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管點閑事
夜色挺好,天空星星點點,半彎殘月懸于中天。
忙著的差役罵罵咧咧的到處跑,到處看,咒罵縣太爺不得好死的家伙,就不多找點人,貪污那點銀錢八成都用在買宅子,討小老婆上了,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
見到大晚上不怕死,還到處跑的三個家伙,沒好氣的攔住,一通訓(xùn)斥,官威耍盡。
只想著早點離開的孫承業(yè)好話說盡,公務(wù)在身,無暇顧及的差爺,也沒再繼續(xù)為難這個很好說話的外鄉(xiāng)人。
晚上沒船,只能在野外找個天當床地當被的地方睡一晚,明天一早乘船離開寧安縣。
孫承業(yè)拿著火把走在前邊,寧安縣晚上的官道上幾乎看不到人影。
出了寧安縣城半點亮光都沒有,房子也看不見,四周陰森森的,瞧著嚇人。
白紅豆走在中間,前邊是大師兄引路,后邊是小師弟斷后,安全倒是真的,可那顆跳動不安的心就是不安分。
沒敢說話,緊握著手,祈禱著觀世音,如來佛,千萬別出事,安全回到朝天宗,以后再不吵著要出來游山玩水了。
娘總說,外邊壞人多,危險大,女孩子家找個好人家嫁了,過一輩子不也挺好嗎?
書看多了,總是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什么公子佳人,美好愛情,行走江湖,仗劍天涯之類的事情,想想就算了,真要當真,先把本事學(xué)好。
朝天宗這樣,你爹有什么能力,不聽老人言,早晚有吃虧的時候。
越走越覺得的心酸的白紅豆竟是小聲抽泣起來,真想抱著娘的腿喊一句:娘,我錯了。
孫承業(yè)和李賢一前一后停住腳步,作為大師兄的孫承業(yè)嘆一聲,對李賢解釋說:“師妹沒出過遠門,這次吵著要出來,還是廢了好大勁的。師父拗不過,覺得這趟去青陽城的路挺平穩(wěn),才勉強答應(yīng)?!?p> 李賢忍著沒笑,怕傷了這位有行俠仗義之風,也愿意行走江湖看看天下的白女俠的自尊心,抿著嘴,和孫承業(yè)一唱一和:“沒事,我也膽子挺小,正常?!?p> 白紅豆一愣,停止哭泣,滿是哭腔的道:“說的更怕了,還不如大師兄呢,你們兩個膽子都大點的還好點?!?p> 李賢收起了要逗一逗這個師姐的想法,很是認真的說:“師姐,大膽的往前走,別怕,就是黑點,其實什么都沒有……”
一聲慘叫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傳來,瞬間打了李賢的臉。
孫承業(yè)迅速拉著師妹躲到路邊一塊大石頭后邊,焦急的催促在那邊沒動,四下里亂看的小師弟。
“師弟,快過來啊?!睂O承業(yè)壓低聲音喊了一聲,趕緊弄滅了火把。
“師弟,快點的?!卑准t豆不哭了,擦干眼淚,使勁喊李賢,其實她聲音很小,想喊也喊不出來。
已經(jīng)不是地球上那個可以用“無神論”解釋一切的地方了,這個世界神魔鬼怪全都有,李賢倒不怎么怕。
要說妖魔鬼怪那還好說,可他剛才明明聽到的是人聲。
沒實力他可以任何事都腳底抹油,只是如今走入江湖,碰不到還好說,碰到了,也該用這一身的本事,去管點閑事了。
李賢走向石頭背后的兩人:“大師兄,師姐,我去看看,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明天早上在碼頭會和。”
孫承業(yè)堅決不同意:“師弟,不行,不能去?!?p> 白紅豆也道:“師弟,聽大師兄的,躲著吧。”
“沒事,我很快回來。”李賢說完,循著聲音往那邊走去。
孫承業(yè)想追,又怕師妹一個人在這里出事;白紅豆也想追,奈何兩條腿不聽使喚的抗議:追個屁,不知道自己斤兩啊。
“大師兄,怎么辦?”臉上淚痕猶在的白紅豆徹底不哭了。
孫承業(yè)沒了主意,只好道:“大不了,回朝天宗以死謝罪?!?p> 白紅豆沉默著,小師弟那么有本事,應(yīng)該沒事,她暗暗祈禱著。
……
也不是頭一回干這事的李賢,遠比上次在馨香園那邊叢林里更加從容了。
他循著聲音,沿著低矮的草叢朝那邊有些許光亮的地方走去。
離那邊還有幾十米的地方,李賢看到三個人在拼命的跑,后邊一群人拿著火把,吆喝著狂追。
三個人跑著跑著,路邊突然冒出來個人,早已經(jīng)是精神高度緊張的三人差點心如死灰,以為是身后那些人埋伏的后手,結(jié)果沒想到這個由于太暗看不真切長相的人,卻沒動手,還問他們怎么回事?
不是對方的人,三個人也沒將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當成救世主,后邊那么多人追上來,他獨自一人想要行俠仗義也行不通,三人可不想白白再害死無辜之人。
其中一個漢子邊跑便喊:“壯士,快走?!?p> 哪里跑的了,三個人往前跑的路上,是五六個騎馬之人,橫立路中間,徹底擋住了去路。
想跑,快的過馬蹄嗎?
已經(jīng)絕望的三人,差不多算是放棄了抵抗。
后有追兵,前有圍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讓一個無辜之人卷入其中。
憑空多了個人,后邊追上來十幾個人,打著火把走到近前,往李賢跟前湊近,看清了是個再年輕不過的小子。
那人厲聲問:“哪來的?”似乎想用嚴厲的聲音讓這個年輕的小子,蹦出幾個響屁來,省的再多費口舌,說些沒用的話。
“路過的?!崩钯t不急不慢的答道。
為首的漢子四十歲不到,盯著李賢瞅了好一會,有不耐煩的屬下立馬提議:“二爺,殺了?!?p> “殺了。”黃二爺回了兩個字。
有了命令,馬上之人一刀砍來,李賢沒動,那人手中的刀碰到了什么東西似的,火花四濺,緊接著憑空消失了。
精鋼鑄造,跟著那人走南闖北,砍下幾百條人命的名刀,就硬生生從騎著馬的人手中消失,整個人更是不受控制向后跌出十幾米的距離,一聲哀鳴,砸向地面。
自始至終,李賢臉皮都沒抬一下,甚至沒轉(zhuǎn)身,壓根沒去看,騎馬而來一刀砍下的漢子。
四周靜的可怕,唯一能聽見的聲音或許是那些人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