穩(wěn)進站的公交車送走了車上最后一個乘客。
呂尚的耳朵聳動著,他看向辦事處的方向,跟風湛湛說道。
“湛湛,我好像又聽到昨晚在辦事處附近聽到的抽泣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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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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