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昀所探到的消息是,金家在幾日前,門主被殺,新任門主是個陰厲的中年人,聽說殺害門主是蓄謀已久。
在他詳細的將自己所得消息說與李休辭之后,李休辭心中便有了主意。
江湖恩怨,還是門中內(nèi)斗,他們修仙者不宜插手,何況現(xiàn)在也沒有確切證據(jù)證明此事因金家而起。
唯一可以利用的,那就是金亦萱。
金亦萱作為金家之女,父母被族人所害,如今門主也被殺,金家落在了陰暗的人手中,難保不會再出什么事。
“十七哥,這些消息與你同去的那些人也都知道吧?”李休辭問道。
“他們只知道一部分,我們前往金家時,要求見金家的門主,都被推脫在外,方禹陽的性子不太好,二話沒說就用法術轟開了幾道門。金家拿他也沒辦法,只能去請門主回來,一來一回足足半個多時辰?!?p> “我們則被留在府中,好酒好菜的招待著,我偷閑出去了一會兒,看見一個下人鬼鬼祟祟的,我就上前去看,那下人知道我是修士,見到我臉色刷就白了,呵呵,休辭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打的好算盤,他偷了一套金器,準備嫁禍給我們?!?p> 聽到這,李休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笑了起來:“他大概是不知道我們修士不需要金銀財寶吧?然后呢?”
“然后,我就抓著他的小辮子,聲稱要帶他去見門主,他當時就害怕的跪下了,哭著求饒,說新門主心狠手辣,會要了他的命,我一好奇,就追問了幾句,那個下人把他知道的都跟我說了,我就放他走了?!?p> 李休昀說到這也是滿面笑意,這個消息得來全不費功夫。
“太好了,這么說方禹陽他們不知道?”
“這么重要的消息,我探取到的,要說也是與何執(zhí)事說,我們可是來出任務的,這些重要消息可都是與功勞劃等號。”
“十七哥,說不定這次還真能出色完成任務,然后和先祖一樣,得件玉屏宗的賞賜呢!”
“若真當如此,我李家在桐首郡的地位可就又要高一些了,不過也不能過于樂觀,你不是說金家的試毒重地有個邪修嗎?許不是你我二人能對付的?!?p> “那也無妨,我們直接與執(zhí)事商量,一切有執(zhí)事安排?!?p> “對了,還有那個金家的小姐,她當真能幫我們嗎?”
“我救了她的命,何況這次關乎她金家的門主一位,我們可以許諾讓她坐上門主?!?p> “這倒是個好辦法,女子心腸總不會那般歹毒,敢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p> 李休辭聞言只輕輕的應了一聲,不由回想起之前金亦萱在說毒丹服下后,人會有怎樣反應時的冷漠與淡定,女子的心腸,但愿真的不會那般歹毒吧。
兄弟二人一邊尋找其他同伴,一邊商量著關于接下來的計劃。
與此同時,那名邪道煉丹師正來來回回的忙著搬運尸體。
暗林金家重地,那名邪修也現(xiàn)身在外,白天他明顯感應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本以為是自己煉化尸體太久產(chǎn)生了一些副作用,而等他出來發(fā)現(xiàn)守門的幾個人全部死透,就知道白天那不是幻覺。
所以他才決定出來看一看,金非林有兩日沒過來請安了,他并不知道襄安城已經(jīng)有了好幾十修士,專門為了這件事而來。
不想還未出針葉林,就發(fā)現(xiàn)了那名邪道煉丹師鬼鬼祟祟的搬弄尸體。
當然,他不知道他是邪道煉丹師,而且看他衣著打扮,儼然一副仙風道骨之姿態(tài)。
他沒有輕易過去試探,而是悄聲退去,飛向城內(nèi)。
一直到他臨近金家,竟未看見多少他制造的“魔人”,心下疑惑不已,同時也多了一絲警惕,放慢了速度不說,還開始留意四周動靜。
不巧的是,正要飛進金家的屋檐,迎面過來了兩名修士。
那兩名修士見一道黑色身影,當下大喝:“前方何人!”
接著法術便就招呼了上來,邪修輕哼一聲,長長的黑袍無風自動,雙袖往前甩出,驟然升起的邪靈氣息,化作一個個骷髏外形的黑體,直朝那二人攻擊而去。
他輕蔑的看著那兩名修士,好似在看兩具尸體,修士的尸體煉化起來,可比凡人的尸體要有價值的多啊,白送上門的,豈有不要之禮。
那兩名修士不過練氣六層修為,都還很年輕,平日里厲害的妖獸都未見過幾只,更別提這邪修了,當邪靈黑體近身之際,兩人一陣驚慌,法術一道接著一道瘋狂施出,可那些邪靈黑體詭異至極,每每打散一個黑體,很快那團黑氣又會形成一個黑體。
未有多時,兩人靈力便已面臨枯竭,回神之時,卻是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接連兩聲慘叫,在不可置信與不甘落幕的痛苦神色中,迅速下沉,變成真的兩具尸體。
黑袍中的邪修一揮手,將兩名修士的尸身收入儲物戒中。
一般的儲物戒是無法存放尸體這種東西的,不過他這個不同,這是他尋了一名煉器師特地煉制的,花費了近兩萬靈石,不僅空間極大,還可存放活物,活人都可以在儲物戒中呆一刻鐘之久。
金家新任門主金非林見他到來,立刻跪迎,道:“不知老祖回府,有失遠迎,還望恕罪?!?p> “起來吧,這兩日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方才我碰見了兩名修士,還有我那些魔人怎么今夜如此之少?”金卜宗徑直坐在上首之位,居高臨下的問道。
“回先祖的話,那些修士也是今日才到襄安城,下午府中來了一行四五人,府門都被其毀了,我忙于安排應對,還未來及去稟告給先祖。”
金非林依然跪在門邊,只是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面對先祖,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全然不復平日里的張揚跋扈。
“這么說,是引來麻煩了……”
金卜宗低語,他知道會有人來,只是不想會來的這么快。
“先祖,我們該如何應對,還請先祖告知,我等凡人不敢與仙家敵,還請先祖一定要保全金家!”
金非林說完,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滲出一絲鮮紅。
他處心積慮好不容易得來的門主之位,若是金家被毀,他的前半生將會毫無意義,那樣,他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