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做了個讓眾人安靜下來的手勢,眾人瞬間止住了聲音,等待接下來的話。
“各位,這都中午了,不妨先在這里吃飯,慢慢琢磨下聯(lián),等到了晚間,悅來酒樓還會有驚喜哦!”
蕭煜說完,沖著眾人眨了眨眼。
有心知肚明的,還有裝聾作啞的,不管他們在想些什么,蕭煜的話倒是很有效果。
周傳福剛才對很多人說過同樣的話。
但是很可惜,沒人搭理他。
直到蕭煜的話落下,眾多才子們紛紛落座。
周傳福大喜,連忙下樓招呼著忙了起來。
“咦,你這的價格怎么變了呢?”
“沒錯,以前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p> ……
“掌柜的,你這個菜單是不是拿錯了?”
“比以前貴了三倍呢!”
……
云來酒樓的價格比這的還要貴呢!
那也不見得有人開罵啊。
周傳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了個絕妙的主意。
他到處跟人解釋說,這都是蕭煜蕭公子定的價格。
眾人聽到是蕭煜定下來的,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可到嘴邊還是沒了話語。
似乎這個名字,讓眾人心生敬畏。
剛準備下樓的蕭煜聽到這話,微微有些驚訝。
真沒想到,他只是用了副對聯(lián),就能讓這群自負才華的才子閉了嘴。
可是用自己的名義來壓人,是不是應該找周傳福要點冠名費廣告費呢?
……
周傳福見這招挺好使的,急忙囑咐王二麻等人全都這樣解釋了起來。
蕭煜剛到樓下,眼前有個身影浮現(xiàn)出來。
柳如暉!
一身的白衣,依舊是手持折扇,不斷扇呼扇呼的,淡然自若的進了門。
看到蕭煜以后,臉上大喜,急忙上前打招呼:“蕭大哥,原來你在這里呀!”
“可讓小弟好找呢!”
蕭煜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我倒是誰,原來是老二來了啊!”
柳如暉還是頭次聽到這么古怪的稱呼,滿臉疑惑。
這時候,旁邊的才子們看到了柳如暉,紛紛議論開來。
“老二是誰?咦,這不是柳大公子嗎?”
“柳才子到了,看來這幅上聯(lián)只能由柳大才子才能對出下聯(lián)了吧!”
……
柳如暉沖著眾多才子,含笑打招呼,默默回禮,隨后直接走了過來。
“蕭大哥,我們到里面敘話?!?p> 蕭煜笑了笑,直接返回到大包間。
這個大包間,剛好是當初柳如暉吃霸王餐的那個地。
兩人落座后
柳如暉急忙訴苦:“蕭大哥,那日在下從這離開,就被家父禁足府邸,委實難以脫身?!?p> “若非如此,豈能讓大哥在這里受盡委屈呢?”
“還有,那日悅來酒樓派人來傳信,小弟宿醉未醒,全是下人自作主張,實在與我無關(guān)呀!”
聽完這話,蕭煜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接著說道:“然后呢?”
柳如暉臉上一愣,問道:“什么然后,小弟把前因后果全都說了啊!”
蕭煜想了想,忽然問道:“既然你被家里禁足,那是怎么出來的呢?”
柳如暉說道:“小弟是從圍墻上跳出來的,為此小弟找了好幾天的石頭用來墊腳呢?!?p> 蕭煜被留在這里,而且被迫賣了身,全都是被眼前這位柳大公子所賜。
可是這樣聽起來,這件事好像與柳如暉的關(guān)系真的不算太大。
前前后后,說來只是場誤會。
事實上
蕭煜早在幾天前,就推算過柳家為何會不承認,柳如暉認識自己的事情。
無非是因為出身,還有那日蒙面女子的襲擊。
現(xiàn)今柳如暉為了跑來給自己道歉,不惜跳墻,以他大才子的身份做出這種事情,還算頗有誠意。
難道就這樣算了?
蕭煜其實并非小氣記仇的人,只要把事情解釋清楚了自然沒事。
可是,為什么看這家伙老是覺得不順眼呢?
對了,白衣服。
這家伙穿了和自己同樣顏色的衣服,再加上這家伙長的好看了點,竟把自己的風頭給搶了小半。
“好吧,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聽到這話,柳如暉總算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卻聽到蕭煜繼續(xù)說道:“以后不要再穿白袍了?!?p> 柳如暉急忙應了下來,開口問道:“為何呢?”
蕭煜淡淡說道:“因為你不適合。”
說罷,兩人說起了蕭煜在酒樓的事情,柳如暉聽完后不由兩眼發(fā)光,連連贊嘆。
對這個剛認的大哥,真的敬服。
時間流逝
直到王二麻來通知蕭煜,名花樓的姑娘們到了。
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老二,跟我看看去?!?p> 柳如暉聽完蕭煜講起‘老二’原來是身體某個部位的時候,再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渾身惡寒。
柳如暉滿臉祈求:“蕭大哥,這個稱呼以后還是不要再叫了吧!”
看著柳如暉難受的表情,蕭煜的心情這才好了起來,滿不在乎的說道:“好的,老二?!?p> 柳如暉捂臉狂呼:“大哥?。。 ?p> 蕭煜笑的更加燦爛:“沒問題,老二?!?p> 說完,瀟灑的直奔后院。
柳如暉默默低著頭,漸漸有了崩潰的臉色。
……
天色漸晚,悅來酒樓里面的賓客確是越來越多,周傳福忙的不可開交,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酒樓外面臨時搭了個棚子,從庫房加派了十來桌,這才堪堪滿足需要。
饒是如此,還有很多人站在空閑的地方。
時而琢磨下聯(lián),時而會想起稍晚些的時候,會有什么精彩的事情。
從中午直到晚間,竟然沒人離開。
蕭煜在后院對眾女交待好了后,就到了前廳。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了。
為了照顧才子們欣賞對聯(lián),周傳福命人點了好多燈籠掛在上面,用來照明。
整個大廳,燈火通明。
時而會有人小聲議論詞句,時而會目光呆滯,陷進難以自拔的文學煉獄。
直到蕭煜獨自出現(xiàn)在臺上,眾人自然而然的將視線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原因無他。
只因他是這個上聯(lián)的主人。
只因他能讓整個秋池鎮(zhèn)的才子,耗時半日,依舊拿不出工整下聯(lián)的大才子。
柳如暉在旁靜靜旁觀,望著那副上聯(lián)苦思良久,仍然拿不出對仗工整的下聯(lián)。
這時候,他想起蕭煜剛才所說的。
倘若換做是自己被賣身酒樓,從端盤子倒水到執(zhí)掌酒樓的大權(quán),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想到這里
柳如暉心里不由發(fā)慌了起來。
他不能。
論心智謀略,他不如蕭煜。
論才學對聯(lián),他更是不如。
此刻他看向蕭煜。
那個站在臺上的年輕人。
似乎已經(jīng)站在了所有才子們難以企及的高處。
幸好這個人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
直到此時,柳如暉心里真正認可了這位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