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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無數(shù)神格

052章 勝了還是敗了?

我有無數(shù)神格 看了吳鉤 2142 2020-04-27 20:30:37

  漁翁戴著帽子,若不是偶爾脫下,估計就算孫有才如何火眼金睛,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更不用說他就之前他還是個大街上到處走動的老乞丐。

  或許是今日收獲頗豐,老乞丐收好魚竿,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拿著滿是泥土的鞋在身旁的石頭上敲了敲。

  泥土散落一地,似乎覺得挺滿意,將另一只也敲了敲。

  “老人家,魚多少錢一只?”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漁翁轉(zhuǎn)過臉,那張滿是皺紋,枯樹皮一樣的臉抽搐了一下,沒有回頭,和來人對視了一眼,沒做聲,繼續(xù)著手上敲著鞋子的動作。

  岸邊走來的中年男子,也不著急,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長提上,離漁翁不過一米多的距離。

  韓士卿望著飛燕湖平靜的湖面,很久沒有收回視線,偶爾抬頭,用手擋著額頭看一眼并不算火辣的太陽。

  由于那艘小船越來越遠的緣故,韓士卿并沒有注意,只是象征性的將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握劍的手瀟灑從容的將劍鞘的底部放在長提上。

  “這么多年找的好辛苦啊?!彪x老乞丐一米之地的韓士卿,將眼前的飛燕湖看了又看,并不曾停留在老乞丐身上一分一秒。

  兩只鞋子敲干凈了,漁翁從新把鞋穿上,沒有去動放在一旁的魚竿,也沒有去管竹簍里活蹦亂跳的魚。

  “韓大人,辛苦了,為北陽王朝嘔心瀝血,國師之位垂手可得,你也會和你的師父,師祖一樣在北陽王朝的歷史上留名青史的?!?p>  韓士卿陰沉的聲音,出賣了他并不是來和一個老朋友敘舊的初衷,他緩了緩道:“說的沒錯,可是你用這三十年的時間又得到了什么。一無所有,窮困潦倒。時而乞丐,時而漁翁,東躲西藏的過日子。雷山啊,活著有什么意義呢?意義你沒有,念想怕是也沒有。圖什么?好玩,還是故意活著惡心人?”

  “韓大人,也別這番作態(tài)了,找了我這么久,現(xiàn)在如愿了,就和我這想死卻死不了的老家伙,聊這些家長里短人生經(jīng)驗?”老乞丐聲音幽幽道,也不知道是故作鎮(zhèn)靜,還是真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韓士卿倒也干脆,他道:“就算貓抓老鼠,追了三十年,也追出感情來了,不多說幾句,一會怕是沒機會了?!表n士卿頓了一小會,便道:“雷山,那件東西,拿出來給我吧。先別說有沒有,也先別費盡心思的找借口,既然找到你,擺在你面前的無非兩個選擇?!?p>  “要么死,要么交出東西?”雷山替韓士卿脫口而出。

  “那我也不廢話了,今天既然找到你,要么你活著離開,要么就在這飛燕湖早登極樂吧?!?p>  雷山從從坐的地方慢慢站起身,隨意拍打著身上有點凌亂的衣衫,以面向韓士卿的姿態(tài)站在他對面,不咸不淡的表情如何都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在生死面前徘徊的將死之人。

  “你要的東西真沒有,要命拿去便是,三十年夠了?!崩咨皆掍h一轉(zhuǎn):“不過,做不了生當(dāng)為人杰的英雄,同樣也做不了認命低頭的狗熊。臨死之前賠韓大人耍兩下子,就算是最后的告別吧。”

  變戲法一般,寶劍從雷山袖口中急速飛出,腳步一踏,整個人朝著不遠處的韓士卿一劍刺出。

  本就是有備而來,又貴為北陽王朝太子太傅,深受師父師祖兩代人精心栽培的韓士卿,哪里是尋常的劍客,身形微動,劍已出鞘,寒光一閃而逝,劍尖直抵雷山刺來的一劍。

  火花四濺,兩柄寶劍在空中不斷交接,韓士卿速度極快,每一步都在最大的安全中,尋求對自己有利的空間,為手中寶劍,創(chuàng)造一擊之下不浪費時間的致命一擊。

  年齡稍大,但看不出半點蒼老之意的雷山,身形矯捷,行云流水的動作,配合著經(jīng)驗十足的招架之功,雖有被動之嫌疑,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被韓士卿迅猛的攻擊逼下長提的雷山,腳步一點,往后猛退數(shù)丈,落在河邊一艘無人之船上,一腳踢出,一枚船槳飛向急速追來的韓士卿。

  劍氣掠過,船槳化為幾段,當(dāng)空長劍順勢一撩,一道無匹劍氣,激蕩射出。

  雷山從船上欺身往上,雙腳騰空,腳下剛剛站立小船,在砰的一聲巨響之下,四散而飛。

  河灘上,眼前是平如鏡面的飛燕湖,身后是綠色籠罩的無盡長提,兩人相對而站,平穩(wěn)落地的韓士卿,不發(fā)一言,提劍踏步,那一劍劃破長空,直逼雷山而去。

  水花濺起,飛燕湖水波激蕩,縱橫肆虐的劍氣打破了飛燕湖長久的平靜。

  終究還是略遜一籌的雷山,被韓士卿一腳踢中胸口,身形后掠,倒飛著掠過湖面,單手猛地一拍,止住后退的慣性,一躍而起,翻轉(zhuǎn)身體,怒喝著一劍當(dāng)頭劈下。

  勝券在握,不留半點情面的韓士卿,持劍而往,接住空中雷山搏命一劍,輾轉(zhuǎn)騰挪中兩人在空中對了一掌,皆是朝后退去。

  本就更勝一籌的韓士卿,沒退幾步,腳踏湖面,借勢往上,頃刻間逼近依然在朝河灘方向退去的雷山。

  躲閃不及,一味招架的雷山,被韓士卿連環(huán)數(shù)腿,皆是踢中胸口。

  砸向河灘亂石堆中的雷山,寶劍落在一邊,口中鮮血流出,半躺著,望著一望無盡的飛燕湖,天高云淡的湛藍天空,滿嘴含著殷紅的鮮血笑了一聲:“罷了,能和韓大人打上一場,也算不虛此行。只可惜,韓大人今天是無法如愿了?!?p>  知道這話的意思,韓士卿并沒有勝利的喜悅籠的得意忘形,而是以一種怒其不爭的表情,大聲道:“你真的到死也不愿意交出當(dāng)年所搶之物?北陽王朝可以給你榮華富貴,給你想要的一切。何必如此執(zhí)著,偏要永不回頭?”

  “韓大人,若是愿意給你,三十年前我已經(jīng)做了,何必等到如今垂垂老矣?這一世做了很多錯事,但有一件未曾后悔過。近日有此下場,我早有心理準備。韓大人,你盡管動手吧?!?p>  韓士卿紋絲不動,望向那邊躺在河灘上視死亡如無物的老頭,進退不得。

  殺了他易如反掌,可和青木蛟三年之約將成泡影,北陽王朝謀劃的百年大計,終將不復(fù)存在。

  韓士卿仰天而嘆,窮盡三代人的努力,真的要永遠求而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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