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奇葩”的決定
白紅豆第一次見到這位聞名遐邇,遠(yuǎn)在青州就聽說過大名的李賢,像看著個怪物一樣的打量了很久。
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好看是有點(diǎn)好看,稱不上高大威猛,和在書中以及爹娘言語中那些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大俠也不沾邊。
少年天才倒是有那么回事,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天下皆知的程度,沒點(diǎn)實力也敢出來招搖嗎?
于是,這位朝天宗掌門之女,對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師弟的李家小少爺,滿意占了大部分。
孫承業(yè)咳嗽了幾聲,示意這個師妹別第一次見人家就盯著對方一直看,師娘教育的女孩子矜持呢?
怪不得師娘常說,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失敗除了嫁給朝天宗宗主之外,就是沒把這個女兒養(yǎng)成個舉手投足間大家閨秀的樣子??上Я俗约哼@一副好皮囊遺傳給她。
白紅豆收回目光,白了一眼這個只會和稀泥的大師兄。
孫承業(yè)挺忐忑的,來之前有過猶豫,甚至也和師父說過,人家這位李少爺現(xiàn)在名氣大著呢,多少頂尖宗門盯著,輪不到咱們朝天宗。
師父當(dāng)時告訴他,來不來都要去一趟,朝天宗和李家淵源頗深,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現(xiàn)在見到了李賢,孫承業(yè)還是同樣的想法,朝天宗廟小,裝不下這尊大佛。
李賢倒是大方的很,任新上門的未來師姐盯著自己看,不需要思考,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李家先祖成名于朝天宗,作為李家子孫,繼承祖先遺志,責(zé)無旁貸?!崩钯t對大伯和父親李明山道:“伯父,爹,我去朝天宗。”
李明山意外的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大哥,得到了同樣的表情,似乎都在等著他這個當(dāng)?shù)恼f話,李明山只好道:“賢兒,你也到了為自己未來做決定的時候了,爹聽你的?!?p> 孫承業(yè)沒想到事情這么快有了滿意的結(jié)果,就算是想不通李公子這天空的鳳凰,為何要去朝天宗的雞窩,孫承業(yè)也能回去復(fù)命了。
白紅豆本就是抱著游山玩水的心情,磨了好久,爹才同意她出來闖蕩江湖,本就對這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沒放在心上。
不成想,這位大名鼎鼎的李家小少爺竟然愿意去朝天宗。
好嘛,也不過是家里多了副碗筷。
朝天宗師兄妹去了客房,李明通復(fù)雜的表情看著李賢:“賢兒,我也沒什么說的,去了也好;家里占了你的光,你父親封侯了。沒什么需要你牽掛的,好好在那邊學(xué)點(diǎn)東西。不說青出于藍(lán),超越先祖的話。不惹事,安安全全有時間回來看看就行?!?p> 臨走之前,李明通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父子兩。
李明山?jīng)]有離別之時過多的小女兒之態(tài),悲傷似乎也隱藏的很深,很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娘還在的時候,你才那么大點(diǎn),一轉(zhuǎn)眼……”李明山繼續(xù)說,盡量讓自己不露出哪怕一點(diǎn)稱之為離愁別緒的東西:“賢兒爭氣,當(dāng)?shù)膸缀跏裁炊紱]做,兒子就名揚(yáng)天下了。要是你娘還在,估計整晚上都睡不著覺。哎……我這是……說這些干什么。賢兒,爹還硬朗,身體也挺好,又有侯爵的之位,一般人還真不敢來李家鬧事。出去了,什么事都能遇到。有坎坷不好走的路,記著點(diǎn),別摔著了。你不太愛哭鼻子,比我強(qiáng),你爺爺那時候總說我沒什么出息,動不動就哭。說準(zhǔn)了,你看爹這一輩子,一事無成的?!崩蠲魃缴晕㈩D了頓:“好小子,要出門了,是個大人了;不說了,不說了……”
李賢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時挺伶牙俐齒的,現(xiàn)在卻說不出來。
慢悠悠的回到房間,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事情,要走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或許那一天是青陽城歷史上最讓人記住的一天,李賢當(dāng)著所有宗門之人的面,正式宣告自己要去朝天宗。
一個陌生的宗門名字,知道的人幾乎沒有。
四處打聽,也還是沒聽過這個絕對算得上冷門的宗門。
無數(shù)人鬼哭狼嚎,李少爺瞎眼了嗎?
好好的頂尖宗門不去,去什么朝天宗這種鬼地方。
幾個頂尖宗門的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親自去確認(rèn)了一遍,親耳聽到從李賢口中說出,才不得不確認(rèn)這是事實。
來了這么長時間,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宗門之人悻悻而去,一點(diǎn)都不想在青陽城逗留,愛去不去,就讓這塊璞玉在朝天宗爛了吧。
在整個青陽城都在鬧哄哄的討論李少爺這個奇葩決定的時候,李賢獨(dú)自一人去了一趟韓士卿在青陽城的臨時駐地。
韓士卿傷還沒好,也就推遲了回歸北陽王朝的日期。
一場徹底失敗的行動,讓陛下勃然大怒。
韓士卿知道回去之后,自己所要承受的雷霆之怒,他做好了準(zhǔn)備。
李賢去看他,這個躺在床上依然在懊悔,在反思,在心有不甘的北陽王朝太子太傅看到眼前的年輕人的時候,那一張集合了憤怒,憋屈,痛苦,和怒火的臉上,多了點(diǎn)下意識的驚訝。
韓士卿冷冷道:“來我這地方落井下石,羞辱我這個虎落平陽的失敗者?!?p> 一場風(fēng)波,一個純粹局外人的李賢占了個大便宜,本就對韓士卿沒太多私人恩怨的他,如今站在一個身受重傷之人面前,而且這傷這傷還是他給予的,李賢能有什么過多的脾氣。
他語氣平靜:“韓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和你一沒私人恩怨,二也沒有立場之別的對抗。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年齡雖小,但沒那么膚淺來到韓大人面前耀武揚(yáng)威。要走了,放不下的終究還是李家?!?p> 躺在床上的韓士卿也聽說了那個奇葩的決定,想不明白,也沒去費(fèi)心思,李家小少爺?shù)臎Q定,是好是壞都是他自己的。
“你爹王侯之身,沒多少人敢在李家放肆,有什么不放心的?!?p> “李家沒有大梁,王侯之身這張護(hù)身符,有多少用處是打折扣的。李家終究活在北陽王朝羽翼之下,稍不留神還會有滅頂之災(zāi)?!?p> 韓士卿認(rèn)真的反問:“所以呢?!?p> “我準(zhǔn)備和韓大人做個交易。”李賢鄭重其事的道,不代半點(diǎn)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