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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跑路到廣州

(86)中山日結(jié)[一]

阿祥跑路到廣州 攀祥 1839 2020-06-01 19: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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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司機在內(nèi)一共23人,帶隊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戴著黑框眼睛的湖南人,此人個頭不高,短發(fā)。頗愛說話,尤其是碎話,從佛山到中山的大巴車上嘴巴根本就沒有停過。

  “兄弟們,這個活王隊長接的好啊,一天300快。包吃包住,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每天8小時,舒服的很啊。他媽的像之前那個什么李隊接的活一天十二個鐘才140快錢。還是站崗?!?p>  “我給你們講啊,我老婆在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上班,做會計的。公司單位有一個什么公積金租房補貼什么亂七八糟的,反正現(xiàn)在我和她在廣州客村那里租房子住。這筆錢不花白不花,而且還可以高額報銷。每年有3W快錢的租房補貼,你不租房這筆錢就沒有了?!?p>  “哎,如果不是勞資前幾年玩特碼的期貨,炒股瞎折騰,現(xiàn)在我也不至于一邊干著保險,一邊還帶隊做一些兼職的保安活??茨銈円粋€個的這么年輕,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p>  說著帶隊的用眼睛盯著他前面的一個小老弟:“你有多大?20歲出頭吧。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到處去打拼,絕對不會干什么保安。浪費青春。”

  “他嗶嗶嗶嗶的什么呢。啰嗦死了?!?p>  坐在最后一排的阿金抱怨道。

  要知道我們早上6:00就起床了,就是為了回廣州員村,趕上這趟日結(jié)活。即使是這樣,我們五個還是去的比較晚,當上車的時候只有最后一排還有五個空位留給我們。本覺得坐在最后一排可以安安靜靜的迷上一小會兒,誰知道帶隊的竟然是一個話嘮。無時無刻的都在講一些無關緊要的屁話。

  上午九點到達ZS市一個不知名的正在建修的高速路旁。隔著車窗就看到兩撥人在那里擠成一團,十幾個人在那里不知道吵吵著什么。人群的后面停放了挖掘機,壓路機,鏟車,各種各樣的工程車有8臺。

  負責帶隊的讓我們下車集合等待他的命令,隨后他屁顛屁顛的跑到兩撥人群之中,和其中一撥的一個男子不知道交談著什么,我估摸著就是談工作上一些細節(jié)的問題。

  時間不大帶隊的又屁顛屁顛的來到我們面前,笑嘻嘻的對我們說:“看見停著的工程車了嗎,你們自由結(jié)合。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無所謂。每臺必須有人坐著,站著,玩手機隨便你們。但有一點,不能讓外人把車砸了,破壞了。就這么點事情,去吧。”

  嘩,人群傳來一陣狂歡。

  廣州的日結(jié)我很早就說過,除了掛壁仔就是癱瘓的一些老哥,反正只要是做日結(jié)的人,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但這些又有什么用?各個眼高手低,大錢賺不了,小錢又看不上,稍微辛苦的活兒又不想做。只有做做保安這個樣子,就像網(wǎng)絡上盛傳的那段話一樣:

  “我是一個保安,

  愛吃小熊餅干。

  維持一方治安,

  上班只為下班?!?p>  當這樣的一群人,聽到帶隊的那樣的一番話以后,我們這群人就和散養(yǎng)的羊看到了滿山遍野的青草一樣,一溜煙的全部爬上了工程車上面。

  這種工作誰不喜歡呢,現(xiàn)在這種社會,誰還會來打砸車輛呢,即便是工程隊和旁邊的鄉(xiāng)親們有一些矛盾或者糾紛什么的,村民真的不至于大動肝火來打砸這些工程車。穿白色衣服人看到我們的到來,也不再和那些村民爭辯了。和領隊交接完工作以后邊開著私家車駛向了遠方。

  留在原地的村面看到負責人都走了,一個個的也都轉(zhuǎn)身調(diào)頭并沒有朝我們的方向走來。

  “祥哥,你說這樣的活,平時咱倆都找不到。巴適的板兒哈(舒服的意思)”

  我和阿金兩個人坐在一輛鏟車里面開始閑聊。

  “哥,搞點錢還是想去澳門。這樣下去不行啊。前邊兩天我日結(jié)的錢又輸在網(wǎng)上了。網(wǎng)上的東西太假了。還是澳門的實在一些。”

  “什么?前兩天的工資又洗白了?不是才300快么。你特么又賭啦。你能不能停停,幾百塊的也充值有什么意思啊。”

  “又不是我一個人玩,昨天晚上九點工資到賬,波總,導師就開始玩了,我看他們玩我也想玩,想報銷一下煙錢,對了哥你身上拿煙了嗎。給我一根兒,煙癮犯了。”

  十月份的中山我覺得和八月份的山東沒什么區(qū)別,還不到十點鐘,我和阿金就再也坐不住了,一點風都沒有,干熱干熱的。熱的人心焦,有一些老哥已經(jīng)從車里爬出來,蹲在樹蔭下抽著煙,燒螞蟻玩。

  “去特碼的吧,反正也沒有工作人員就一個破帶隊的。他又怎么樣嘛,你看那個刀疤男,躺在陰涼處翹著二郎腿?!?p>  我順著阿金手指的方向,刀疤男和波總兩個人正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下悠閑的乘涼,兩個人似乎還在時不時的交談著什么。

  “走,出去,咱也不坐在車里面了。車里面熱的要死。干嘛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守著車,村民都不在。他倆能在陰涼處乘涼,咱倆也可以?!?p>  勝哥不知道從哪里揀來的塑料袋,平鋪在一個墻根兒,整個人抱著頭半躺著。他的旁邊坐著導師,正在哪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滴。

  波總看到我和阿金正朝他和刀疤男走去,原本正在和刀疤男交談的他竟不再和刀疤男講話而是大聲的喊:“阿金,你來。有件事要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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